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白就那样半蹲着在我的门口,打开门的那瞬间我真的吓一跳,见我打开门出来,他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然后又突然蹲下。
我立马把他扶起来,惊讶着问他:“你在我门口干嘛,怎么弄成这幅样子了。”
沈流白带着一股重重的委屈说:“我弄成这副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些疑惑,昨天好像真没听到沈流白给我打电话啊。
沈流白搂着我的肩头慢慢站了起来说:“你自己看看你的手机,有没有我的未接电话。”
我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昨晚吃了药过后,睡得太沉了,确实没听到,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流白很无语的白了我一眼说:“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吗,你一直不接我电话,我敲门也一直没有人回复,吓得我以为你失踪了,差点开车跑遍整个C市找你。什么破药,以后别吃了。”
我小声的说了一句:“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你何必这样担忧我。”
不过还是被他听见了,有些生气的说:“你要是会照顾自己,手怎么会受伤,我不担心你担心谁?”
虽然沈流白说的很简单,可是我的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感动,如果不是担心我,他又怎么会在门口蹲了一夜,又怎么会到处找我。可是,他越是对我这么好,我越是觉得有很大的负担。
见我没开腔,他又继续说道:“蹲了大半夜,腿都麻了,快把我扶下楼,我送你上班,等会儿迟到了,可别怪我。”
我点点头,开点小小的玩笑缓解了一下气氛:“沈流白,你要是成为一个跛子了,千万别怪我,我一定会送你一个最高级的轮椅。”
沈流白又气又笑的说:“有你这样诅咒人的吗,我告诉你,我要是成跛子了,一定会赖着你负责的,别想抵赖。”
……
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那些让人为难的话题,他把我送到公司后,说一晚上没睡觉,要回家补眠,就离开了。
进电梯的时候碰巧又遇到了齐元和路子涵,路子涵脸色红润,气色十分不错,两人很明显是一起来的,而齐元的又是那副面瘫脸,高冷总裁的样子。
我很想把这两人当成陌生人来对待,可是好歹齐元是我的顶头上司,太过冷淡也不太好,不过这种纠结很快就被打破了,路子涵破天荒的和我打起了招呼。
她说:“阮秘书,早啊!”
这声招呼可是把我吓到了,我可没想到从来不正眼瞧我的她居然会主动给我打招呼,不过这句早啊,可是真有意思。
我差点迟到了,而且和老板同一时刻到公司,怎么说也不算早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对我这么“友好”了,不回答也不太好,我看了她一眼,尽量带上自己得体的笑容说:“齐总,路小姐早。”
齐元“嗯”了一声,算是做回应吧。
路子涵似无意的对齐元说:“齐元,我觉得昨天我们去的那家西餐厅味道挺不错的,下次你一定还要带我去。”
“对了,早上起来我看见你把钱包落在我那里的,下班去拿吧。”
语言里处处显示着她和齐元的亲密,好像谁不知道他们在一起样,要不要那么高调。
齐元除了回答“嗯”就没有了其他的台词,也是挺不配合的哦。
到了23楼,我开办公室的门故意停顿了一小会儿,余光瞟了瞟他们,路子涵一直搂着齐元的手臂,整个人柔软得像一滩水恨不得直接贴在齐元身上,而齐元也没有一丝不耐烦或者不愉快,我脑海里一直重复着“关我屁事”这几个字,静了静心,在办公室里整理着文件。
每天审阅这些文件,慢慢的就成了一种习惯,我都快忘记自己的本职是什么了,不过也没关系,毕竟我不是很喜欢设计,上大学时选择这个专业也不过是听说这个专业毕业以后比较好找,而且一般工资都不会低。
干秘书这个工作其实也不差,工作轻松,待遇也好,何乐而不为。
市场部有一份比较重要的文件涉及到拨款,必须要齐元亲自签字,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拿着文件去了隔壁办公室。
我走到门口,门并没有关死,有一个小小的缝隙,手刚好放在门上准备敲门,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声音,里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路子涵说:“齐元,你力度别太大了。”语气里带着股楚楚可怜般的撒娇,想到她的模样,在配上这甜甜糯糯的声音,是个人听见心都会碎吧,忍不住想要好好呵护她。
