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准备询问之时,娄逾从悬崖上方一个山洞之处朝着下方吼道:“芷悠!”
这才是她现在的生活,并不是当初的楚家大小姐,更不是那五皇妃,她不过是寻常人罢了。
“我在!”
一听见楚心悠的声音,娄逾从山洞处一跃而下,腰上系上了绳索,司南玄在上方查看着绳索。
娄逾与司南玄二人在山崖边找了一晚,亲眼看着她跌入悬崖,却相信她平安无事,找了一万上才找到了这个山洞,山洞离山谷深处不远也不近,下来却不足以致命。
楚心悠抬眼看了一眼那山洞,昨夜太黑,她根本就看不清上面的情况,现在看见突然明白了什么,淡淡的看了一眼穆易萧。
娄逾见她相安无事,十分高兴。
“你为何会在这里?”娄逾显然是不明白萧迟为何会和楚心悠在山谷下待了一夜。
她缓缓开口:“萧公子救了我一命,受了重伤,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娄逾也没有多想,伸手就搂住了她朝着山洞处而去。
穆易萧听着她陌生的声音,看着他们如此默契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带着淡淡的苦涩。
憧憬了许久的场面,竟然在一夜之间回府了原样,她似乎对他依然凉薄。
她看了一眼被司南玄绑在一边的南祁,果然没出她所料,南祁被抓住了,为了抓住南祁还真是费了好大的力,还险些丢了性命。
南祁虚弱的瞪着她,想要说话,却支支吾吾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朝着南祁一笑:“南公子,怎么样?没能如你的愿,可是你却落在我的手里了。”
南祁显然是非常不满意,瞪着她就像是要生吞活剥了一般。
她松开了南祁口中的布条,让南祁可以说话,南祁见着她就大骂着,完全失去了他本来的风范,临危不惧:“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抓我?”
南祁倒是明白了,玄王等人不过是听从与她的安排,不过她又是谁,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只要你乖乖的按照我说的做,保证留下你这条狗命,要是你要找死,我也不介意把你交出去,让皇上判给你一个凌迟处死的死刑,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南祁思忖了一下,现在落在他们的手上是死,落在皇上的手上也是死,何不来个款兵之计?先拖延再回去找南后和祖父商议?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要我做什么?”
她笑了笑:“其实很简单,将南后在炼制毒药的事情告诉皇上,说你将功抵过,并且拿出证据,推倒南后,方可护你一世周全。”
南祁瞬间惊讶了,这女子为何会知道此事,还有玄王也知晓,那为什么一直没有拆穿他们?南后见此事败露必定会将他拿来做替罪羔羊,南后在宫中不方便行事,他不过是帮了南后罢了。
“你们怎会知道?”
司南玄冷哼一声:“怎么会知道?这事恐怕得问问你自己吧?”
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在这里逍遥自在,实在是让人难以不生气,他一定要为那草药村的村名报仇,为战场上那几十万大军报仇,南后的阴谋,迟早会被众人知晓的。
南祁显然是不明白,这等人是如何得知南后的阴谋,南后为了掩人耳目,早就将那个村里的人全给杀了,没有留下一人,为何他们还会发现这个秘密?
“我不会帮你们的!”南祁冷言拒绝了,要是让她背叛南后,他是做不到的,他的南家的人,怎可自相残杀呢?
“你恐怕不知道南后为了找你,私自派人在暗处寻找吧?南王明明知道你所在何处,为何没有告知南后,是因为担心南后对你意图不轨,而南后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暗处私下寻你,你说这是为了什么?”挑拨离间的戏码她还是会的,南后一定会让人来杀南祁,因为南祁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既有可能听从被人的建议,将她给供出来。
为了自保,不得不这么做。
这就是生活在后宫中的无情。
“你别在这里信口雌黄!”南祁满脸的愤怒,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话,南后怎么会对他图谋不轨。
“为何到现在南后也没用为你求情?”她反问着南祁,眸中带着认真。
南祁开始有些心虚了,的确到现在,就至听闻了南王南庞等人向皇上求情,南后只字未言,虽然南后是皇后,应该秉公无私,但是说到底南祁也是她的亲姑姑啊,怎可如此无情?
“定是她有所顾忌!”
“顾忌?你所说的顾忌可是那几十万大军身上的毒?南后苦苦谋划了数十载,早就想要得到这南国的江山?”她也不想再瞒着南祁,南祁不过是南后的一颗棋子,要不是她还有所作用,早就把南祁给杀了!
