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萧家通敌叛国的事情?萧沐晴恍然大悟,怪不得皇帝会违背常理地把她也给叫来了。
不过,这才将萧家收押了几天?皇帝就那么急切地想要给萧家定罪了吗?
“父皇叫我们来不会是要通知我们,萧家的罪名要定下来了,让我们夫妻两不要跟萧家扯上关系吧?”
意识到那个可能,萧沐晴用一种冷嘲热讽的语气开口问皇帝,看着皇帝的目光也蓦地转冷。
皇帝触及萧沐晴的那变冷了的目光,神色骤然变了变,他还什么都没说,萧沐晴就已经自作聪明地认为他让他们来为的就是要告诉他们这一点。
难道他这个皇帝在萧沐晴的眼中就是这样是非不分的人吗?是,他承认他确实是想要动萧家,但他想要的从来就不是凭借栽赃陷害这种办法!
况且萧家存在于琉铄国对琉铄国也有好处,他只是想要削弱萧家在民间的影响力,并没有要将萧家给连根拔起的想法。
“晴儿,稍安勿躁,父皇这不是还没说什么呢吗?你不要因为大皇兄的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就误会了父皇。”
南宫倾神色淡淡地提醒,可那说出来的话却是直指南宫阎说出那样的话来是不安好心。
皇帝没想到南宫倾居然会为他说话,神色间的不悦顿时散去了一些,望着南宫倾的目光中满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慈爱。
南宫阎不由得暗自握紧了拳头,脸上扬着的笑意也淡了些许,眸底闪过一抹利光。待他大权在握,他倒要看看南宫倾是不是还能这样子说话!
“对不起,父皇,是儿媳考虑不周。”萧沐晴敛去自己眼中的冰冷,仿若愧疚一般地垂下了眸子,一副她刚才真的只是冲动了才会说出那样蔑视皇威的话来的模样。
皇帝瞥了一眼萧沐晴,抬手摆了摆,道:“这哪是你考虑不周,分明是你心中就是这般认为朕的为人。”
“儿媳不是……”萧沐晴闻言慌乱地抬起眸,委屈的看向皇帝,她口中说的明明是为自己辩解的话语,可不知为什么却没有把话说完。
那未说完的话落在三人的耳中却都品出了不一样的意思,南宫阎第一次这般认真的打量着萧沐晴。
萧沐晴在外的名声并不算好,可看她今日的应对却又分明不像是那个传言中的女子。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南宫倾才会在偌大的琉铄国中挑中了她作为自己的王妃。
“好了!这里并没有什么外人,你做出这幅委屈的模样来是要给谁看?”皇帝看到萧沐晴眼中的委屈,心中就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倾儿非要护着她,他早就已经把她给送进地狱中了,哪还会给她机会在他的面前蹦跶?
“父皇,你也不要生气,儿臣相信晴儿只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才会对父皇道歉的,您是长辈,就不要跟小辈计较了。”
南宫倾优哉游哉地又抛出一言,面上却丝毫不见波动,好似方才两人之间的不对盘分毫都没有落进他的眼中一般。
皇帝皱了皱眉,听听,倾儿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不要跟小辈计较?现在明明是萧沐晴在跟他计较!
“倾……”
“父皇,正事要紧。”不等皇帝把话说完,南宫阎便皱着眉头出声打断提醒,今日让这两个人进宫来可是有目的的。
如果让他们继续这么打岔下去的话,他的计划要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皇帝闭了闭嘴,抬眸瞥了一眼皱眉的南宫阎,抬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道:“咳,阎儿说的是,正事比较要紧,朕就不跟你们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是,父皇请说,儿臣跟晴儿听着呢!”南宫倾桃花眼微微上挑,南宫阎这么迫不及待的样子,看来是已经想到办法把他给支开了。
萧沐晴跟在南宫倾的话后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洗耳恭听,她倒是要听听这皇帝把他们叫来是为了萧家的什么事情。
如果是给萧家定罪的话,她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会把萧家保下来的。
皇帝并不知道萧沐晴的心中所想,见两人都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便抬眸看了一眼左侧的何慎。
“把东西给他们看看。”
“是。”何慎应了一声便从皇帝面前的御案上拿起一封奏折走了下来,递到了南宫倾的面前,“王爷请看。”
“什么东西?”南宫倾接过何慎手中的奏折,疑惑地看了看皇帝。
皇帝却并没有自己开口为南宫倾解惑,而是示意地看了一眼南宫倾手中的奏折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什么奏折值得皇帝这般?萧沐晴盯着南宫倾手上的奏折,简直恨不得自己能够长了一双透视眼,能把这合着的奏折的内容给看得一清二楚。
南宫倾不再发问,而是依言摊开了手中的奏折,仔细地阅读了起来——
皇上,北焱跑到琉铄国来引诱我朝萧家通敌叛国,简直是罪不可恕,且萧家居然和这样的人狼狈为奸,不对尔等加以惩处,何以治国?还望皇上尽早对此作出决断!
