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安心在她身前甜甜的笑着,她以为自己是做梦呢,疑惑出言道:“我这是在梦里呢?还是在现实呢?”
她只记得她本来要去帮忙来着,可突然就……
安心在月怡的旁边坐下,笑着捏了捏月怡的掌心回应道:“哪是在梦里,你我可都是真实的,你之前睡了是以为内神医给的药里有催眠的功效,大概你就是闻了那催眠的药味才睡着了的。”
“神医这样解释的?”月怡惊讶问道。
她还以为是自己累的睡着了,结果竟是因为那药,倒是奇特。
安心诚恳点头:“是。”
学舍二楼一直等着悲伤信息的安茹,看着那神医安然走出的模样,满心困惑道:“这就是治好了?”
杨曼婉同样不解,着急的拉着安茹的手就快速的往着楼下跑去:“管她好没好,去看看不就得了。”
安茹站在安心的在门前叩响门扉喊道:“安心,安心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此时安心正随意的坐在桌旁,并没有看向门扉一眼,似乎自己是没有听到一般,月怡虽是知晓安茹待安心不好,可再不好也是安心的姐姐不是?她缓缓走到安心的身前言道:“不开门让她进来瞧瞧?可能她真的担忧你呢。”
“呵呵……”安心轻笑一声,抬手将月怡拉到自己的身旁坐下:“月怡这可就是你想多了,如果一个人处心积虑的想要你死,你觉得可能会担忧你?”
更何况,安茹这次来不过是看她死透了没有而已!
安心突然想到一件事,贼兮兮的拉着月怡走到一旁的窗子边上,伸出双手将推紧闭的窗户打开,转头看向月怡乐道:“今日,我们出去玩玩刺激点的东西如何?”
月怡大概也了解了安心的意图,看她笑的开心也不阻止:“好。”
由此,两人快速的从着窗户口上跳了出去,而后直往着外头跑去。
安茹瞧着门许久都不见安心有所应答,心中虽存着疑虑,可此时的愤怒却比着那疑虑要来的大上许多,猛地转身就朝着学舍外走去,这安心越发的大胆了!
安心既是被治好,她自然要想别的法子!
这一日的阳光甚好,春风和煦,叶香飘逸。
安心跟着月怡找了一个秘密的地方出了学院,还顺带牵了一匹学院里的马。
一路上策马奔腾,好不快活。
等着到集市上不远处的时候安心才在月怡的帮忙下下了那匹大马,只是大腿根处却有些不大适应的分开半蹲着,看向月怡之时更是一脸的苦痛:“你怎么没告诉我要先保护下我的大腿根的。”
月怡此时才反应过来安心为何会做出这样为难的举动出来,连忙伸手扶起安心歉然道:“我很早的时候就会骑马了,那里痛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下已经都忘记有这样的一件事了,你还行吧?可是还能走动?”
“能的,你先将马牵至一边吧,我缓缓就好。”安心靠着月怡的帮扶下靠在了一边的墙壁上,休息半会见月怡走回来,等着那里不再等她了,两人才勾肩搭背的朝着集市里走去。
两人虽都为女子,可因着年纪都不是很大,衣服又都是紧致类型,且发髻也就随意的扎了一个在头顶,故而两人的模样倒也未引得多少的驻足观望。
月怡虽说大方了一点,但这样子上街倒也还是第一次,心中难免会有些紧张,一双眼不是很敢瞧人,反观安心是自然随意的很,那模样就像是在自家的院子里逛悠一般,丝毫不觉得她的这番行为有何不妥之处。
今日可以说是安心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这样自在的放松,没有什么丫鬟跟着,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和着自己的一个好友逛街游玩,这样的日子可真是难得啊。
逛了好半晌,安心觉得有些累了,便就去寻了一个茶楼,坐在一楼处的角落里品茗吃糕。
月怡吃着吃着,才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我们这样出来成吗?可是都未有和夫子说过,也不知道待会回去会不会惩罚我们。”
“安啦安啦。”安心小心的啜了一口杯中的清茶享受似的闭上眸子:“走的累了,寻一处茶楼,喝上那么一两口的青茶,再听着悦耳的珠帘声,这可才真是销魂哪说那劳什子的院可是不大合适的。”
“销魂?”此时的月怡心中装了事,自然不可能会和安心一样的自在,连着喝茶都觉得没有胃口了。
再继续的坐了半盏茶的时间,安心才不甘不愿的从着位子上站起随着月怡走出茶楼。
她倒是想呆到晚上的时候再回去,可是那妮子一个劲儿的在她的耳边难受紧张着,她又怎好只顾着自己安乐而不顾她呢?
