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很是满意的勾着嘴角对着小老头道:“厉害啊你,这胭脂你是用什么材料制作的,怎的效果这样好?”
小老头贼笑一声:“一般一般,不过是用了我的千年童子尿罢了。”
“咦,既然是千年,又何来的童子尿,当我傻的吗?”安心对着小老头鄙夷一声就直接出了空间。
刚刚才脱了衣服,躺在床上,那关好的窗户竟又被人打开了,只是这次那人是个识相的,懂得将那窗户给它重新关好。
安心坐在床榻上,腿部上盖着锦被,一双眼满是不解的盯着那个就要转身的人。
“哎呦。”男子潇洒的转身却在看到安心满脸红点点的模样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就低叫了出来,然后忙几步走近安心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这脸上怎么长这么多的红点点了?”
安心本来是生气的,但听的男子的疑问,顺带将生气抛弃,只是小心的将脸蛋朝着男子的身前倾了倾惊讶道:“这真的是红点点?看起来果真像是生病了吧?”
男子略有些迟疑的点头,看着安心的模样大抵了解了一些:“你这是吃了自己配的药才变成这样的吧?”
安心却有些开心的眯着眼笑着,想着明天大夫人看到自己的这副模样会是何种表情,更是喜不自禁。
“你……”亓天逸看着安心的如此模样,心中闪过大把的疑问,想着这样单问她肯定不会回答,想了好一番才从怀里头掏出一把金子在安心的耳边敲着声响:“喂,你没事吧?弄出这样的东西来是要做什么?”
安心果真被这金子的声响唤了回来,看着这金子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眼里头似乎都要闪出耀眼的光来。
“你今日原来是来给我酬劳的啊。”安心道了一句,然后就小心的捧过男子手里头的金子放在自己的掌心细心的数着:“一、二、三、四、五……”安心的视线变了变,好生的将着那光给藏了起来,抬着眼睛看香亓天逸不客气道:“我记得你是欠我一百五十定金子吧,怎么就只有五锭?”
安心身上有着一阵你不解释清楚,今晚就别想着从我这儿活着出去的气势。
亓天逸瞧着这要把他吃了的气势,略有些害怕的张了口:“我这几日手头紧,过几日再还你也可啊。”
“滚。”安心很客气的吐出一言。
“你别这样,我又不是不还,不是说了过几日——”亓天逸还想解释些什么,话语却在一半的时候被着安心的可怕视线给生生看停。
亓天逸抖着嘴唇道:“你一个女孩子,该是温柔些。”
“滚。”安心仍很是客气,面上还带了微笑。
亓天逸想起了笑里藏刀,再想想这是个医术高明的人,况且自古医毒本是一家,他还是先撤吧,当下迅速的就从着安心的床前朝着窗户进军,只一秒的时间亓天逸消失了在这个房间里。
安心看着被关好的窗户,满意的点着头:“算你还懂的规矩。”随后低头看着自己手中少的可怜的五锭金子,小心的下了床榻走到梳妆台前将这金子都放在了一个小木盒里才觉得安心一些。
对着镜子再照了照自己的容颜:“女孩子,要那么温柔做甚?给你欺负嘛?”
第二日,铃儿在门外叫唤:“小姐,起床洗簌了。”
屋内未有应答。
铃儿疑惑的看了眼门扉再叫一声:“小姐,起床洗簌了。”
屋内仍旧未有应答。
铃儿声音着急了起来:“小姐?小姐?”屋内的人久未回答,铃儿便伸手用力的推开门扉,直接就跑进了屋里头。
床上躺着安心,面上长着诸多的红色小点,嘴唇苍白,看起来颇有些奄奄一息的味道,铃儿慌张的直接就跑了过去然后在床边跪了下来:“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然后便就开始哭喊起来。
安心听着这哭喊,想着这铃儿的心得是有多大,才能在自家小姐还未死绝的时候就在那开始哭丧啊。
她无奈的睁着眼睛,装作很是难受的模样对着铃儿道:“铃儿,母亲来过了吗?”
铃儿的哭声一止,朝着安心看了去:“小姐说的什么?”
“……”若不是今日有重要的事情,若不是看在铃儿的面上挂着泪水的痕迹,安心铁定就起来收拾这个丫鬟了,但如今还是需的虚弱的再说一遍:“母亲,来过了吗?”
