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随清风把手中的白纸展开,“是我这次去采风时画的田园山水画。”
盯着上面的落日余晖,是从高处向远处俯视的角度,很美的一副风景画。
只是上面隐隐泛着的黑气,看的人刺眼。
“这副画给我吧。”不等随清风回答,我径直把画卷了起来,还不忘回头问道,“小清风,老爷子给你的护身符你带着么?”
鉴于我之前对他强取豪夺惯了,随清风大眼暗了暗,老实点头,“你不是说不能摘下来么,在脖子上。”
“知道就行,不管洗澡还是拉屎,要是被我知道你把它摘来,后果你懂的。”
“欢颜,这幅画有什么问题么?”
“画没问题。”有问题的是画里面的那个地方。
虽然很想吐槽,但是一想到小随同学这个灾星体质,我还是咽了下去。
随清风身上的玉牌是我们这行一位及其有名气的师傅加持过的,千金难求。
上面的灵力能保他遇邪平安,只不过从那副画上面的邪气层度来看,那个地方恐怕是惹上不该惹的东西了。
伸了个懒腰,我蔫蔫的挥挥手,“行了,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麟乐早在随清风看画的时候就一副与我无关的高冷模样走开了,把随清风赶走后,“神鬼我不怕”终于恢复清静。
我贾欢颜从来就不是救世主,这行说句不好听的话干的都是损阴德的事,没有好处,谁给你把脑袋拴裤腰带上卖命。
是不是傻!
摇着蒲扇,我摇头晃脑的坐在小铺子门口和元宝一起晒太阳。
这回来之后都半月了,除了配了两单冥婚之后,一笔生意都没有。
不过所幸阴阳师这行和倒腾冥器的一样,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在安晴那拿的钱还足够撑几个月的。
眼睛偷偷瞟了一眼旁边的窗口,确定喷火龙不在后,我连忙朝斜对面卖煎饼果子的小伙子抛了个媚眼。
成功见他黝黑的小脸上飘上红云后,我嘿嘿一笑,准备再接再厉。
“欢颜!”
远远就听见随清风那高分贝音量,我心道不妙,连忙朝煎饼小伙子看过去,果不其然对方眼神一暗,不鸟我了。
那厢随清风还不知道他犯了多严重的错误,扯着小嗓子叫个没完。
我嘴边露出一个残忍的笑,转头对着凑过来的嫩脸狠狠一捏。
“欢颜…啊!”
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双湿漉漉堪比小鹿斑比的大眼,我突然预想到我这辈子可能就要因为这个倒霉催的而孤独终老了。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悲怆,随清风揉着一脸关心的凑过来,“欢颜,你怎么了?”
“…再考虑我的人生大事。”
“哦。”随清风点头,“这事先不着急,我给你介绍个人。”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我的终身大事还比不上介绍个人重要!
“不见。”
“李茂,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阴阳师,欢颜,这是我的同学,李茂。”
抬起眼皮瞟了眼从刚刚就一直跟在随清风身后的男孩,白衬衫圆眼镜一准儿的文艺青年。
见我爱搭不惜理,李茂有些尴尬,“你好,我常听随清风提…”
“说正题。”
打断他的话我皱眉,自从上次净化地缚灵之后,我身上的灵力不知什么原因浓郁了不少。
从这小子身上若隐若无的阴气我就知道他来的目的,只是这阴气太淡了,根本没有我出手的必要,顶多做个三四天噩梦也没啥了,这种买卖比冥婚还便宜,我一点都提不起兴致。
“是我们上次去采风的地方出事了。”见我兴致缺缺,随清风替李茂答道。
心中诧异,我这才抬起头正眼打量着李茂,原来是那个地方。从小清风回来后已经过了半个月了,他身上的气应该和那副画一样,都是采风的时候沾回来的。
“那村子是我老家,说好像是“大仙儿”出来害人,村长他们请了几个道士都没能降服,后来我听随清风说他认识一个很厉害的阴阳师,所以这才打算过来请您出山。”
不愧是大学生,这一番不着痕迹的吹捧,我表示很受用。
语气软了三分,我不予置否。
“先说好,我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
李茂显示一愣,皱着眉头犹豫半天才咬着牙点头,“行,只要能把那个“大仙儿”赶走就行!”
得儿,瞧着话说的,还有个大前提!
商量好明天出发,把人打发走后,我刚准备回屋收拾东西,一边的元宝却突然一个轱辘站起来,冲着转角的小巷子狂吠着跑过去。
什么情况!
“诶,元宝,等等我啊!”
水阁旁边的小巷子都很窄,而且临近傍晚天色有些暗,我左拐右拐,没等追上元宝,拐角的柱子处突然闪过一丝白光。
没等我看清是什么,胳膊突然一痛,是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