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现在就说清楚?”
“狐狸是谁?”
“不要以为我想听你解释,就不会和你离婚了。”
“你说话啊,哑巴了?”
一路上他都紧闭着嘴巴,面对我的提问一个也不说,就只有谈到离婚两个字的时候,他盯了我一眼说:“再敢提离婚,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明明是他叫我过来谈离婚后财产分割的事情,这会倒显得是我不懂事,非要离婚了,我真的是觉得好气啊。到了天云,下车之后,他一直牵着我的手,脸上带着一抹狠辣,我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不过到了23楼,齐元倒是变得很淡定了,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之后,就见他从抽屉里拿出装文件的袋子,然后打开看了看之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我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齐元向我招了招手说:“阮玲,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我虽然有些不情愿,可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好奇心,慢吞吞的走了过去,他伸手一捞,把我搂在怀里,指着电脑说:“你看看,这上面是谁。”
我有些别扭的想要挣脱他,看见了电脑上的监控视频之后,我安分下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了然。
上面的场景很熟悉,从走廊到齐元的办公室,有什么人经过,都拍的一清二楚。
齐元告诉岑凯,不准任何人进他的办公室,这期间,确实没有其他人上过23楼,却有人进了他的办公室,而这个人不用说就是岑凯。
离开之前他倒是答应的好好的,结果没想到他竟然监守自盗。
监控上面显示,李哲从助理办公室离开了之后,就乘坐电梯下了一楼,应该是去处理什么事情。而这个时候,23楼就只剩下了岑凯一个人。
他打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之后,便在走廊上左右看了看,看没有人之后,便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齐元的办公室,蹑手蹑脚的关上门,为了防止有人进来,他还把门反锁上,确定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才慢慢的走到了齐元的办公桌,打开第一个抽屉,拿出了那份装着股权让渡书的文件,嘴角还勾着一抹成功的笑。
他将文件小心的放在自己的衣服里,双手交叠在一起,保证不让文件掉下来,然后又做贼似的打开门,左顾右盼了之后,才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却不知道他所做的事全部过程被监控录了下来,而且藏在暗处的李哲早就目睹他进齐元的办公室。
“公司的内鬼是他。”我没有疑问,很肯定的看着齐元说。
他点点头说:“不仅吃里爬外,还妄想对你动手,这次我绝不轻饶。”
“那股权让渡书真的是被他拿走了。”我有些慌乱的扯了扯他的衣角,倒不是多在意,只是我一点也不想它落入那些无良之人手中。
齐元安抚了一下我说:“怎么可能被他拿去,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随便放在这里,那份是假的,从一开始我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齐元有些嘲弄的笑了笑,想来也是啊,他从来不是什么愚笨之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防备。
他松开搂着我的手按了一下电话:“你们两个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一会儿,李哲不和岑凯就来到了办公室,我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我微微的打量了一下岑凯,发现他没有一点不自然,倒真是不得不佩服他,还挺镇定的。
“我办公室里的股权让渡书不见了,谁拿的?”齐元没有直接揭发岑凯,语气不怒自威。
李哲还没开口,那岑凯倒是十分夸张的说:“怎么,怎么可能,我一直都待在办公室,没有出过门,这层楼应该也没有人上来。”
李哲也摇头说不清楚。
齐元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眼神落在李哲身上,李哲暗暗点了点头,便退出了办公室。
“岑凯,你知道我什么提拔你当助理吗?”齐元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我看着岑凯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口水,喉结滚动,有些紧张。
“不……不知道,我很感激齐总您能给我机会。”岑凯断断续续,刚才还说他镇定呢,这会儿倒是怂了。
“你来公司也快有三年了吧,公司难道对你不够好,还是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齐元就那样淡淡的问着,也没有多生气。
“没有,公司待遇都挺好的,能待在天云我感到很幸运。”表忠心的话说的还挺顺溜。
“啪”齐元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愤怒说来就来,站在他旁边的我也吓了一跳:“既然公司对你不薄,那你为何还要吃力爬外,想来是我对你们太仁慈了,一个个都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是不是?”