敢情这是一封催促父皇早日对萧家的案子作出决断的奏折啊!南宫倾一字不落的看完,眸光不禁落在了奏折的落款处。
只见那落款处明晃晃写着:白氏雨婷敬上。
雨婷,是白老夫人出嫁之前的闺名,护国公府果然是参与进这件事情当中了啊,他确实是没看错了白家的人。
“你也看看吧!”南宫倾不甚在意地随手把手中的奏折递给了萧沐晴,萧沐晴赶忙伸手接过,打开。
当她把奏折上的内容看完,以及看到了上这封奏折的人是谁之后,她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怒气地狠狠把手中的奏折给撕成了两半!
她这才刚收到消息说徐曼娆去了大狱,她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封催促着皇帝今早对萧家的事情作出决断的折子!
白家害了她还不够,还想要害得萧家从此在倾天大陆上消失吗?
“大胆!”何慎见萧沐晴居然将奏折给撕了,面色一变,反射性地就出言呵斥。这可是奏折啊,不是普通的什么纸张,倾王妃怎么能把奏折给撕了呢?
那可是对皇上大不敬的行为,难道倾王妃是看了奏折上的东西,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找死吗?
“呃?”萧沐晴故作错愕地看了看自己手上已然分成了两半的奏折,一副是经何慎出言呵斥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的模样。
皇帝危险地瞥了一眼自己已然不能要了的奏折,没想到萧沐晴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就把他的奏折给撕了。
若他不是皇帝,萧沐晴是不是还想现在就把他给杀了,免得真的对萧家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你……”
“一封无用的奏折撕了也就撕了,父皇不必大惊小怪的。”南宫倾轻描淡写的打断皇帝的话,一言揭过了萧沐晴的过错。
皇帝还未来得及说完的话就那般被堵在了喉间,上不去也下不来,直把他给呕得够呛。
“五皇弟,话不是这么说的,在朝堂之上,但凡是奏折都是有用的,怎能说这是一封无用的奏折呢?”
眼见着皇帝被南宫倾给堵住了话头,怒火似乎也有要暂时消散的意思,南宫阎顿时不轻不重地开口。
可言语之间却无一不是在着重说这被萧沐晴给撕了的奏折不是无用的,而是非常有用的。这奏折既是有用的,那把它给撕了的萧沐晴怎么说都要治罪了才好服众。
萧沐晴张了张嘴,正想要为自己说点什么,不想却接收到了南宫倾给自己示意的不要说话的眼色,她只好闭上了嘴,没有贸然开口。
“大皇兄此言差矣,在朝堂之上不是所有的奏折都是有用的,难道奏折上写着“我家的老母鸡下了一个蛋”这样的事情大皇兄也认为它算是有用的吗?”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南宫阎语塞,怎么也没想到南宫倾身为皇子居然为了萧沐晴而说出这样诋毁奏折的话来。
南宫倾笑了笑,毫不在意地道:“强词夺理也是理,若是大皇兄能说出更有理的话来,我也会认同的。”
“好了,不就是一封奏折而已?值得你们兄弟二人为之吵来吵去的吗?”皇帝不耐地开口,目光不满地看了看南宫倾,似是在责怪南宫倾太过护着萧沐晴一般。
南宫倾耸了耸肩,“可不是儿臣要吵,是大皇兄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这封奏折上所写的东西根本就是胡编乱造的,怎能说这封奏折就是有用的呢?”
“胡编乱造?刑部侍郎在萧家搜出了通敌叛国的证物,这是真的吧?你居然还说这折子上的东西是胡编乱造的?”南宫阎气不过地冷笑道。
“东西是从萧家搜出来的不假,但是谁能保证东西就是萧家的呢?你们查清楚了吗?没有查清楚就不要妄下定论!”
萧沐晴抬眸嘲讽地看着南宫阎,原来在她都不知道的时候,萧家已经变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了。
“我是从萧家出来的,萧家人做事不会这么愚蠢,如果通敌叛国这样的事情真是自己做的,那么那些所谓的证物就绝对不可能会出现在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