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坐着,并没有切入主题的谈合作的事,男人之间的话题和女人不一样,特别是他们这种谈生意的人。不是问对某某地方那块地怎么看,就是谈谈目前该怎么抓住市场,反正这种高大上的内容,我听不懂。
他俩在那里打着太极,我就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白兰地闻起来香甜浓厚,入口却很辛辣,而且那味道在嘴里久久挥之不去,钱多就是烧得慌,其实我觉得真挺难喝的。
“阮玲,你在那里偷偷摸摸的喝什么,正好,咱俩上次喝酒没分出个胜负,这次遇见一定不醉不归。”
“我不……”
“既然沈总都这样说了,阮玲怎么着也得答应,而且,阮玲的酒量可是很好,沈总你可得注意了。”拒绝的话没说出口,齐元就一口应承下来。
视线与他对上,他竟然出乎意料的有些闪烁,咋的,觉得把我推出来良心不安。
“齐总说笑了,我酒量也不怎么好!”我扯起嘴角,牵强的笑一笑。
“哈哈,阮玲,你可是真的太谦虚了,我要是不认识你,恐怕还真以为你不能喝。服务员,给我们拎两件啤酒来。”
看来今天这酒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了,我还得感谢沈流白这杀千刀的叫的是啤酒,若是洋酒,一定两杯就倒。
“呵呵,既然沈总兴致如此好,那我就只有舍命陪君子了。若是喝多了不小心一命呜呼,那就劳烦齐总阿弥陀佛替我烧香了。”我似笑非笑的看着齐元,他依旧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今天的应酬不是谈合同,主角倒成了我了。
从进门到现在齐元的种种反应以及这种气氛,若是我阮玲还没瞧出点门道,那也算白活了二十几年,不免有些自嘲,也有一些悲哀。齐元对我或许已经不是简单的爱与恨能够陈述清楚了,那个让我爱到无可自拔的男孩也成长为了我读不懂的男人,那片青葱岁月,也终究成了我内心不可企及的柔软。
可是哪怕他做着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我却依旧没有想到站起来反抗压迫,后果会如何我不知道,可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谁呢?我一遍又一遍的催眠着自己,哪怕齐元叫我上刀山,下火海眼睛也不带眨一下的。
刚好啤酒也来了,我和沈流白旁若无人的喝起来,一口气喝完一瓶后,我咧着嘴笑,对着沈流白说:“不醉不归。”沈流白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挂着笑,可是我觉得他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抛开杂念,一直和沈流白拼着酒,最后昏昏沉沉,好像听他在说别喝了,我置若罔闻,酒照样往嘴里灌,原本中间还隔着一个人距离的我们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靠近在了一起。他的手也搂住了我的腰,温热的气息撩拨着我的耳垂,还有一丝清明的我下意识的往齐元那看去,谁知他面无表情,连个正眼都没给我。
这个时候我不得不彻底死心了,今天的应酬其实就是一个局,什么要我挡酒,什么我能喝酒都是骗人的。齐元不过是想让我牺牲牺牲色相,来换取这份合同,呵,我果然还是too。 young。 too。 simple。
既然如此,我不如了他的愿岂不可惜。我也懒得再管沈流白那个咸猪手往哪放了,和他相识几年,人品还是信得过的。酒一杯一杯往嘴里灌,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也没有人站出来阻止我喝,感觉天是圆的,地是方的,齐元还是爱我的。
我终于瘫软在沙发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一把抱起了我,闻着那股陌生的味道,我手往上一扬,“啪”的一巴掌就打下去,嘴里还振振有词:“不准碰我,沈流白,你TM今晚要是敢动我,老娘一定废了你个王八羔子。兔子不吃窝边草,老娘虽然很久没男人了,也不要你碰我。”他好像在说些什么,可是声音好小好小,我实在听不见。
昏暗的灯光下,我紧闭着眼睛,也看不清楚沈流白是什么表情,那些仅存的理智也快被磨光了。突然又感觉到另一个人抱住了我,身上有着我熟悉的味道,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放松,然后胃里也放松了。
一阵翻江倒海,终于所有的污秽物体宣泄而出,听到了一声“shit”后,我终于失去了所以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