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我肚子上上下蠕动的手停了下来,齐元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开口问道:“你当初干嘛要写那封信呢。”
齐元说的那封信,我很自然的就想成了当初分手时写的那封,为什么要写那封信呢,或许只是觉得写信比见面说更能狠下心来一些,我怕站在他的面前,话还没说出口,就哭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太多的逼不得已到了最后,其实不过只是证明了一点,我对我们的爱情不够有信心,我怕这份爱情掺杂了太多的世俗后变得面目全非,不忍直视。
我静静的没有开口说话,翻身把他抱住,闭上眼睛在他身上又蹭了蹭,听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用力的闻了一下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我要把这股味道牢牢地记在心里,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了,是最后一次我这么不要脸的和别人的未婚夫一起躺在床上了。
“好好的对你的未婚妻吧,她是一个足以和你匹配的女人。”我埋在他的怀里,很难受的说出了这几个字。
他把我从他的怀里推开,目光里带着一股深深的探究:“你见过她还是说你们有过联系?”
我呵呵的笑了一声,有些自嘲,转过身下了床,这算是一种变相的承认他真的有未婚妻吗?或许算是见过吧,只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件事,心还是不免有些疼。我转过身看着已经坐在床上的他摇摇头:“我怎么会见过她,更不可能和她有过什么联系。只是觉得以你的条件,所谓的未婚妻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他原本还有些伤感的眼眸里却变得幽深,很冷的看着我,一股不安的情绪在我心里发酵,不知道是不是我哪句话把他惹毛了,他那样看着我倒让我有些毛骨悚然。这种气氛让我有些难受,让我想要迫不及待的逃离这里,我有些紧张的说“齐总,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也不等他回话,我就迫切的往外走去。
“阮玲,你是不是觉得我齐元的智商很低,所以你可以在我面前放肆的撒谎,可以让你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你是不是以为,因为我爱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拿着我对你的爱一次又一次的把我伤害,在你面前我就像一个傻逼一样,像个笑话一样。”他的语调很平静,平静得不像是在控诉我,平静得好像作为一个旁观者一样讲着别人的故事。
可是就这样平静的语气,却像是一把匕首深深刺中我的心脏以后,还在里面搅拌了几下,我自始至终除了分手的理由是骗他的,我还骗了他什么?我回过头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我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他觉得委屈,他觉得难受,但是他还能把这一切都说出来,说出来让我难过,让我愧疚,可是我呢?我的难过,我的委屈,又去和谁控诉,和谁倾吐。或许我不该答应他留下来当他的秘书,这样子就好像练了七伤拳,伤人又伤己。
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简简单单的生活下去,可是我又得到了什么,得到的不过是一出豪门太太手撕丑小鸭的故事,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恶毒的女人,为了让我和齐元分手,而做出那么恶毒的事。可是我能说什么,我能做什么,我连一丝报复的想法都不敢有,因为她是齐元的母亲,是一个我只能恨不能报复的人。
“我骗你,谁骗了谁谁心里清楚,齐元,天云总裁,齐氏未来的接班人,我没说错吧,你怎么会是傻逼,从头到尾傻的不过只有我而已。”所谓的傻逼,不过只有我一个而已,至少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我并没有刻意骗过他任何事。
他眼角低垂,嘴唇轻抿,没有回话,我又趁机说道:“我也不想问你当初为什么要骗我,你家里的事我也不想知道,既然我们两个都觉得自己是傻逼,那就此打住吧,不要再继续这样莫名其妙的下去,你有没有未婚妻也跟我没关系,我以后和谁在一起,去勾搭谁也去请你不要管。”就这样吧,就这样为所有的一切都画上一个句号,一个并不完美的句号。
齐元双手撑在床上,明明我站着看着他,却还是觉得自己气场有些不足。他浅浅一笑,那抹笑好像在嘲笑我像个小丑一般在他面前表演,又好像在自嘲“你以为我还是像五年前那样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你别天真了,你以为现在是你说开始就开始,结束就结束吗,你别做梦了。”
我有些愤愤不平的看了他一眼,没在说话,转身就跑了出去,还故意把关门的声音弄得很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还使劲把办公室的门踹了几脚,门没事,脚倒是给我踹疼了。
