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又拉住他的手说:“难过个什么,你以为我是听了他的话来质问你,宁愿多个朋友,也不愿多个敌人,我知道让你和他成为朋友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谁能保证以后你们还会不会再合作,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他有些不确定的看了我一眼:“你真是这样想的?”
“那你觉得我是怎么想的。”我挑眉问道。
谁知原本还有些难过的他又很委屈的说:“谁知道你是不是觉得沈流白长得帅,被他蒙蔽了双眼,连自己的亲老公都不相信了,委屈,实在是委屈。”
“我是那种容易被美色收买的人吗,长得再帅还能有你帅,瞧瞧你那小样,要不要我拿手机出来给你照照,让天云的员工都看看他们总裁私下是怎么样的?”作势我就从手里掏出手机,给他照一张。
那哀怨的小眼神,配上那委屈的表情,突然觉得平时霸道矜贵的男人,怎么就能可爱到这种地步,用力的在他嘴上啄了一口说:“赏你的。”
他温润的笑了笑说:“今天我有点忙,明天休息带你去选婚纱,让你做一个美美的新娘。”
我点点头说好。
他工作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我就一直在办公司里守着他,他一会儿埋头工作,一会儿又仰起头看我一眼,两个人视线交汇,甜得冒泡。
我不禁感慨这一路走过来的不容易,当初选择离开他或许照片原因只是一部分,更多的是我身体里的自卑,讲道理,我从头到脚没有哪一点和他般配,而且我身上数不清的污点,甚至上一辈的恩怨纠葛,都成了这段爱情中一块又一块的绊脚石。
不过齐元让我明白,那些无力去改变的事情,我们到不如顺其自然的接受,内心强大了,才有精力和那些不怀好心的人斗。
一阵阵的电话铃声让那些思绪淡去,齐元又说:“愣着干嘛,电话响了,快接。”
我调皮的笑了笑,摸出手机看着上面陌生的座机电话,敛了敛笑容,接听:“喂,你好,有什么事吗?”
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问:“你好,请问你是不是阮玲?”
“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公安局的,你父亲犯事了,你能不能来一趟?”
我听了对面的话,没好气的对他说:“你们这些诈骗的人能不能把功课做得足一点,我父亲死了多少年了,怎么会在警察局,莫不是诈尸了?骗人能不能有点技术含量。”
没等那边回话,我就立刻挂断了电话。
看着我有些炸毛的样子,齐元立马过来安抚我:“怎么了,谁炸尸了?”
“那臭流氓可能回来了。”我紧紧拽着齐元的手臂,心里阵阵发虚。
齐元略微思考了一下又说道:“你说那天咱妈见到的会不会就是他?”
这几天一直相安无事,我都快以为我妈真的只是看错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当时我心里就暗自揣测,如果说谁能让我妈又恨又怕的话,无疑是当初强暴她的那个人。
那个男人并没有死,当初绑了我之后,人就不知道在哪里去了,我也没有想要找他的意思,那几年躲他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知道他是死是活,在我眼里,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他不过就是一个强奸犯,一个丧尽天良,恶贯满盈的男人。
“八九不离十了,居然还有脸叫我去警察局见他,难不成他忘记自己造的孽,还真把我当他女儿了,警察局那么好,包吃包住,还能遮风挡雨,对他来说也是挺奢侈了,就让他好好待在里面吧。”
总有那么些人拎不清,也总有那么些人不要脸,就凭他当初干的那些龌蹉事,蹲大牢都算是便宜他了。
“那就别气了,你想让他待在里面就让他待在那里面吧,这种人出来也是祸害,我们不用理。”对于我的话齐元没有半点异议。
这个电话不管是不是警察局打来的,我都当作是诈骗电话,我从小就没有父亲,这辈子都不会有父亲。
对于他哪里来的我的电话,我也一点也不好奇,想必他早就把我现在的生活调查得清清楚楚了吧。
我和齐元回家之后,我妈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魂不守舍的样子,我以为她是觉得无聊,便对她说:“妈,要是我们都不在家的时候,你没事也出去逛逛吧,一个人在家挺闷的。”
她摇了摇头说:“阮玲,等你们把婚礼办了之后我还是回S市吧,在那边住习惯了,我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
“怎么突然想回去了,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齐元抢在我前面说道。
我妈勉强的笑了笑:“你做得够好了,我只是在这边住得不太习惯,一个人清静惯了。”
她哪里是不习惯,才来的那几天她都是很高兴的,我知道她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给齐元使了一个眼色,他会意的说:“阮玲,你好好陪妈说说话,我去做饭了。”
看着他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忙活,我才拉住我妈的手说:“你这么急着回去,是遇到了那个男人了吧。”