齐元的语气照旧冷冽,硬生生的说:“嗯,我知道了。”
“嗯,没事,我会忍住的。”声音是那么的轻柔,却也掩饰不住的带着蓝瘦。
齐元没有回话,里面只剩下了路子涵哼哼唧唧的声音,给人一种她很蓝瘦香菇的感觉。
我的脑海里那股粉红的气泡一直在冒啊冒,两个人的心真大,虽然这23楼很少有人来吧,可是也不代表没人啊,这种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被人误会了怎么办。
当然,我也只是吐槽两句罢了,人家两个未婚夫妻,想怎么玩那是他们的事,关我一个外人什么事,而且,我敢保证,里面绝对没有什么限制级的画面。
为什么敢这么肯定,怎么说呢,好歹我和齐元也在一起过一段时间,不说对他十分了解,七八分是肯定有的。
办公室激 情神马的不是他的爱好,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嘛,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只是嘛这路子涵未免叫得也太夸张了一点吧。
我敛了敛脸上的笑意,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齐元清冷的声音传来:“请进。”
我本来不想那么八卦的,只是眼睛还是忍不住到处乱暼,路子涵坐在沙发上,一只手臂伸在半空中,上面有一小块红,而齐元手里拿着药膏,轻轻的替她涂着,很认真,也很小心。
见进来的人是我,齐元开口说:“阮秘书,你来得正好,子涵的手不小心烫伤了,我掌握不好力道,怕把她弄疼了,你来给替她擦药。”
说完,也不管我答应与否,就拿过我手里的文件,把药膏递给我。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眼里那丝如释重负还没落下去,好像甩掉了一样麻烦的包袱一样。见我看他,他也给了我一个不太友善的眼神,只一眼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我把他的未婚妻弄疼了,他不会饶过我。
呵呵呵,心里冷笑三声,我是你的秘书,又不是你请的保姆,那么一丁点烫伤就这么大惊小怪的,我手上这么大一个伤口,叫过一句吗,果然是有人疼的孩子是个宝,没人疼的孩子是根草。
当然,这些话我是不敢说出口,被抛弃的前任带着现任在你面前秀恩爱,目的是什么呢,不就是想看你脸上那后悔不甘,让你觉得自己当初错得离谱,对于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毫不在意,用行动告诉他“who care?”
我冲着齐元露出了一个自认为还比较美丽的笑容说:“好的,齐总,那份文件比较急,您先看看吧。”
齐元点点头没说话。
路子涵对我甜甜一笑说:“阮秘书,那就麻烦你了。”说完这句客套的话,她又伸出一只手捏着我的肩膀说:“阮秘书,我一疼就想要捏点东西,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怎么可能不介意,我知道烫伤很疼,真的,我特能理解,可是那么小一块面积,能有多疼,你哪里是想捏东西,你恐怕是觉得我打扰了你的好事,所以想对我撒气吧,我说路小姐,你要不要这么作啊。
我牵强的说:“没关系,你捏吧,我很快就把药擦好了。”
齐元在怎么掌握不好力道,也不会下太重的手,相反,可能我带了一点偏见,下手稍微有那么一点重,可是她愣是没吭一声,也没表现出很疼的样子。
我真的很想笑,路子涵气质独特,有股别样的风情,可是有时候也挺幼稚的,为了得到齐元的怜惜,有必要表现得那么夸张吗,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叫人误会。
不过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为什么呢,因为齐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而捏在我肩膀上的手却突然加重了力道,不算太疼,可是,说不难受那也是假的。
我看了看路子涵,她的笑容是那么美丽那么真诚,没有一丝异样,看着她那样子,也是淡定从容,我肩膀的疼痛好像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我阮玲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包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用力的握住了路子涵的手腕,把她的手从我的肩膀拿下来,站起来看着她,哪怕此时底气有些不足,也不允许自己在她面前低头,直截了当的说:“路小姐,你大可不必如此,有话就直说吧。”
路子涵笑了笑,有些嘲讽的说:“阮玲,齐元一直在我面前说你很蠢,如今看来,你倒也不是那么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