当下,铃儿惊了一惊:“对,奴婢去找夫人,夫人一定有法子的,小姐你就且在这儿等等。”
安心看着那丫鬟的步伐飞快,心中也算是略有了些安慰,却还是叹了一口长气:“幸好现在是冬日了,不然窝在这床里头绝对受不了。”
过不了多久,铃儿就领着大夫人来到了桧合院。
还未到房内,安心就听到了大夫人着急的步子袭来,她的眼睛未有睁开,却感觉到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了,因为她身上的味道很特别,像是花香,又像是毒品,令人着迷而不敢靠近。
“哎呀,安心这是怎么了!”大夫人坐到床榻边的时候才仔细的看了安心的脸,却见着安心的脸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一片的红点,看起来甚是恐怖。
大夫人的手放在安心的面前许久,终究未有落下去,就收了回来,身子转向一边道:“李大夫到了没?”
听的外面急促的一言:“到了到了。”
然后就见着一男子穿着发白的袍子,背着药箱走了进来,先是对着大夫人拜了一拜。
大夫人道:“快过来瞧瞧五小姐。”
李大夫点着头不等应答就被着大夫人抓到了床榻边。
李大夫这才小心的伸手切着安心的脉搏,闭眼沉思许久方才睁开眼睛,面容上很是慎重的看着大夫人。
“安心她这是怎么了,李大夫有话不妨直说。”大夫人眉头微皱,话语恳切。
李大夫叹了一声:“可惜。”然后当着安心的面道:“五小姐被毒虫咬了,这毒虫很是厉害,若是发现的早是可以救治的,但如今发现的已是很晚,这小姐面上的毒症都已发了出来,现在看来,怕是只能如此了。”
话语悲凉,像是无药可救了。
大夫人的身子晃了两晃终朝着一处倒下去,桃枝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劝慰道:“夫人还请注意身子。”
“安心若没了,我要这身子有何用!”大夫人痛喊一句,然后看着李大夫,满目恳求:“李大夫果真是没有法子吗?这丫头还这样的小,连着及笄都还未过,定是还会有法子的!若是没有了,她父亲回来,我可如何交代啊!”
“这……”李大夫迟疑一声,而后在百般思绪当中,才从着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交于大夫人:“这是活肌丸,吃了或许能多缓和一些日子,记得每日服一次,服一月足以,如此,大抵还能拖上一两年的时间。”
李大夫停了停又道:“小的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然后摇着头很是无奈的从着房内退了出去。
大夫人回了神,对着桃枝道:“带李大夫到账房领钱。”
然后看着一边已呆住的铃儿蹙眉为难道:“铃儿,如今你家小姐也就只有你一人照料,这药你可得好生拿着。”将药放在铃儿的手里,却见她仍是呆愣的看向一处。
大夫人看着铃儿的模样摇着头,走到安心的床前,将安心再看了一眼,眼里头满是怜惜,等的满目红润才退了出去。
约莫过了半刻钟的时间,安心料想这房内已无旁人才再次睁开眼来想着活动活动身子,突然看到铃儿像一个假人一样的定在一处。
“呀!”安心被吓了一跳,赶快拿手捂着嘴,避免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现在的自己可是被套上将死称号的人,可万万不能出现意外啊。
只是这个铃儿怎么回事?
“铃儿?”安心唤了一声,却见铃儿还是如此,疑惑的再换了一声:“铃儿?”
此时,安心觉得有些不妙,忙从着床上爬起走到铃儿的身旁,将手搭在铃儿的脉搏上,感受着脉搏的不寻常立即将铃儿放倒,双手交握对着铃儿开始实施心脏复苏,意识里也忙着跟小老头交流。
“她这是怕受了大刺激,心里头有些受不了了。”小老头如是道。
安心手上的动作不敢停:“这我当然知道啊,但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所能接受的东西也不一样,你觉得她现在的心里能接受吗?”
小老头闭着眼感受一下:“应该能接受的,你现在压她人中看看。”
安心对着人中用力一压就看着铃儿的眼睛一眨,然后再眨了几眨,看到身上的安心时,只是一眼,那眼眶立马就滚烫起来,瞬间泪流满面。
只是那嘴巴去一直是紧咬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安心瞧着奇怪,问道:“为何不张嘴说话?”
那人的泪水还在继续,嘴巴嘟的很高,还是张着嘴梗咽回道:“奴婢……奴婢怕一张嘴就看不到小姐了。”
只这一句却让安心的心被震慑了好几番,动手将铃儿扶起,压低声音道:“不会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