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禁?北焱骤然听到这么个让他惊悚的词,忍不住惊愕的扯了扯唇角,萧沐晴以为她是谁?
说幽禁他就能幽禁他,她当他是大街上的阿猫阿狗,那么容易就让人幽禁吗?
“你是在开玩笑还是忘记了本殿到底是什么身份,而你又是什么身份了吗?”北焱冷笑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睨着萧沐晴。
从来没人说过要幽禁他这种话,萧沐晴的胆子倒是不小,是什么让她有这么大的倚仗?南宫倾吗?
别忘了南宫倾现在不知所踪,根本就不能站在萧沐晴的身后,给她任何的倚仗!
当然,北焱并不知道南宫倾把自己一部分的力量暂时地交到了萧沐晴的手上,否则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萧沐晴理解北焱有着那种高高在上的身份,却被人威胁的时候的那种感受,但理解并不代表她就要体谅。
她既然能够说得出来,那就一定能够做得到,南宫倾给她的力量并不是拿来当做摆饰的。
“我没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也没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但我既说得出,那就一定做得到,你要试试吗?”
萧沐晴没说什么太过于威胁人的话,就那般平平淡淡地开口,就像她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不是在做威胁人的事情一般。
然而,北焱却该死地在这种平淡中嗅到了一丝的危险,让他的心中竟然不自觉地产生了犹豫。
看萧沐晴说得这般笃定的模样,难道她的手上真的有能幽禁得了他的力量吗?
不,不可能,南宫倾那样的男人是不可能会把自己的力量借给他人使用的,更别说那人还是个女人。
“是吗?那本殿就试试看吧,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让本殿留下来,哪都不能去。”北焱不相信萧沐晴能做到她说的话。
尽管萧沐晴的身上给了他一种莫名的危险,他也不认为萧沐晴能够做到她自己说的话。
“你过来,靠近点。”萧沐晴对着北焱招了招手,把北焱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暗中给南宫倾派给她的人做了个隐晦的手势。
北焱狐疑地看着萧沐晴,却没有看懂萧沐晴的隐晦手势,“你把本殿当成傻瓜了吗?过去?过去给你机会对本殿下手啊?”
“哦,原来你知道我的目的啊,可惜你猜错了,对你动手的人不是我。”萧沐晴无所谓地挑了挑眉。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危险的感觉爬上了北焱的后背,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蓦地就是一黑,人就没有了意识。
一穿着黑衣的男人站在了北焱倒下的身体边上,看都没有看北焱一眼,只抬眸望着萧沐晴询问指示。
北焱的武功是不差,但也抵抗不了别人的偷袭,特别是同等级的人的偷袭。南宫倾手下的能人众多,想要在北焱的背后偷袭还是能够办到的。
眼见着北焱就这么轻易的被放倒了,萧沐晴不由得扬唇笑了笑,尔后对着那人说道:“把人带下去看管起来,不要让他离开这里。”
那人没吭声,却点了点头,弯腰毫不客气地把人拉起来,直接就给抗到了肩上,带走了。
待到人走了之后,萧沐晴闭上了眼,开始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与此同时,皇宫中的皇帝也得到了萧沐晴得知消息之后所做出来的一切反应。
“皇上,这倾王妃把北焱太子扣下了,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底下禀报的人犹豫了一番,还是开口问道。
皇上曲着手指在御案上轻敲着,老实说萧沐晴把北焱扣下来了的行为让他真的很惊讶,没想到萧沐晴居然有那个胆子这么做。
“皇上?”久久都没有得到皇帝的答复,底下跪着的人不禁开口提醒不知道把心思转到了什么地方的皇帝。
皇帝回神瞥了一眼底下的人,随后摆了摆手道:“不用管,你去查查倾王爷如今在哪里。”
“是。”那人尽管心中疑惑皇帝怎么会让他不用管北焱太子,但皇帝都这么命令了,他作为属下也只能听从。
那人领了命令后退了下去,何慎见人已经走远了,抬眸看了看皇帝,忍不住出言问了一句——
“皇上,你怎知倾王爷没事?”
