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这句话,我哈哈大笑,笑到肚子疼得去捂住肚子,笑到我眼泪花花,笑倒直接蹲到地上,双手环抱着自己,把头埋在膝盖里笑。
许是我突然发疯似的笑,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不是你的前任吗。”
我抬起头,望着居高临下看着我的他,和他对视着,有些嘲讽的说道:“没错,你是我的前任,可是也仅仅只是前任,前任是什么意思难道还需要我向你解释一遍吗,我们现在早已没有关系了。所以,我恳请齐总你,不要说出一些让人误会的话,也不要做出一些越界的事,那都不是你该做的,你有你的未婚妻,我也会有自己的男朋友,我觉得我们不应该纠缠不清。”
原本还和我对视的齐元,嘴角微翘,低头去整理自己的衣袖,然后特别无所谓的说道:“这么说来,你是有男朋友了,怕被他误会了。”
我站起来,用力握住的手松开又握上,试图调节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即才又开口说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我已经二十六了,等不了几年就奔三了,在三十岁以前我一定会把自己嫁出去,所以我特别真诚的希望和齐总你仅仅只是上下属的关系。”这话说得倒是情真意切,连我自己也没注意到语气那股认真,好像我真的想要嫁人一样。
本来我也没有这样的打算,可是后来想一想,和齐元之间是不可能了,而我不可能一辈子不结婚,不嫁人,我没有什么特别崇高的理想,也不是不婚族,找个看得顺眼的男人凑合着过下去其实也还是挺不错的,相夫教子的日子,别说我还是挺向往的。
在胡思乱想中的我没有立马发现齐元的面色不对,回过神来,他正在向我靠近,我往后退一步,他就往前挪一步,直到身体靠在了门上,才发现我退无可退。
他伸手撩开了我眼前的碎发,双手帮我整理着有些褶皱的衣领,黑沉的眼眸里波光流转,此时的我真想拥有一点法术,嗖的一下就消失在他面前。
暴风雨前的宁静挺可怕的,突然温柔的他也是挺可怕的。
他双手有些用力的拽着我的衣领,弯着身子,脑袋轻轻的埋在我的颈窝,嘴唇似有意无意的掠过我的耳垂,痒痒的,我不禁打了一个战栗,许久,他低沉的声音才在我耳边响起:“你试试看,要是没有我同意,你就敢嫁,我可不敢保证有什么后果。”明明一句威胁的话,却因感冒了带着重重的鼻音,让人觉得像是一个孩子在撒娇一般,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可是我还是有些害怕,我知道他一向说到做到。
有些厌恶这种纠缠不清,仿佛自己就成了一个特别作,特别虚伪的女人,一面说着要彻底了断,一面又在对他的亏欠中欲迎还拒,挺恶心人的。其实我也明白,之所以这样,更多的还是因为自己放不下他罢了,心里还有着那么一点小小的渴望与期盼,可是现实总会给我当头棒喝,让我不敢再生出任何的遐想。
我弱弱的垂下头,也不敢回话,他放开我的衣角,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转身回到座位上看那些文件,我就静静的靠在门上,久久无法回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还是木愣愣的站在那里,就听见齐元又在叫我:“这几份文件已经签好了,你拿去,剩下的等我出差回来在做决定。我要出去几天,这几天也没有太多的工作交代给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签字或者决定的事,你就放在这里,等我回来,如果是特别急的话那你就和我视屏。”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出了办公室后才长舒一口气,听他说要去出差,我差点没高兴得跳起来,每日的祈祷终于有用了,终于有几天看不见他了,以前倒是想每时每刻的看见他,现在,我倒真是觉得不如不见,和他之间充满了没有硝烟的战争,也是够累的。
把文件派送下去之后,回到办公室,就听见QQ消息在响,打开手机一条添加好友的消息映入眼帘,那熟悉的昵称与头像模糊了我眼,那串背得滚瓜烂熟的冷冰冰数字也仿佛成了最动听的故事。
看着那条消息好久好久,我才点了同意。
当初分手的时候和大多数的人一样,我删除了有关齐元的所有联系方式,电话,QQ,还把自己的电话号码也换了,那时候不流行微信,相当于我掐断了我们能联系到的一切方式,而他也没有过一次重新添加。
不得不承认,当年我也是作到了极点,齐元的空间权限只对好友开放,我的也是,然后我又特意去申请了一个小号,请求添加他为好友,想看看分手后的他过得怎么样,可是一直没得到他的同意。我以为他知道是我故意没同意,还特地把自己空间权限打开,方便他进我空间查看,分开的第一年里,我基本每天都要发一条心情,喜怒哀乐全部变现在空间里,以为他会偷偷查看我的空间,可是并没有,他的空间我进不去,我的空间他也从来没来过。
我以为他是真的想和我一刀两断,彻彻底底的忘记,自嘲了后就把空间关了,从此在也没发过任何一条说说。