这不是君子所为。
出了酒楼不远后,安心突然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人,那是一个女子,背影萧条,脚步略显着急。
月怡看着安心小心隐着身躯的模样,也顺带朝着她所看到的方向望去。
“看到没,那个女子就是昨夜来寻我的那个。”安心伸着手指指向那个快速远离的背影而后抬脚悄悄跟上。
“唉……”月怡看着安心跑去出声轻轻一唤,见安心脚步未停也只好跟上。
婉青拿着手里的药跑出热闹集市,来到一处较为偏远之地,倒也还是在城里,不过是处于很偏僻的地方罢了。
安心继续跟着,月怡看了一眼越来越黑的天色赶忙拉着安心的手臂劝道:“如今天色已晚,若是再不回去的话,只怕就迟了。”
见着婉青进了一户人家,安心这才直起身子看向身旁的月怡道:“不若,你先回去?我现在还有事未有做完呢,此时怕是回不去的,就算是回去了,心里头也是不踏实的。”
“你这是什么话?”月怡听着安心的话不高兴了:“我若是能先回去早就回去了还陪你走了这么远的路?你既是不想回去,那我也就自然会陪着你,只是刚刚那个女子有何不妥之处吗?”
安心既然跟了那女子这样久,定然不会是因为她长得好看这样简单的。
“妥不妥,我得去问问才知道。”安心说着就朝着刚刚婉青进去的那一户人家中快速走去,月怡没法只好跟上。
有些破旧的房屋是由着泥土堆成,里面的物资并不齐全,统共也只有那么两张桌子,屋里头的床上躺着一个妇人,妇人厚被遮身,面色极差。
婉青拿着放在桌上的药走到屋外,旁边坐着一个小男孩约莫七八岁的年纪。
安心走到栅栏外的时候,婉青已将那药放在药炉中煎着了。
她嗅了嗅这飘在空气中的药味,低头看着自己在月色的黑色影子,这人怕是也是为了旁的才会对她放毒,她本就不是一个坏人,如今瞧着她有难言之隐自然不会与她计较这样多。
见月怡就快赶到,她转身抬脚与月怡迎面对上轻声道:“走吧。”
月怡困惑的看了那屋子一眼便就跟上安心往着集市的方向走去:“可是有发现什么?”
她走的慢了些,所以并不知道安心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可刚刚安心走进去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神情。
“唉。”安心叹了一口大气,将双手枕在脑后继续走着:“倒是没发现什么,只是觉得啊,这人生有些艰难啊。”
看着面前有些漆黑的树林,安心突然不大确信的问着月怡:“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有越过这树林吗?”
“应该有吧?”月怡脚步停了下来,一脸无措的看向对面的人。
她们刚刚只顾着跟着婉青却全然忘记观察起自己周围的环境了,这到底有没有越过那树林倒还真是不好说,可这附近的不对劲儿却是真的。
月怡不动声色的靠近安心,双眼警惕的看着周围。
反常必有妖,这话是绝对没错的,她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就很反常。
“呃!”
不过是思考的短暂时间,安心与月怡的周围就突然多了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
穿着标配的黑衣、戴着标配的黑帽和面具,且手上都齐刷刷的都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刀,瞧着甚是恐怖。
四周突然就肃静诡异起来。
安心小心翼翼的往着身后移着步子,待身后靠近月怡的背上才小声的侧头问着月怡:“他们……是谁啊?”
“不知道,不过你要小心了。”月怡从袖子里抽出两把短剑,将其中一把递到安心的手里:“这把给你防身,待会谁近你的身子,就直接捅谁。”
安心紧张的手心发汗,却还是认真答道:“好。”
捅人嘛,简单。
此时,安心应该害怕的全身发抖僵硬才是,可她却奇特的只有紧张而已,旁的倒是没有其它的感觉,安心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是厉害,不禁也悄悄的对着自己竖起大拇指。
月色突然开始隐匿起来,本是明亮的四周突然就没了光线,到处都是漆黑的一片,大可用伸手不见五指来说明情况。
“扑哧。”突然有刀刺入肉体,和肉体蹦出鲜血的声音传出,察觉身后的温暖消失,安心大叫一声后开始握紧手上的短剑围着自己的身子周围不断的乱划着,嘴里一直喊着:“啊啊啊啊,去死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