“将军!”外面突然传来容安急切的声音,恰好打断了齐彻的话。
茯罗朝后看了看,又怯怯的看向齐彻,此刻的他,面带怒意,显然是对容安如此举动的不满。但是,容安又怎会是那种不识时务的人?如此举动,肯定是前头发生了什么事。这样一想,齐彻沉吟道:“何事?”
容安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急切而又不安:“前面的清平镇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依属下看,我们还是在外驻扎一夜为好!”
“继续走!”齐彻的声音从容不迫,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命令。连茯罗,都忍不住想要服从。
可是,容安却再度迟疑:“可是,前头……”
“这是命令!”冷冷的声音,就像是下军令时的严肃,自马车中传来。容安一咬牙,应声“是”,便急急的下去准备。
茯罗转转眼珠,感受到他冰冷的威压,身子不自觉的就想往后,但是他的一双大手还贴着自己的腰,如何逃的掉?
察觉到怀中的女人不安的扭动着身子,齐彻一拍她的屁股,沉声道:“别动!”果然,她不动了,于是又加了句,“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茯罗身子抖了抖,却又很快平静下来。“干嘛非要去清平镇?”
他把她揽入怀中,头抵在她的额前,道:“你怕?茯罗撅着嘴不回答,齐彻又道:“还是怕自己赶不回去救那婢女?”
“绿儿不是婢女!”想推开他,可是不管怎么用力,他就像一堵墙般坚硬,怎么都推不开,茯罗急道,“她是我的姐姐,我最喜欢的姐姐!我告诉你,她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任由她的拳头接二连三的落在自己的胸前,等这小猫咪发够气了,他才抓住那两只“犯罪”的小手,柔声道:“撒够气了?”
“哼!”茯罗用力的想扯回自己的手,哪知她力气大,却终究是个弱女子,又怎么敌的过他?于是一个向后,一个用力扯回来,总得一个惯性下,她措不及防的向前扑去。
“唔”
这这这……茯罗瞪大了眼看着眼前一张放大的脸,没多久,蹭一下的坐直了身子,捂着自己的嘴急急的从他腿上下来,蹿到马车的另一处角落去,十分戒备的瞪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唇上温香尤在,齐彻伸出手,愣愣的抚上自己的唇。刚刚那快速的一吻,真是把他也惊到了,也就是在这种错鄂之下,竟让她逃了去。不过,他还是很受用这个突如其来的吻的。
嘴角上扬,他浅笑道:“看来芙儿是用心良苦啊”如此调侃的语气,真真叫人气恼。
茯罗捂着嘴,恼羞成怒:“你才用心良苦呢!你还不怀好意!”
他扬了扬眉,“我可从没隐藏过自己对你的心思,难道你没感觉到吗?”
“你,你别过来!”这辆马车虽然比一间房小,可比起一般的马车来,那可是最宽大的了。瞧瞧她先前睡的软塌,足有一米宽,如此霸道的摆在一辆马车内,还可以隔出一张小茶几与他的座位,那可真是奢侈的可以了。而他此刻,明显是想挪动身子,坐到软塌上来,这样一变动,不就代表着他随时可以抓到自己了吗!她才不笨呢!
齐彻看了她一会,道:“不过去可以,但你总跟耗子一样的乱窜,而我又抓不到你,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你……”她想说出一些带有威胁恐吓的话来吓住他,但是脑子转动几圈,除了她有把柄在他手上,她哪有他的把柄啊!
“你别过来!”看着他的手又要放上软塌边缘,茯罗再度出声,可是,这也只能起到一会的作用,根本就不能解决问题。情急之下,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腿上,顿时灵机一闪:“那个……我问你个问题行不行?”
“你问!”一边说着,他又一边往塌上坐来。只见他双臂一撑,潇洒自如的从一边坐到了另一边,动作漂亮而又利索,简直堪称完美。
就这样傻看了一会,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失礼,不由得咳了两声。“你的腿怎么受伤的?”
齐彻略抬眼,睨了她一眼:“这个问题你昨晚就问过了。”
“我这不是想了解的清楚点嘛”她尽量往里边再靠近点,笑盈盈的对着他。“你就给我说说呗!”
正在摆弄衣摆的手顿时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着她看了许久,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又轻声道:“不过是伤口里中了点小毒罢了。”
“什么?”茯罗声音本就属于那种轻细的一类,如此一提高,就显得特别的锐耳,齐彻眉尖轻轻一皱,又舒展开来。知道自己的反应过于强烈,茯罗又捂紧嘴,低声道:“那有的救吗?”
眼里的担忧不是装的。齐彻莞尔一笑:“你在担心我?”
茯罗白了他一眼,心里却在骂他。怎么还有人这么不重视自己的性命,都在这个点上了,他竟是一脸的无动于衷,就好像中毒的不是他一样。于是没好气道:“当我没问!”
齐彻笑笑:“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你这么认真做什么!”
她又冲着他哼了声。
齐彻嘴角噙着笑,动作优雅的撩开了车帘,却是极小的一角。透过那小块空间,茯罗看到了靠近车厢的马身。齐彻道:“还有多久能到?”
马上的人恭敬的回答:“回将军,就在眼前了。”
那人话音一落,本在前行的马车骤然停了下来,受惊的马儿一声嘶叫下,车里的二人都向后倒去。幸好茯罗本就靠着车壁,没什么大碍,只是齐彻就……
“嗯……”一声闷哼声,在马儿声后传出,听在她耳中愈加的明显。
“你怎么了?”注意到齐彻的不对劲,茯罗急切的问。等近了才看清,他的面色,瞬间惨白。顺着他的手向下看去,徒然一惊。由于马车紧急停下,小茶几因为惯性极速滑了过来,恰好砸到了他的腿。
“你有没有事?”想到他刚刚还说自己受了伤,茯罗心里七上八下的。
齐彻抿直唇,疼的说不出话来。
她正想再问,外面响起一声哭吼:“大老爷,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