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低劣的手法显得那么幼稚,又是那么恰到好处的给了我难堪。齐元说他会处理,可是那里廉租房,根本不会有摄像头,大晚上也不会有人看见是谁做的。
和我作对的人除了李凤琴不就是路子涵了,论嫌疑,她们两个人都有。
我拿出手机拨打了齐北海的电话,我开口便问:“李凤琴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在,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儿了。”电话那头的齐北海听出了我语气的不善。
我不想多做解释:“叫她接电话,如果她不接,你就告诉她,等会儿可能就是警察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齐北海迟疑了许久才淡淡的嗯了一句。
李凤琴很不耐烦的接听了电话,我看不见她的表情,肯定也是十分不屑的。
“找我什么事?”尖锐的嗓音带着说不出来的鄙视。
“你做了什么事,你难道不清楚,李凤琴我劝你最好安分守己一点,别想着法的来整我,把我惹毛了,你知道你不会有好下场。”低声下气的好好和她说话,我做不到,这件事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我也只是想对她敲打一番。
“小贱人,你发什么神经,你想报复我就直说,别整那些有的没的,给我胡乱安些罪名,我一天在家待着碍着你了。”李凤琴的语气很恶劣,当然我也不指望她能好好给我说话。
没有听她的叽叽哇哇,我挂掉了电话。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当然不是指望李凤琴能够承认,只是想好好的敲打她一番,告诉她,现在的我并不是当初那么好欺负了。
把唐筱筱送回家之后,坐在副驾驶上,齐元一只手开着车,一手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温暖,不像我冰凉冰凉的,我看着窗外出神,有一种身心疲惫的感觉。
“最近我一直叫老头子看着她,在加上我们手上有那么多牵制着她的东西,所以应该不是她做的。”我转过头看着齐元,他眉头紧锁,再也不复从前的运筹帷幄,看来对于幕后指使者,他也是一无所知。
不是李凤琴做的,那么结果不是很明显了吗,除了路子涵,难道还会有别人?
“比起李凤琴,路子涵的嫌疑更大,而她对你又有其他想法,所以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她。”我试着理智的去分析这件事,我没有那么多仇家,也没有谁会吃饱了来干这些事。
“不可能,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阮玲,不要带着偏见,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会查清楚的。”齐元想也没想,很肯定的推翻了我的结论。
我有些闷闷不乐的转过头,从小到大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好生让人羡慕。
我真想问齐元哪里来的对路子涵的信任,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就敢那么保证这些事情和路子涵没有关系,真是笑话。
偏见,我怎么对其他人没有偏见,独独偏见路子涵,我只是就事论事,分析了一遍有嫌疑的人,我对于李凤琴的怀疑齐元也没有说什么,可对于路子涵,他反应倒是那么激烈。
嘲讽的勾起嘴角,一路无言。
夜里碾转反侧,难以入眠,趁着齐元睡着的空档,我拿过手机,无聊的登上了QQ,顺便刷了刷微博。反复的看了一下那些社交软件,也实在无聊,准备放下时QQ对话框突然闪了闪,备注的名字,沈流白。
“这么晚还没睡?”一句简单的问候,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盯着那几个字看了许久才回了一个嗯字。
那头的他也许久没有回话,可能和我一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话框又闪了闪,他说:“阮玲,我可不可以收回以前说的那句话?”
我发了一个问号过去,毕竟他说的话太多,到底指的哪一句,我一点也不清楚。
又是很久的沉默,我也没有继续等他,清空聊天记录之后就下线合上了手机。
伸手搂着齐元,脑袋里像是有了一团被扯开的毛线,一片混乱,没有尽头。
周一我在办公室坐立难安,除了路子涵以外,其实我还怀疑另外一个人,那就是赵小娟,拿出手机给唐筱筱发了一个消息,叫她帮我查查赵小娟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唐筱筱的人脉比我好很多,这件事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没过多久,唐筱筱就回复了,赵小娟自从上次找我闹了之后,没过几天就离开了C市,所以她的可能性并不算太大。
趁着齐元开会的空档,我到人事部去找了路子涵。
经理办公室的门大大的开着,我进去,却没有人,也不知道路子涵到哪里去了。
准备出去的时候,无意间瞥向了路子涵的桌子,那一张熟悉的传单正摆在她的桌子上,我拿过一看,上面的内容让我咬紧牙关,怒不可遏。
原来,真的是她。
“阮秘书,你不知道未经别人允许私自进办公室是件很不礼貌的事吗?”路子涵有些讥讽的开口,很是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她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也知道我和齐元在一起,她的心里是有多么不爽,我不知道的是使这种小手段到底有何意义。有些人的想法真的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因为她们往往偏激的不像话。
我忍了又忍,扯出一抹笑说:“的确很不礼貌,可若不是这样,我又怎么可能知道路小姐你干了什么好事呢?”
