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毅似乎对此也很有兴趣,他凑近云梨缘,扶着她往后面床上走,却是悄悄问:“陛下,澜亦美人真的是云王?您是不是认错了?”
云梨缘停下脚步,笑着用一只手指朝着凤毅点了几下:“你呀!你是不是不信?偷偷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无忧。我之前和云皇有过约定的,他,把月给我,我就放过云国。那场瘟疫,是假的。”
“假的?”凤毅有些吃惊,那可是几千人的性命,既然不是瘟疫死的,那么,一定,是,人为的……凤毅无法想象,一口气杀死怎么多人,竟然只是为了一个男人。
“嗯!”云梨缘笑着,“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没有人能想到,已经死了的人竟然还出现在其他人的眼皮子底下。为了给他一个身份,我特意找了一个有跟他非常像的人的小家族控制,就是为了骗过无忧。画像只有几分相似,这就差不多了。”可是,她的眼中没有得意,有的只是自嘲。
“是啊,陛下很聪明。”凤毅应付着,小心扶着云梨缘。
“对,很聪明。我真的骗过他了,骗过所有人了。可是,我不想这样,我不想!为什么父王他不肯跟我在一起?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为什么还是要我付出?够了!已经够了!我只是个小女孩儿,我才不想当什么女皇,我只想要他跟我在一起。哪怕,哪怕这天下给了云国都行。”泪水自那张美丽的面庞落下,在地上开出美丽的水花。云梨缘此时依旧是那笑脸,只不过,闭上了那双明眸。
白无忧听完,深吸了一口气。想想当日,他还去劝说安慰那个小丫头。她怕是早在心里笑翻天了吧,笑眼前这个人这么傻,这么好骗。他从头到尾都被那个小丫头当猴耍!
“好,好。缘儿,你可真是行。你是不是永远都是对我一副假面?从头到尾你是不是一直是与我逢场作戏?”苦涩的泪水从眼角滑落,白无忧的心渐渐冷了。看起来,是他对自己的感觉太过于良好了,竟然把做戏当成了真的。
没有预想中的暴雨雷霆,宫女有些担心了。她看着平静得不正常的白无忧,心渐渐慌了:“娘娘,您……您别吓唬奴婢呀!您要是伤心了,就发泄出来吧。”
白无忧苦笑着看着宫女:“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娘娘,奴婢,心缘。”
“我是问你原来的名字。”心缘,这还是他白无忧非要这么叫的。
“奴婢原名,景飞红。”宫女小声说。还记得当日。“你若是想跟着我,从今以后改名心缘。我不问你的原名是什么,你只需要记住,从今天起,你就是心缘。”这就是永远跟在他身边的代价,永远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永远不会去用的替代品。
“知道了。”白无忧轻轻舒出口气,“从今天起,改回原来的名字吧。你现在跟我出宫去。”
“娘娘要去什么地方?”景飞红连忙制止白无忧的行动,“您现在最好不要动的。”
“叫人,把澜亦……不,是云破月,叫人把他弄出来,一块儿带走。不要惊动任何人。”白无忧依旧慢慢下了床,“缘儿,我,要叫你后悔。”
天亮后,凤毅早已叫人将云破月弄回了他的彩蝶阁。在外人看来,毕竟云破月这个澜亦美人不是这翌明宫的主人,天亮后还留在这里不合适,送走很正常。
至于云梨缘,昨夜喝的那些酒,足够她睡到今天天黑。这些日子她总是觉得很累,非常嗜睡。
然而,在彩蝶阁,枚青刚刚将云破月安顿好,转了个身,人竟然就不见了。他大吃一惊,正准备喊人,脖子上突然被人打了一下,整个人就这么不省人事了。
当云破月醒来时,自己已经被人五花大绑了。他试着动了动,哼哼了几声。可是嘴巴被堵上,根本发布出多少声音。
“你醒了?”冰冷的声音响起。云破月认得出来,是那个可怕的黑衣贵妃的。
白无忧将自己的头凑近云破月的面前:“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儿,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当一个真正的死人。”
云破月被吓得不敢动弹,只能颤抖着点点头,再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过了不知多久,只听到外面景飞红出声道:“娘娘,到了。”
云破月看看四周。这里很黑,只有贵妃身边的那个宫女手里拿着的火把发出了一点儿光亮。光滑的石壁似乎是将整个石头山都凿开后才有的。通道很宽,可以两辆马车并行。但是,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
白无忧露出一丝冷笑,将云破月提下车,扔在了地上。一同扔在他身边的,还有一把匕首和一个不小的口袋。“这里,有十天的干粮,是给你在这儿过的。等一会儿,你自己用这匕首把绳子割断。至于这里,是一个地下迷宫。你若是出去了,我就放了你,可若是出不去,就在这里头饿死算了。”白无忧笑得很嗜血。说完,他并没有半点停留,立刻离开了。
云梨缘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身边的护卫昨夜自己说了些什么。
“回禀陛下,您,您昨夜说,澜亦美人是,是云王。”暗卫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这件事情被说出来的后果,他这个一直跟在云梨缘身边的人同样清楚。
云梨缘听完,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凤毅呀,朕,还真是小看你了。”她立刻说道:“给我立刻去彩蝶阁,看看他还在不在。分出几个人,去上阳宫看一下贵妃在干什么。希望,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是!陛下,凤毅,怎么处理?他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暗卫问。他在今天云破月离开翌明宫的时候就派人跟着了,一会儿问一下就好了。
云梨缘沉思了一下,说道:“他,朕会亲自处理,你们只需要保证他没事就行了。”说完,她迅速赶往翌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