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碰!”
见小清风要去摸叶子我连忙出声阻止,不过到底是晚了一步。
“嘶…”猛的缩回手,小清风瞪大了眼睛一边甩手一边说,“这草怎么还咬人?”再一看,他的手背上已经起了一片白色的小疙瘩。
“都说不让你碰了。”我叹了口气,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他,“擦一擦吧,很快就会消下去的。”
“这种草我小时候在东北老家见过,我们叫它“蛰麻子”,它的叶子上面有很多的小刺儿,只有在接触到汗毛时才会被蛰,不要挠过一会儿自然就好了。”
把手里的草叶递给他,“你要摘的时候就用手心去碰它,这样就没事了。”
见小清风好奇宝宝的样子我微微一笑,“不过这里怎么会有这种草呢?”
“不会开花,也不是用来观赏,而且还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我喃喃自语。
“主人,我们还要往里继续走么?”抬头看了看勉强可以照明的月色,小景提议。
“这里就跟我当时在梦魇里被他们抬着走过的路一样,我当时特别留意身边的环境,对这种草的记忆很深,我们再往前面看看,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等等,有人!!”拉着小清风刚要抬脚,就听小景低喝。
来不及想别的,我拉着小清风往草丛里一趴,结果忘了这附近都是蛰麻子,裸露的部位顿时一阵酸爽,硬咬着牙怕趴在地上降低呼吸,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踏着重重的步子离去。
被这么一蛰加上天色昏暗我愣是没看清经过的是什么人,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我和小清风同时哀嚎一声,捂着脸一屁股坐在地上。
“完了完了,我的脸是不是毁容了,赶紧把药给我擦擦。”
“痛死我了,那些人是什么人啊?景哥怎么不见了?”
小清风的话音刚落,从树上敏捷的落下一个人影,看着我们两个狼狈的样子,小景的黑眸里闪过无奈,“速度太快,没看清,对方两三个人黑衣。”
“那我们还追过去么?嘶…”
犹豫片刻我咬牙,“算了,这件事不急于一时,免得打草惊蛇,我们先回去明天再作打算。”
地平线的阳光渐渐弥漫在这座面上平和的小镇。
我翻了个身,五秒钟后直接坐了起来,头也不抬的就开始翻。
“喏,给你。”小清风很体贴的递过来一面镜子,“都好了。”
镜子里的人脸色有些苍白,挂着两个大黑眼圈,昨晚的小红疙瘩全部消失。
“呼——还好,不然真是没法见人了。”
“景哥已经提前过去了,我们也快走吧。”
尸体的寻找目前已经陷入瓶颈,好像真跟他们说的一样被化成尘土与房子融为一体了,如果要是那样的话,我们也没有理由再待下去了。
抬头看了眼头顶被太阳晒的朦胧的煞气,这种大太阳还不能消散…
“…他们来了,快去问问他们!”远远就看见众人围成一圈叽叽喳喳,教徒眼尖的看见我们俩一喊,众人立即围了上来。
“丫头,你看见陈小姐了没?”莫名其妙的摇头,“我刚睡醒,怎么了?”
“那她会去哪里呢?”教徒皱着眉,“不会是自己离开了吧?”
“不会的!”旁边已经急红眼的男人冲过来,“小姐说过,她一定会要你好看,所以绝对不会离开的。一定是你背地里搞的鬼,说!你把小姐怎么样了?”
“为了一个不够我一只手打的人我至于背地里玩的阴么?”冷哼一声,“果然鲶鱼找鲶鱼,有诬陷我这个功夫不如去调一下监控,没脑子。”
“你…你给我等着!”被我堵得哑口无言他放下狠话,“走,去找棱先生。”
这棱旭一天是不是有钱烧的,什么人都招来,鬼没抓到还不够给自己添堵的。
“小景,这是怎么回事?”
“听那两个人说,昨晚半夜的时候发现陈晓丽不见了,两个人以为她是有什么秘密活动就单独去找她,可直到今天一早陈晓丽都没回来,他们这才觉得出了问题。”
“哦?”昨晚上就消失了?搞秘密任务?“那这么说…”
小景点头轻声,“昨天的那几个脚步声,应该就是他们的。”
“大婶儿,真的不是你啊?”肩膀一重,再转头罂粟花已经没骨头一样搭在我的肩膀上,“这不是你瑕疵必报的风格啊?”
没用我动手小清风直接把他的手拍掉,“怎么又是你?!没皮没脸的。”
“我说学长,好歹咱们也是同一个学校的,而且生意上也有来往,你总是这么说,小爷我觉得很没面子啊。”罂粟花大咧咧一笑,眼角的罂粟显得娇艳欲滴。
“呵。”随清风眼神一暗,半秒后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他的身份还是大学生,小清风因为前段时间比赛的缘故,所以这阵儿才会这么闲,可是…上下掂量着他,“逃学?”