路子涵轻视的切了一声,拨弄着自己鲜红的指甲说:“我不来找你的麻烦,你倒找上我了。以为有齐元和你撑腰,你就能无法无天,骑到我头上了。”
看着她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捏着传单的手用了用力,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
“路小姐难道自己做了什么事不清楚吗,如果我是你,真的是不会采用那么愚钝的方式,毕竟傻瓜都知道是你。”我毫不客气的讽刺着,做出这种事情难道以为别人不知道吗。
还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真是可笑至极。
路子涵敛了敛笑意,却依旧很嚣张的说:“那你倒是告诉我,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这样阴阳怪气的兴师问罪。”
“往我的租房泼油漆,发传单四处诋毁我,故意抹黑我,你敢说这些不是你做的。”我一字一句的说出她的恶行,观察着她的表情。
她的脸上除了幸灾乐祸,没有一点心虚:“或许是看不惯你的人太多,怎么能算到我身上,你说是我,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证据,我真想把手里的这张传单摆在她面前,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我冷笑一声说:“我会让你看到证据的。”
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伸手用力捏住她的手腕,拉着她走向电梯到23楼去找齐元。
路子涵被我拉上了电梯之后,才蓦然回过神来:“放手,你要带我去哪里,放开我,你弄疼我了。”路子涵一边大吵大闹,一边想要挣脱我的手,无奈我捏的太紧。
“去哪,自然是去找你的青梅竹马揭穿你的真面目。”我狠厉的说,我倒是真想看看证据摆在了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又会是什么说辞。
齐元刚好从会议室出来,后面还跟着董事会的一些人,看着我面露不善的拉着有些惊恐的路子涵,幽深的黑眸里透露出我看不懂的情绪。
李哲把董事会的人送走之后,23楼就剩下了我们三个人,齐元打开办公室的门之后,我拉着路子涵紧随其后。
“齐元,那件事就是她干的。”我有些激动的说。
“你胡说,你说的那些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可能是我做的。”路子涵慌乱的狡辩道。
齐元坐在位置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路子涵说:“阮玲,你说是她干的,有什么证据吗?”
路子涵的双眼也落在我身上,两个人齐刷刷的看着我,若是没有证据,我又怎么可能这么肯定。
我把手里的那张传单放在桌子上说:“这是今天我去她办公室的时候在桌子上看见的,如果不是她干的,公司怎么会出现这个东西,还是在她的桌子上?”
我语气轻轻,笑意讽刺,继而双眼凌厉的看着路子涵,看她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我桌子上什么时候会有那个东西,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做过。”路子涵有些惶恐,在我眼里那不过就是事情被人拆穿之后的恐惧。
“为什么会在你桌子上,就要问你自己了,路子涵,你真当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我没有做过,没有就是没有,齐元,你相信我,我真没有做过。”此刻的她显得是那么激动,拼命的想要解释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件事情是她做的,我真的是一点也不意外。
“有没有不是我说了算,齐元报警吧。”我面无表情的说。
“好了,别吵了。”齐元的声音终于插入了这场争执之中。
“齐元,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虽然任性了一点,但是我真的不会做这样的事,如果是我做的,我不可能那么蠢的把这些东西带到公司。”路子涵慌了神,求助似的对齐元说。
事到如今,齐元怎么可能还会帮她,我冷漠的看着路子涵,那无辜的模样,还装得真像。
“嗯,我相信你,你先出去吧。”
“齐元。”我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声,“证据摆在眼前你都相信她,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齐元挥了挥手示意路子涵出去,眼看着路子涵就要走了,我立马拉住她的手说:“在我们两个之间你是不是选择相信她。齐元,我告诉你,这个公司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要是就这样放过她,我保证明天就让你见不到我。”
泪水在眼里打转,不是我任性,不是我作,明明事实都已经摆在了眼前,他居然还说相信她。
“阮玲,你别闹了好吗?”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即将流失,却怎么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