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线型的车子在车上平稳的行驶着,黎兮渃鼻尖满是身侧散发出来的酒臭味。
酒这种东西,大概只有在没进入人口中之前才会让人觉得香醇,喝到身上散发出的味道简直让人头疼。
红绿灯的空隙,她侧目看了身侧已经似乎已经睡死了的季辰希一眼,冷哼一声。
“果然坏男人都是抽烟喝酒样样都会的。”几个车窗全部打开,夜晚的冷风吹进来让人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可也比里面闷的都是酒气舒服多了。
男人声音慵懒:“唔,和喝醉了的坏女人一样,绝配。”
他声线幽幽,嗓子带着几分粗哑的低沉,在美好的夜色之中听着格外的撩人。
黎兮渃却瞪大了眼睛:“你没喝醉?”
他星眸轻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脑袋沉重的不愿意挪动一丁点儿,只用鼻腔里发出的声音一般:“被人骂了一路吹了一路冷风,喝的再醉也都醒了。”
他意有所指的话让她脸颊绯红,转头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轻咳一声:“谁骂你了?喝了这么多我还不能说一句了。”
后面一声明显的弱了很多。
那副底气不足的样子让季辰希忍不住的失笑出声。
头疼缓解了些,他直了直身子,侧头看着她,小姑娘努力目视前方,却抵不住身边灼灼的目光。
最后,她叹了一口气,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你看着我干嘛?”
“不让看?”他挑眉,眼底划过一抹戏谑。
她俏脸微微一红,掩饰性的白了他一眼:“神经病。”
季辰希咧嘴一笑,脸上残存着醉酒后的红晕,整个人和白日里的冰冷宛若焕然新生了一般。
蓦地,黎兮渃感觉脸颊处一股热气伴着湿软的触感停留了一瞬,脑海之中像是炸开了一束烟花一般,让她短暂的懵了。
季辰希饶有兴致的想看看她什么表情,却见她唇瓣抿成直线,一张俏生生的面容不带有任何的表情。
心头微讶,这么平静吗?
下一秒,她四肢并用,将车子开到路旁,刹车,熄火,转过头,目光如炬。
“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在车上撩拨司机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她义正言辞,表情严肃。
季辰希险些被她蓦然强大的气场镇住,一时之间只顺着她的话点点头。
他的反应太乖,倒是让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不知道该继续说他什么了。
他反应过来,大手一张,轻笑着将人拥在怀中:“那现在还危险吗?”
“你说……唔……”
“既然现在安全了,那就继续吧。”他抵着她的额头,流连着她的气息,笑的蛊惑人心。
黎兮渃脑袋如浆糊一般,沉沦在他的灼热气息里。
半晌,二人才呼吸粗嘎的消停。
最终回去的时候,真的夜半三更了,黎兮渃嫌弃季辰希身上的酒臭味,将人推到了之前住的客房,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吩咐的,之前他在客房的用具居然都已经搬到主卧来了,整整齐齐的样子仿佛本来就该在那里一般。
黎兮渃对此讶异不已。
最后,精神疲惫的两人倒头就睡。
翌日一早,她神清气爽的起床,季辰希已经去上班了,在她晃晃悠悠起来吃早饭的时候,接到了他点菜的电话。
对此,黎兮渃淡定的听他说完想吃的菜,才擦擦嘴:“好,我会让福嫂准备好,让司机中午给你拿过去的。”
“你不过来?”季辰希瞬间听懂了她的意思。
都说男人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他和黎兮渃这是拿反了剧本?
这刚刚开始两天,连午饭的福利都没了?
黎兮渃叹了一口气,故作可怜:“唉,没办法,我可怜啊,老公不争气,我得去努力工作赚钱养家了。”
“哦,那要不要不争气的老公去给你端茶递水,敲腿按摩啊?”季辰希被她的口气逗笑,带着几分开怀。
黎兮渃扬眉,正打算再说几句,就发现手机震动了一下,有消息进来。
“这些倒是不用了,你只要好好吃饭就是支持我的工作了,我不跟你聊了,等会儿约了人去看房子和装修,晚点再跟你说。”她挂了电话。
季辰希还想告诉她他这边让人给她筛选好了几个很适合做钢琴培训室的地方呢,就听见电话那端嘟嘟的声音传来。
无奈的挂了电话,只能等她忙完了。
黎兮渃原以为是房东过来催她过去的,却没想到居然是楚景尧的。
“在打电话?”
“看到了吗?”
“速回!”
这么着急?
黎兮渃眼中闪过一丝疑窦。
光是从这三条消息都能看出楚景尧此时到底多着急了。
不过,到底什么事儿能难道楚二少?
心头的念想一闪而过,还未来得及拨回去,那段已经迫不及待的拨过来了。
“喂……”
“黎兮渃,你现在在哪儿?”楚景尧声音不太对劲的着急开口。
黎兮渃诧异:“我在家啊,你出什么事儿了?你现在在哪儿?”
出什么事儿了?
楚景尧咬牙切齿,脸色难看:“我们约个地方,我现在想见你。”
“什么?”黎兮渃被他太过突然的邀约吓到:“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中午约了人……好吧,你说个地方,我现在开车过去。”
楚景尧第一次没有体贴她有事儿要做,而是选择性的忽略,然后飞快的报了一个地址。
挂了电话之后,他眼底的血色才终于消散了一些。
蓦地,身后哒哒的高跟鞋的声音敲打在地面上,如同打在他的心里,让他心潮翻涌。
“阿尧,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可能有些接受不了,但是既然已经成了事实,为什么不能试着去接受和享受呢?难道我在你的眼里就这么差劲吗?”她身上还穿着酒店的浴衣,眼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春意,隐隐约约的锁骨上,满是斑驳。
该死!
楚景尧面色发狠,狼性的眸子带着嗜血的光芒,面沉如水:“不,你不差劲。能让我在同一个圈套上栽了两次的人,你秦晴是第一个,你很厉害,厉害的让人恶心!”
“阿尧!”她脸色发白,不可置信,带着鲜红指甲的手指下意识的去触碰他的手臂。
他眼底划过一抹嫌恶,飞快的避开,整个人都向后退了两步,以实际行动来表明自己的恶心。
秦晴面色越发受伤。
楚景尧沉着脸,眼底透着狠意道:“秦晴,你不该把我们楚家兄弟当成傻子,也不该以为我们可以善良的包容你一次两次的挑衅!”
这事儿,没完!
他眼底的警告实质性的落在她的身上,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