“笑话!!”罂粟花不屑的冷笑,“小爷还用逃学么?小爷是正大光明的走出来的好么!你知道美院的股份我们家手持多少么?只需要小爷一句话的事儿。”
死鱼眼的盯着一脸得意的罂粟花,我小景和小清风难得异口同声的开口,“败家子!”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那个万人瞩目的陈小姐到底芳踪何处寻啊。”
房子里所有的监控都被调出来了,事实证明陈晓丽根本就没走出这栋大宅。
因为是日式的建筑,我们两个的房间正好离的最远,走廊这段监控上也没有她的人影。
“或许小姐是故意避开监视器呢?以她的灵力修为这点事明显很轻松。”
的确有可能,不过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她都应该告诉身边同行的人才对。她又不傻。
除非在她自己也没有预料的情况下。
“棱旭,那个房间内有监控设施么?”
“啊?”棱旭楞了一下,“你是想看他们的房间?”
见我点头他为难一笑,“房间内装监控一定会被认为成偷窥的,我怎…欸?”
我微微一笑,“当初分房间的时候,他们那个是相对比较高级的一间,物品归置都很讲究,应该是平常接待特殊的人用的,我略微看了一下,有几个地方的摆设很奇怪。”
“诶诶,你是说她们住的地方有微型摄像孔?”小道士惊讶,“你好神啊!”
棱旭点头,“确实是,因为某些商业…。”
“那些我们不在乎,赶紧调出来吧。”
监控上面显示,陈晓丽他们是在十一点钟回来的,三个人坐在床上说了一会儿话,看样子她很生气顺手把手边的什么东西砸了。
接下来几个人各自洗漱,关灯的时候在凌晨一点多。
这个时候正好是我们三个夜探神秘小路的时间,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接着屏幕突然晃了晃,开始出现雪花片,“怎么回事?电脑坏了么?”
“不是!是监控受到什么干扰!”小景皱着眉头沉声,“这个频率不会是人为发出来的。”
小景之前生活在民国战乱年代,对于电报无线电波总是特别的敏感。
“这么说,是有什么东西把她带走了?”
“你们快看!!”小道士惊讶的指着显示器,“人不见了!”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陈晓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女鬼不是已经被收了么?”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看着老道士。
“这女鬼一直都在我的锦囊里。”老道士用手一抹,清晰的看见了那女鬼的样子,跟之前一样呆滞麻木。
截止到二零一五年九月十七下午六点整。陈晓丽已经失踪了十八个小时。
随着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我的心里也变得越来越不安,我们几个人似乎都被一种看不见的东西牢牢盯着,这种感觉就像是屠夫家里圈养的猪。
握着手机我叹气,喷火龙这都第三天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找了一天无果,这并不是最坏的结果,原因是划破大宅的那声惨叫。
一口水喷了出来,三个人对视一眼齐齐住客厅跑去,还没进屋就被一股刺鼻的腥臭逼停了脚步,心里‘咯噔’一声,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传遍全身。
第一个冲出来的是管家,他撑着墙眼泪鼻涕齐流吐的肝肠寸断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我…我不干了!不干了!”
“走,进去看看。”
挤开人群冲到最前面,映入眼帘的是对面白墙上鲜红的大字,“杀”
再往下看,小景和小清风几乎是同时捂住了我的眼睛,“主人。”“欢颜别看。”
心中划过一丝暖流,我拿下两个人的手尽管已经做足了准备可眼前的一幕还是让我倒吸一口凉气,恐惧感让我开始干呕,是陈晓丽。
她的外衣和裤子都被脱掉,身体半裸,身上都是刀伤,最长一处由胸腔直接划到了肚子,内脏都被掏出来切碎了,隐约还能看见肚子里白花花的肠子。
而墙上那个字,分明就是用她的血画的。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跟之前不同,这种感觉很难说明。
明明上一秒还跟你针锋相对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就被毁的面目全非冷冰冰的躺在地上。
突然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袭遍全身。我颤抖着抓着满脸疑惑的小清风,紧张的盯着他,“小清风,你赶紧走!”
“欢颜你怎么了?为什么好端端的让我走?”
“你听我说,这个地方绝对比我最恐怖的想象还要绝望上倍,你坚决不能留在这里,还有你,小景!”
红着眼看着小景,“你现在马上到我的灵力石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主人!”
陈晓丽不俗的灵力都能被秒杀,何况是一点灵力都没有的小清风。真的要保护他就不能把他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里。
“我现在就给老头子打电话,别让他管什么破生意,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你,直到我回去!”
“欢颜我不走,你的灵力很强一定能保护我的,没事的。”
“不行,不行,不行!!”
“随清风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是用绑的我也得把你绑回去!”
“欢颜…。”见我态度坚决,随清风的眼神暗了暗,无声的张了张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