她原本还带着笑的脸庞终于笑不出来,双手有些颤抖的握着我的手吞吞吐吐的说:“阮玲,我……”
“我知道他找上门来了,妈,他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她的眼里蓄满了泪说:“上次我出去买菜,走出去没多远,就看见有人站在我不远处,我当时没在意,结果走进一看就看见那个男人一脸讪笑的看着我,你不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害怕,赶紧跑回了家,那个时候我也不敢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看错了,可是前两天我出去的时候,他居然一直跟踪我,虽然他没有上前来找我说话,可是我知道一定是他,阮玲,我害怕,我不想待在这里,你让我走吧。”她越说越激动,那种害怕我能理解。
若换做以前的我,我肯定也会二话不说带着她走,躲得远远的,因为我懦弱,我没有本事,这些瘟神我们惹不起,除了躲毫无选择,可是现在我觉得没有必要,明明他才是人人喊打的臭虫,我凭什么怕他,真以为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还敢来骚扰,这种人不给他点教训都对不起他。
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说:“妈,你别怕,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终究是要付出代价,你安心在这里住着吧,我保证不会让他再来骚扰你。”
也不知道我的话她有没有听进去,不过我不是说说而已。
第二天齐元休息,我们准备出门选婚纱的时候,又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还是昨天那个警察打的,一开口就说他们不是诈骗,叫我过去一趟。
这次我没有拒绝,听着那低沉的声音把地址报给我之后,在齐元的陪同下,我们到了警察局。
站在警察大厅的时候就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警察过来喊我:“你就是阮玲吧,刚才就是我给你打电话。”
我朝他点点头:“带我去见他吧。”
“哎,你这姑娘脾气还挺急的,好歹也是自己的父亲,在这么也不能咒他死啊。”那警察喋喋不休,一副教训人的样子。
我真是无言以对,这些警察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吧。
齐元在大厅等我,我跟着那位警察走过幽暗的走廊问:“他犯了什么罪。”
那个警察看了我一眼,缓缓的说:“抢劫,不过金额不多,也没造成什么伤亡。”
哼,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除了会干这些事,他也没有什么本事了。
我在想怎么让他多坐几年牢,那位警官又阴阳怪气的开口说:“当时我们抓他的时候,他还吵吵嚷嚷的说他的女婿是什么天云集团的总裁,有权有势之类的,我们要是敢对他不敬,就让我们饭碗不保,倒是气派的很。”那警官像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满是嘲讽。
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那人倒真是好大的脸,骚扰我们就算了,还敢在外面败坏齐元的名声,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在那幽闭的小房间里,我看见了那个叫宋正利的男人,我与他只见过一次面,就是五年前的那一次绑架中,五年不见,除了一样的讨人厌之外,脸上有了一道狰狞的伤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见他我比想象中还要镇定一点,直接开口问道:“说吧,叫我来干嘛。”
他咧着那口泛黄的牙齿说:“我的好女儿,你终于来了,快叫女婿把我搭救出去吧,这里面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冷笑,一口一个女儿女婿的真是挺恶心的:“别乱叫,谁是你女儿,谁又是你女婿,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不是刚好吗,就适合你这种畜生。”
可能是没皮没脸习惯了,他一点也没放在心上的说:“是不是我女儿,你自己知道,有什么话等我出去再说吧。”
出去再说,呵,他以为这里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他进来了,我就没打算让他出去。
我看着警察那黑沉的脸真觉得这男人脑子有病,这种地方说这些话合适吗?
“看着你这种丧尽天良的人被抓了,我这颗心也算是放下了,好好在牢里享受你的幸福时光吧,我阮玲从小到大没有父亲,他早就死了好多年了,你可不乱认亲戚。”
他试图站起来骂我,却被旁边的警察责令坐下。看着他铁青的脸,我不屑的哼了一声,探视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他还妄想我救他,我不亲手送他进地狱都算仁慈了。
扭头准备离开,他又大声的说:“阮玲,你要是不想当初你被强奸的事情传出去,你最好听我的话。”
我一双眼满是愤怒的盯着他:“我什么时候被强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