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带着小妾进门,宠妾灭妻也就算了,竟然还以晴儿没有为白家生下一个儿子为由休了晴儿!
晴儿嫁入护国公府并不是一无所出,明明都已经为白家生下一个女儿了,这儿子还会远吗?
更过分的是,白家白老夫人竟然也赞同白毅的做法,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孙子想疯了。
萧冥虽然知道自家女儿自从生了一个女儿以后,三年来肚子就一直没有了动静,但看到这些由下面的人送上来的消息,他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动怒。
只是,单单凭借这些,应该还不足以让晴儿做出这么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的选择来才对。萧冥深呼吸了一口气,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继续翻看下面人送来的情报。
越看,萧冥双眼中的怒火就越是旺盛,拿着情报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等他回过神来之时,手中的情报已经被他捏得不成样子了。
“怪不得晴儿会做出如此决绝的选择来!”萧冥咬了咬牙,霍地起身,带着情报直奔老太爷的屋子。
如果不是那时五皇子刚好经过那偏僻的地方,晴儿,还有他那可怜的外孙女也许早就没了性命了!
此仇不报,晴儿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这护国公府也着实是欺人太甚!
没有人知道那一夜萧冥拿着情报去找了萧老太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在睡梦中的萧沐晴也不知道萧家因为她而做出了一个对萧家至关重要的决定。
当第二天的太阳从东边升起,阳光普照大地,朝臣们开始上朝之时,一场弹劾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但凡是看南宫倾不顺眼的都在朝堂之上递上了一封奏折,上面详细地将昨日南宫倾成亲的细节描述了出来。
更有甚者,在朝堂之上义愤填膺地道:“皇上,五皇子此举有伤风化,若是不将之严惩,只怕日后这京城可就变得乌烟瘴气了!”
高居在龙位上的皇帝手中拿着那些弹劾南宫倾的折子,耳边听着底下大臣们的义愤填膺,脸色异常的难看。
敢情昨夜他所听到的喜乐是倾儿成亲的喜乐?而且,看看这折子上都写了些什么,倾儿娶了一个下堂妇为正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谁来给朕解释清楚,为什五皇子大婚而朕却什么都不知道?”皇帝说着将手中的折子狠狠地掷向底下的大臣,言语间暗含的怒气令刚刚还在义愤填膺的大臣们瞬间闭上了嘴。
众大臣面面相觑,可却无一人敢上前回话,皇帝看着大臣们的反应,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几分。
他这桌上若是出现了弹劾倾儿的折子,那这折子中所述之事都十有八九是真的,这么说,倾儿是真的娶了一个下堂妇?
“怎么?你们刚刚不是还说得起劲呢吗!现在却怎么都变成哑巴了!”皇帝压着自己的怒气,在脑海中想着是否有什么可以补救的法子。
倾儿是他最为宠爱的儿子,不管他行事有多么的荒唐也都是他的儿子,他已经对不起眉儿了,不能再对不起他们的儿子。
许是看到了皇帝眉宇间的思量,早就被允许上朝旁听的大皇子眸光一沉,想了想之后还是迈开了步子,上前。
“启禀父皇,五皇弟昨日的确是成亲了,而且娶的还是被护国公府休弃的儿媳妇萧沐晴,十里红妆,完全是照着娶正妃的规格来的,闹得那是人尽皆知,儿臣劝过五皇弟,可是五皇弟他……”
大皇子说着说着,突然间就变得欲言又止了起来,给皇帝留下了可想像的空间,皇帝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目光幽幽地睨着大皇子,好似在责怪他说错话了一般。
虽然皇帝没有开口说什么,但大皇子却因为皇帝给他的那一眼而吓得背后出了不少的冷汗。
大皇子一党的大臣们眼瞅着大皇子站出来说话了,一个个地就有如向天借了个胆一般,七嘴八舌,添油加醋地把昨儿个五皇子的婚礼给说得天上少有,地上仅有。
皇帝脸色铁青,看到底下至少有一半的大臣在说着倾儿的不是,他搭在龙椅边上的手不自觉地捏着龙椅上的龙头。
这些人,怎么就老是揪着倾儿不放呢?
“好了!都给朕闭嘴!”皇帝实在是再也听不下去了,抬手狠狠地在龙桌上拍了一掌,巨大的声响回响在金銮殿上。
龙颜震怒,众大臣们识相地闭上了嘴,面面相觑之后,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高呼道:“皇上息怒!”