这种小孩子的做法并不能让我心里好受一点,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这么做,忍不住想找一种方式发泄,来表达我心中的委屈与不满。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自己当初就不该答应他留下来,补偿,补偿个鬼。
这种失控的情绪一直到下班都没有好转,准备坐公交车回家时接到沈流白的电话,说他在前面一个路口,叫我过去。
打开车门,明明上午还穿得是一套纯黑色的西装,这会就成了一套休闲装。上车后他问我“要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就坐公交车回家了。”
“我以为你只是随便说说,再说你那么忙,不用每天接我上下班了,这法制社会,那位陈总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虽然和沈流白是朋友,我总觉得我们的关系也没有到每天接送我上下班这一步,我知道他是好心,可是总是有些逾越。
他切了一声,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多少人想要这种待遇还没有呢,也只有你阮玲能这样直截了当的拒绝,让我不禁觉得是不是我的魅力值又下降了一点。”
我笑笑没说话,沈流白和齐元就是两种性格的人,一个冷漠如冰,一个热情似火,一个的自恋在心里,一个的自恋在嘴上,但是无疑他们两人,都是非常优秀,都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好啦,不逗你了,我可能也接送不了你几次,我马上就就得回S市了,我家老爹准备把市场打入C市,这次和天云的合作只是第一步,我回去也有得忙了。这一走,又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见你了,想想这就是一件悲哀的事。”
我其实很想说,你舍不得的恐怕不是我吧,在C市待了这么久,难保你不会有相好,想想还是开口问道:“你要回S市了,我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筱筱的事始终是我心里的一根刺,不把它拔了,总会时不时出来扎我几下。
沈流白的眉头上挑,脸上也没有了那股嬉皮笑脸“阮玲,你倒是给我找了一件麻烦的事,照片中的那个女人就是巨鼎集团朱总的亲孙女,照片中的那个男人和她的关系有些不一般,但是我也不敢轻易下定论,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我很震惊,也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的的背景那么不一般,连沈流白都不能拿到实质性的证据,同时也非常担忧,如果事情真的如我想的那般,唐筱筱又该怎么办。
或许是我失望的表情太明显,沈流白又说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要知道,只要他们有做过就一定会留下证据。”
我有些无奈的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沈流白把我送到楼下后,非要把我送上楼,说到我居住的地方看看,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看就看吧。
我住在三楼,楼道里有些阴暗,这会天还没黑,视线就不怎么好了,晚上楼道也没有灯,所以平时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我和唐筱筱都是不会下楼的。我看了看沈流白,他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像成晋那样,站在楼底,就吐槽我的住房。
打开门进去,客厅的灯居然是打开的,沈流白还瞬间把我护在身后,担心家里是不是进贼了,我听见浴室有水声,加上唐筱筱说她就这两天回来,我拍拍沈流白的肩:“可能是我闺蜜回来了,你随便坐坐,招待不周,别怪我,我们这狗窝,可比不上你的金窝。”
“嘿,我说阮玲,你觉得我沈流白是那样的人吗,你什么条件我又不是不知道,咱俩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也不坐了,你闺蜜回来了,你俩就好好聊聊吧,我先走了。”
我把他送到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脚步声也越来越远,把门关上。
这唐筱筱也是的,平时要是出差回来一般都是睡觉,怎么今天一回来就开始洗澡了。
我敲了敲浴室的门“筱筱,是你在里面吗?”可是问了几次,都没有人回我,正当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想把门打开,里面才传来她的声音,只是有些沙哑,感觉像是感冒了一样。
听见了回话,我心里的担忧才放下,肚子还是有些疼,冰箱里没有什么菜,只剩下几包泡面,看来今天只能吃泡面了。
躺在床上,准备等唐筱筱出来再说,时间才六点,还挺早的。
可能是大姨妈来了,觉得有些累,我居然躺着就睡着了,这一睡,睡了一个半小时,醒来后身边也没有人,听见浴室还有流水的声音,吓我一跳,这唐筱筱洗澡起码有了两个小时了,平时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的人,今天洗了两个小时,怕她出什么事,我直接扭开浴室的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