思绪飘得有些远,我把他拉到了一个特殊的分组里,然后颤抖的点开了他的空间,加载的时候我有些不敢看,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敢看,只是觉得不管这五年他过得好不好,我连替他开心难过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事实证明只是我想多了而已。
他的空间很干净,空间更新的日期是我们分手后的那几天,很巧的是,那天刚好是我离开C市的日子。更新的内容上面只有几个字,几个让我浮想联翩的字,“再见,我的全世界。”
我不知道这七个字代表着什么,也没自恋的以为我是他的全世界,只是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发这几个字,简简单单的话却让我读出一种莫名的忧伤,好似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也没有了他存在的价值。
翻了翻他的空间,胸口有些隐隐作痛,他并没有俗不可耐和大多数人一样,删掉了空间的东西,我们之间的互动与时不时的秀恩爱,依旧那样恍如昨昔的在上面,我早已经删掉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分开以后,我原本还想留着那些东西给自己一点念想,最终,还是把那些内容删掉了,只留下没有他的五年里伤春悲秋。
我不得不感谢马化腾在QQ里面设计一个名叫删除访问记录的东西,让我能够来去自如,让我能够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情绪不被发现,即使我一遍遍的逛着齐元的空间,看着我们以前的互动,他也不会知道。
关上手机,眼泪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糊住了我的眼,齐元是我得不到的骚动,而我却不是被他偏爱的那个有恃无恐。
曾经一幕幕的恩爱,现在看起来却像是一个个沉重的讽刺。
我做不到把他当做是一个上司,领导,他也做不到把我当做是一个普通员工,我不知道我当初干嘛要答应他做他的秘书,在一起互相折磨。而他又总是在我下定决心要和他快刀斩乱麻时,用一些细微的事来猛烈的撞击我的心脏。
每次这样又会使我心里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他的种子迅速发芽,膨胀,长大,然后摧毁我的理智,自我安慰的觉得齐元对我这样一个抛弃他的女人,还念念不忘,依依不舍的想和我再续前缘。
自己都觉得自己挺贱。
沈流白回了S市,我一个人踩着落日的余晖搭着挤得不能在挤公交车回家,我的事都是小事,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唐筱筱。
只是没想到,这次家里又来了一个熟人。
楼底下的男人穿得比较随意,一件纯白T恤加上一条七分牛仔裤,静静的靠在那辆骚包的路欧上面,那股青春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个大学生呢。
我拎着包,缓缓的走过去,想来个出其不意的吓吓成晋,只是没想到,还没走到他面前,他就已经看见了我。
灿烂的余晖把他的影子拉得变了形,而他脸上的落寞也和这明媚的天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九月的天气里,我竟然觉得他的身上带着一丝寒气,有些冻人。也停止想和他开玩笑的做法,带着一丝疑惑的问道:“你是来找我的?”
问完我就觉得自己挺逗的,如果不是来找我,他来这里干嘛,这里算是C市的贫民区了,想来成晋除了我也不会有其他认识的人住在这里吧,这不是问的废话吗?
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回了我一个模棱连可的答案:“算是,也不算是。”
我有些诧异,又有些鄙视的看着他说:“敢问你成大爷,到底是要闹哪样,有事说事,没事就我就上去了。”
说完我也不想理他,准备上楼去。
他有些颓废的捶了一下他的车,闷闷的说到:“你先上去看看,看完了在下来。”
有瞬间我就这样一动不动看着他,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脑袋里一闪而过,我却无法抓住。我迅速走上楼去,打开门进去,往里一瞧,唐筱筱睡在床上,眉头紧紧的皱着,睡得有些不安稳。
难得她能睡着,我轻手轻脚的又关上门,不忍把她吵醒。
上了成晋的车后,我淡淡的开口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他双眼盯着前方,认真的开着车,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道:“你应该猜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