南祁瞪大了双眼,没想到他们连这个都知道了!司徒坚不在军营的数月,他在南后的指令下对大军下蹲,本以为不会被发现,却没想到他们早就知道了!
“怎么?你不敢说话了?南祁,你说司徒将军将这一封密保传入京城,你会背负什么样的罪名?几十万大军的性命,株连九族也偿还不了,你可想试试?”
她的意思非常明显,要是南祁不指证南后,这偌大的南王府都将遭受灭门之灾,而南后嫁入了皇室,定当不是南家的人,唯独南后一人苟延残喘的活着。
南祁的双眼发出嗜血的红色:“我帮你们!”
虽然于心不忍,他也不能看着南王府遭受如此大难,南后的计划早就败露了,注定是失败的,何不牺牲南后一人来保全南王府。
“但是我是南家的嫡子,你们必须保全我的性命,不然杀了我我也不会帮你们的。”
南祁到现在也只想留下自己的一条狗命!
楚心悠笑了笑,松开了南祁身上的绳索,惹得司南玄一阵不明:“南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要是你违背了你今日所说的话,你身上的毒没有解药,你会全身腐烂而死。”
什么?南祁显然不知道昨日那银针之上的毒竟是如此的毒辣,即使他不帮他们,同样也是死路一条。
咬牙切齿的说道:“姑娘竟是如此厉害之人!”
“南公子也不差!”
南祁对她已是恨之入骨,只是这又如何,还不是得听从她的命令,这一次南后在劫难逃了。
一行人才缓慢的出了山洞,这个山洞很长,山洞的入口正在山脚下,看样子也不是自然生成,应该是有人故意挖到山谷的上方,以便于进出山谷。
南祁见此山洞:“想不到这山洞如此之长,早些时候明白,我就应该藏在这山谷之中,根本无人发现。”
根本就没人理会南祁,南祁识趣的看着前方的女子:“既然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姑娘何不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南祁现在都还不知晓这女子的身份,刚从军营回京,便受到了追杀,后来一直藏匿于此,这女子的身份定然不简单。
“南公子,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妙,否则只会让你惹来杀生之祸。”
顿时南祁没有了声音,要是他现在死了,南王府可全都保不住了:“不说也罢!”
五人在一起,山洞之中不免显得有拥挤,虽然外面天色大亮,这洞中也十分黑,隐约中听见了沉重的呼吸声,她此时才注意到穆易萧的面色苍白,走路有些沉重,她走到他的身后看了一眼伤口,刚才从山谷上这山洞的时候伤口裂开了,他却一声不吭,一直在后面走着。
浓厚的血腥味传来,娄逾也发现了萧迟的伤口,急忙上前:“伤口裂开了,你忍着点,我给你上药。”
娄逾从身上取出了药粉,洒在了伤口的周围,顿时萧迟的脸都快皱到一起了,这伤口实在严重。
司南玄轻声问道:“萧迟,你怎会受这么重的伤?”
这一问,周围的人都沉寂了下来,楚心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要不是他相救,楚心悠那条命早就没有了。
南祁在一边嘲笑出声:“难怪你没死!”
司南玄的神色顿时变了变,扶着萧迟坐了下来,休息一会,等到他背上的伤口血液凝结了,几人才继续启程。
到了南锦城已经是傍晚十分了,入城之后司南玄带着南祁去藏身去了,她与娄逾送萧迟回萧太尉府,送在门口之时,萧府外的人见少爷如此狼狈,上前询问道:“少爷,你怎么了?”
萧迟挥了挥手:“无事,此事别告诉别人。”
说罢就朝着萧府内走去,却在进入府中知识,转身看向楚心悠:“素闻小芷姑娘医术高明,不如进府替我瞧瞧如何?”
娄逾一手拦在了她的身前:“萧公子身上的伤口只需要调养半月即可痊愈,小芷路途劳累不宜再诊治,以免耽误萧公子的身子啊……”
娄逾不明白他们二人在山谷之下发生了什么,但是见他们之间的气氛,总觉得有些不对。他不能让萧迟再接近她。
楚心悠淡淡的瞥了一眼穆易萧:“萧公子早些休息吧,我们不便打扰,先行告辞。”
毫无情面的离开了萧府,穆易萧苍白着一张脸看着他们二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