“齐总,”岑凯好像很无辜的看着他说:“您在说什么,我一心一意为您工作,怎么可能吃里爬外,做出那等对不起公司的事。”
“别演戏了,岑凯,我可是关注你好久了”,齐元冷笑一声,“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会提拔你当助理。”
“齐总,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你好歹让我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啊。”他还在狡辩。
“等会儿警察会告诉你,你哪里做错了。”齐元不再开口。
话才刚说完,李哲就带着两个便衣警察到了办公室,直到手铐戴在了岑凯的手上,他才反应过来,还一个劲的喊冤。
齐元把电脑转过来,让他看了看监控记录,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记录了他的罪行,看着岑凯瞬间焉了的表情,齐元又说道:“知道我出去的时候为什么特意提醒你不准任何人来我办公室,告诉你监控器坏了吗,这么好的机会,你那幕后老板一定不会放过的,这不你就自投罗网了吗?”
岑凯看证据确凿,无法狡辩,不得不连声求饶:“齐总,你饶了我吧,我要是去坐牢,这辈子就毁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是我鬼迷心窍,被金钱迷了心,齐总,你原谅我,我愿意站出来指证那幕后指使者,只要你放过我,我就告诉你是谁指使的。”
“我真的知道错了,齐总,求求你了。”
齐元不为所动:“有什么想说的,到了警察局你自然会说的。”
“两位警官,若是他不说实话,我相信你们也是有办法的。”齐元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但对于这种人也绝不姑息。
屈打成招在如今这社会已经不流行了,可是有时审讯的时候用点特殊手段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岑凯若是不招,自然有办法让他开口。
“麻烦两位警官等会带他离开的时候低调一点,直接从车库出去,不然明天报纸上又有得写了。”
两位警察点点头,便拉着岑凯走下去,原本还哇哇大叫的岑凯见齐元如此不留情面,也直接噤了声,面如死灰。
办公室里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只余下我和齐元,我目光定定的落在办公室门口,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有些想不通的事情也慢慢想通了。
以前我一直觉得岑凯怪怪的,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他就是那个内鬼,他平时在公司也不算特别突出,一直挺默默无闻的,直到齐元升他为助理,我才开始关注,他对我和齐元的事情似乎是很上心,我还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癖好,其实也早该想到的。
齐元牵着我的手说:“阮玲,我打电话叫你过来谈离婚的事,其实是有原因的,当时他就在我身边,我说的话被他听得一清二楚,我知道只要一提到股权让渡的事,那后面的人肯定坐不住,所以才将计就计,瓮中捉鳖,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
我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坐到沙发上说:“离婚的事情我们暂时不说,我问你,当初到我租房那泼油漆是不是岑凯做的。”
齐元点点头说:“你猜到了?”
原本我是不知道的,可是我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片段,上次传单事件我去找路子涵的时候,曾经与这个岑凯擦肩而过,也就是说他曾进过路子涵办公室,当时我一心把那件事算在路子涵身上,自然没有注意那个小细节,可如今想起来,那传单指不定就是他放的。
当时齐元一个劲的说不是路子涵,说她不会那么蠢,的确,这件事不是她做的,而那岑凯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想转移注意力,让人不会联系到他,想来齐元也是早就怀疑了吧,不然怎么可能把他从人事部调来当助理。
这路国生也真是挺卑鄙的,连自己的女儿也可以利用。
“齐元,是否你们这些经商的人都是把利益放在第一位呢,家庭,老婆,孩子,从来都是被排到最后的。”我有些无力的问。
他坐到我的旁边搂着我说:“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阮玲,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是,你要记住,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我看着他有些认真的脸,有些嘲讽的说:“你和路国生两个人就好像在下一盘棋,我和路子涵就是你们手中最大的两颗棋子,你们两个人博弈,受伤的却是我们,我不过就是想把日子过得安稳一点,我有错吗?”
“你没错,是我错了,阮玲,你原谅我好不好。”
“好啊,我原谅你。”他脸上的哀怨还没来得及放下,我又说:“把你和路子涵那点破事交代清楚了,我就原谅你,不然免谈。”
他瞬间又焉了:“可以不说吗?”
“可以,我先走了,离婚的事明天会有律师来找你谈的。”我站起身,做出要出去的样子。
“路子涵手里有我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