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尧朝着黎兮渃走过去,闲适的在一旁坐下,问道:“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医生没说,时间不定。”耿杉杉抬眼瞥了他一眼,将手里的毛巾放回盆中,端着去了洗手间。
楚景尧面色贪婪的在黎兮渃柔弱的脸上看了几眼,眸中的光芒越来越盛。
那几乎盛放着满满的爱意,让人看着简直不忍直视。
楚景辉嘴角动了动,忍不住的道:“楚景尧,你到底知不知道她是有夫之妇?”
“我知道啊,那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要求她给我什么?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们光明正大的。”楚景尧歪理一堆。
楚景辉咬牙切齿,“你觊觎别人的女人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那她的呢,难道她的名声你也不在乎了吗?”
“当然在乎,所以我把她带到了医院,而不是直接带回家。”楚景尧简直是油盐不进。
楚景辉还想说什么,就听见耿杉杉出来道:“楚总,既然二少爷想在这里照顾,那就让他在这里吧,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兮渃的救命恩人,有这一层关系在,即便外面怎么说,都有解释的理由。你还是别多管这些了。”
楚景辉看了耿杉杉一眼,思量着她说的话,也反思的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
太过于小心翼翼了。
不过没办法,他只要这么一个弟弟,还整天的不着调,两个人年纪相差不大,所以感情很好,小的时候父母又比较忙,俩人亲近很多,所以对这个弟弟管束习惯了,如今就算是年纪大了,还是忍不住的操心。
现在听了耿杉杉的话,稍微冷静了一些,也觉得自己过于大惊小怪了。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的问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是谁把季夫人推到水里去的?你当时看见人了吗?”
“看见当然是看见了,不过,这事儿涉及别人家的秘辛,你确定要我现在告诉你?”他斜眼吊儿郎当的对着大哥开口。
楚景辉冷哼一声:“不愿意说就不说,守着你的秘密,等着面对季辰希的询问吧,我是不管你了!”
言罢,甩袖子离开。
耿杉杉眸色轻闪,手机响了一下。
时间不早了,是家里的保姆打电话过来,说小宝要找妈妈。
她转头,对着楚景尧道:“季辰希今天应该不会过来了,你守着兮渃,也好好休息一下,等她醒了问问她的想法吧。”
楚景尧若有所思的目光在耿杉杉的脸上划过。
她可是素来不愿意让他在黎兮渃的身边多停顿一秒的。
如今居然还劝服他大哥不阻止?
真是有趣!
他眼底的兴味一闪而过,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好时候,自顾自的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
耿杉杉抿唇,担忧的目光落在黎兮渃的身上,最后拿着包离开。
屋里没了吵闹的声音,楚景尧才将温暖的目光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握住黎兮渃没有被打吊水的手掌,柔弱无骨,肤如凝脂。
“黎兮渃,从今往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他语气低沉的承诺,眼底的温柔几乎能将人溺死一般。
他摩挲着她的手掌,轻轻地放置在脸上,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爱恋,以及志在必得。
黎兮渃是半夜醒来的,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缓了好久才张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昏暗的光,柔和均匀的洒落在房间的每一角,有些看不清,却也足够让她看明白了眼前的环境。
医院……
这个让她很熟悉又很害怕的地方。
手指轻轻动了动,却发现手臂上有一股重力压着。
她侧目看去,男人正因为她的动作眸色惺忪的醒来。
桃花眼风流婉转,刚醒来的时候还带着几分澄澈和妩媚,让人看了忍不住的陷入其中。
真的很漂亮。
季辰希的眼珠是黑色的,漆黑的像一块黑曜石一般,深邃而又神秘。
而眼前的楚景尧,眸色浅淡,像一块上好的琥珀,加上那双桃花眼,泛着猫儿一般的魅惑和神秘,若是嘴角再斜斜的勾起,只怕能引的所有女人为之痴狂。
“终于醒了,呼,不枉小爷亲自守了你这么久。”楚景尧意识回笼,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开口打趣。
黎兮渃笑,之前发生的事情袭上心头,有些想明白了进医院的原因。
她嘴角的笑意虚弱,却温暖至极。
“楚景尧,谢谢你。”她开口。
楚景尧摆摆手:“客气了,我这人最怜香惜玉,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美人被欺负呢?何况,那个大美人还是你?”
他话语之中似乎带着几分的深意,又似乎只是随口一说,让人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黎兮渃也没有纠结。
心头除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之外,还腾升处一股淡淡的失望。
季辰希不在她身边。
楚景尧将灯打开,温和的光芒让整个病房的摆设一览无余。
她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挂钟上。
已经凌晨三点多。
“他……没有来吗?”
黎兮渃咬唇,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开口问道。
楚景尧先是一愣,没懂她话语之中的意思,旋即想到她说的‘他’是指谁之后,眼底的黯然一闪而过。
扬眉道:“季辰希?他倒是没过来,不过,他身边的那个特助来了医院一次,知道你还在昏迷,就着急忙慌的走了,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万分紧急的事儿。”
黎兮渃唇瓣讽刺:“他能有什么着急的事儿。”
一个周年庆的宴会都是早就定好的,再不济下面工作的人这么多的,怎么可能让他事事都亲自去做。
妻子落水,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看看望一眼,只是派了个特助过来……
再想想之前她看到的那一幕,黎兮渃忍不住的咬紧了唇瓣,才能将满腹的委屈和眼底浓重的心寒给掩盖住。
季辰希真的以为她不会生气吗?
颜凌的事情她都已经认了,为什么还要一次次的骗她?
还是笃定她必定放不下他,只能跟在他身边?
“你干嘛?唉,我说你有点儿出席好吧,不就是一个男人嘛?不就是没有及时来看你吗,你哭什么哭啊,说不准明天早上就过来了,男人嘛,事业心重,事儿比较多都是正常的,你就放宽心,理解一下啊。”楚景尧一回头,就瞧见黎兮渃眼睛通红,泪眼朦胧的样子,当下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