“息怒?你们让朕息怒?哼!你们今天说的在朕听来根本就是个笑话!五皇子虽然行事荒唐,但朕相信,五皇子再荒唐也不会做出这种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来!”皇帝本还想着找个什么借口来帮南宫倾掩盖过去。
结果如今一听到那些大臣们七嘴八舌说的话,皇帝想都不用再想,直接就把过错归咎到了那些弹劾的大臣们身上去。
跪了一地的大臣们一听皇帝口中说的话,心里那叫一个拔凉拔凉的,五皇子做出的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多了去了,可每每他们上奏弹劾五皇子,皇帝却总是把错都归咎到了他们的身上。
他们就不明白了,像五皇子那般行事荒唐,又丝毫不顾及皇家颜面的皇子,皇帝为何还要百般地护着他?
大皇子藏在宽大朝服下的双手愤恨地紧握成拳,低垂着眸子里尽是对南宫倾的怨恨,又是这样!从南宫倾降世伊始,不管什么人说了什么,他的父皇却总是都听不进去。
朝堂之上,因为皇帝的龙颜大怒,一时间竟静谧无声,一种紧张而诡异的气氛弥漫在金銮殿上。
“咦,这一大清早的,你们是早就知道本皇子要来,所以现在都跪拜着来迎接本皇子吗?”南宫倾轻挑而欠扁的声音忽而响在金銮殿之上。
跪着的众大臣们虎躯一震,人人脸上都露出几分羞恼,若不是上头还有个皇帝震着,此时说不得就有大臣跳起来指着南宫倾的鼻子骂了。
不得不说,南宫倾这个皇子当得甚是失败,几乎本朝的所有大臣都看南宫倾不顺眼,但又碍于南宫倾皇子的身份不能真的拿南宫倾怎么样,只能在口头上占南宫倾那么几句便宜。
“倾儿,你今儿个怎么想起来上朝了?”皇帝见到这个自己最为宠爱的皇子难得地出现在金銮殿之上,心头升起的怒意不由得消了一些。
大皇子闻言,眸光一黯,心中的不平衡感就像是潮水一般,越涨越高。
南宫倾比他这个大皇子更早得到父皇的允许可以在朝堂之上旁听,可他从来就没有来过,而父皇对此却一句苛责的话都没有。
这样的事实对他这个每日都来上朝旁听,却依旧得不到父皇一字一句夸奖的人来说,是何等的不公平?
“父皇,今日儿臣是来请罪的。”南宫倾没有踏进金銮殿,而是半倚在门梁边上,桃花眼微微上挑,嘴里说着自己是来请罪的,可他的姿态却像是来找人的。
皇帝看到南宫倾这样的姿态,心头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朝着他扑面而来,他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可却被南宫倾半道上给劫了话头。
“父皇,儿臣昨日在没有经过您允许的情况下以十里红妆娶了正妃,且昭告了天下,天下人皆知,还望父皇恕罪。”
南宫倾此话一出,上头的皇帝还没来得开口说些什么,底下跪着的大臣中就跳出来一人,指着南宫倾的鼻头骂道:“大胆!五皇子,你既是来请罪的,那为何不跪!”
“跪?”南宫倾眉峰挑了挑,目光一转,落在了出言大臣的身上,直把那个大臣看得浑身发毛。
跳出来指着南宫倾骂的这个大臣呢,官阶不是很高,只是堪堪够得上这个上朝的门槛,而他的名字也很有意思,叫李貌。
木子李,礼貌的貌,为人有些趋炎附势,长的呢,嗯,稍微有些磕碜。此次跳出来估计是想巴结大皇子,南宫倾在心里给这个大臣定义为白痴。
李貌顶着南宫倾看着他的那诡异目光,抖了抖,正想着是不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才让南宫倾这样看着他的时候,南宫倾移开了他那瘆人的目光。
“呼……”感觉到南宫倾移开了目光,李貌轻呼了一口气,提着的心才堪堪放下,就听见耳边传来南宫倾的声音。
“本皇子记得皇上可是给了本皇子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必跪的恩准来着,可你却说出那样的话来,莫不是你对皇上的圣旨有什么不满的?”
一番话说下来,李貌听之瞬间面无血色,脚下一软,就对着皇帝的方向跪了下去,头狠狠地磕在了金銮殿的地板上。
“微臣不敢!微臣,微臣,微臣只是看不过五皇子请罪的做派罢了。”
“放肆!朕都还没说什么,你这个九品的芝麻官有何权利看不过五皇子的做派!来人啊,把李貌给朕拖出去,杖责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