虽说没找到倾王爷的尸骨,但也不能说倾王爷没事啊,何慎心中想不通皇帝为什么会认为倾王爷还活着。
“何慎,你了解朕的倾儿吗?如果你了解,你就不会有这样的疑问了。”皇帝叹息了一声,没有正面的回答何慎的问题。
何慎闻言默了,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才好,毕竟算起来,他真的是不怎么了解南宫倾这个人。
说来也可笑,他明明也算是这个宫里的老人了,却对一个比他晚来这个皇宫的人谈不上任何的了解。
记忆中,南宫倾身上贴着的标签都是行事荒唐,他从来就没有怎么注意过南宫倾这个人。如果不是皇帝的看中,说不定他都会忘记了皇帝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而这次发生的事情也让他琢磨不透,何慎垂下眸子,掩去了自个眼中的精光,或许一直以来,除了皇帝以外,所有的人都被南宫倾给骗了个彻底。
南宫倾……
“大皇子在大狱中怎么样了?”皇帝似是没注意到何慎陷入了沉思当中一般,蓦地开口打断了何慎的沉思。
何慎抬眸望了一眼皇帝,答道:“回皇上,据大狱中的人禀报,大皇子身在大狱中很安分,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皇帝皱了皱眉,怎么会什么都没做呢?他特意将阎儿安排在了萧家人的隔壁,阎儿怎么会什么都没做呢?
“你确定他什么都没做?”
“这个……皇上,大狱中的人说的应该不会有假。”何慎犹豫了一下,聪明地没有用自己的名义回答,而是把责任推到了大狱中的人的身上。
皇帝听出何慎话语中的逃避,却没说什么,每个人都有权利维护自己的生命,何慎会这样回答并没有错。
“只听到,没亲眼看到的东西,朕不信,何慎,你明白了吗?”他不相信阎儿什么都没做。
阎儿明明知道自己来禀报他倾儿出事了的话极有可能会被他送进大狱中,他还是要来做这样的事情,这不是明摆着有目的吗?
他给了阎儿达成目的的机会,阎儿怎么可能会什么都不做呢?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阎儿在大狱什么都没做的。
说不定阎儿已经做了,可他们却不知道!
何慎品味出皇帝的意思,心中顿时一凛,点了点头道:“奴才明白,皇上放心。”
“嗯,退下吧。”皇帝微微颔首,示意何慎出去,何慎无言地行了个礼,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御书房中只剩下皇帝一个人,他呆看着御案上的奏折,却没有一丝要动的意思。
舒怡自从得知了南宫阎被皇帝关进了大狱中之后就一直坐立不安,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却又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传来。
不管派出去多少人,得到的消息就只有皇帝把南宫阎关进了大狱中,至于关进了大狱之后会怎么样,没有人打听得出来。
她本来想等在府中,等得到了皇帝打算怎么处置南宫阎之后再做打算,不想派出去的人带回来的都是一样的答案之后,她坐不住了。
“来人,备轿!”她要亲自去大狱问问南宫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间会被父皇关进了大狱中。
大狱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只是大皇子妃想要去,府里的人也只能安排下去。半个时辰后,一顶华贵的轿子离开了大皇子府,朝着大狱而去。
琉铄朝律法规定,欲进大狱者,需持有皇帝赐下的令牌才能进。身为大皇子妃的舒怡很清楚这一点,在没到大狱之前她一直担心自己会进不去大狱。
不想,停下了轿,她试探着往里走的时候却没有人阻止她,门边上立着的两名侍卫就像是没看到舒怡一般地放她进去了。
舒怡没想到会这样,松了口气后也顾不得什么,连忙加快了脚步朝前走去。
没人告诉她南宫阎被关在哪间牢房里,也没有人给她带路,她只能自己一间一间地找下去。
能被关在这里的人多数都是一些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又已经被关在这里已经绝望了的人,见到一身华贵的舒怡,脸色平静得像是没有脸色。
舒怡一个个地看下去,心中不免有些发毛,她长这么大,何时见过这样的场景?说心中不犯怵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在,即将在她快要扛不住,要崩溃了的时候,她的眼中终于出现了南宫阎的身影,彼时南宫阎正端坐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闭目养神。
舒怡脸上一喜,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几分,来到关着南宫阎的那间牢房后,纤手抬起抓着挡住了她去路的栅栏。
“殿下!”
难掩激动的声音响在耳边,南宫阎眉头皱了皱,下一刻刷地睁开了双眼,看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舒怡。
“谁让你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