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苏亦清说你要了她第一次，我信了。
对不起，我没有下意识相信你。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可是，我说不出口，只能紧紧抱着他，紧紧抱着。
“草，你抱这么紧老子怎么继续！”
我哈哈大笑，笑得差点岔了气。
梁梓寒气得一口咬在我嘴巴上，不让我笑，可是，我还是忍不住。
因为这笑，是发自内心的。
————
清早起来的时候，睁开眼，梁梓寒正垂着眼睛，看我。
“你……看什么？”
“看我媳妇儿。”
“……不用上班？”我动了动，调整了姿势，昨天晚上他该死的折腾我到大半夜，现在腰酸背疼的。
梁梓寒懒得理我，把手搭在我腰上：“睡够了再去。”
资本主义就是好，我们这中小透明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权利！
我睡眠质量不是很好，一般醒了就几乎不会再睡着，干脆起身。
这货最近都不让煮饭的阿姨过来了，美其名曰给她放假一星期，我才不想吃一个星期他煮的番茄煎蛋面。
起身洗了澡，然后到厨房开始折腾。
粥熬了半个小时，端着碗一转身，梁梓寒靠在门框上痞里痞气地看着我！
吓得我差点把手里的粥洒出来。
“你站在这里干嘛！”我瞪了他一眼，端着粥继续往外走。
路过门口的时候，虽然是双扇推拉门，可是他依旧堵在那里不让我过去。
“梁梓寒，你……”
“我帮你，笨手笨脚的，胆子又小。”说着他单手接过我手上的东西，然后往饭厅里走。
我站在厨房门口莫名其妙。
刚才，他是在嫌弃我笨？嫌弃我胆小！
很好！
报复心上头，我转身只拿了一双筷子，大剌剌坐到饭厅，就着小菜开始吃。
“筷子。”梁梓寒看我吃得香，自己手上连筷子也没有。
我忍着笑：“自己拿！”
“你说的？”
“是，我说的。”谁让他刚才说我来着。
我这小脾气上来，牛都拉不住！
敢招我，试试看！
结果，我错了。
我发现，在梁梓寒面前耍这种小把戏，那简直等同找死。
他直接把我手里的筷子拿到自己手上，开始吃起来。
“喂！我吃过的！”
“嗯。”他吃着饭，不打算再理我。
不过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夹起小菜吃得还算，津津有味？
我气急，知道这筷子抢不回来了，只能到厨房再取了一双回来。
这顿早饭吃得我是一点也不愉快。
吃过饭，梁梓寒出去了，我收拾好碗筷，坐在沙发上发呆。
不是不想出去，而是不想出去吓人。
打开电视，这是我觉得最浪费时间，却别无选择的活动。
上次苏亦清到我上班的地方闹过之后，我住进医院，时秋就帮我辞了职。
现在，我连工作都不想找。
因为我不想被问及我脸上，和手上的疤痕。
电视里放着的，是宫斗剧，宫里的妃子们为了争宠，使劲浑身解数，她们在深宫里，唯一的期盼便是自己能够在皇帝心里获得一席之地。
甚至有些人不求独宠，只求不被冷落。
一入宫门深似海。
再单纯的姑娘，为了生存，不得不防备，甚至不得不，主动出击。
这就是从古至今，人类的生存法则。
沿用至今，也不会过时。
苏亦清不就是这样么？为了满足自己心里那点愤怒，不惜朝我泼硫酸，呵呵……
她的确，比我敢作敢为多了。
我从小没人管教，最多算是有地方睡觉，不缺钱花。
但要说有什么见识，不好意思，好真没有。
我连去意大利，都是十八岁那年，跟着张不闻和王璐一起去的。
大学里面，也无非就是，吃吃喝喝，买些重要或者不重要的东西。
现在回忆起来，我的生活，竟然最多的，是梁梓寒。
我的整颗心，如果没有他，那就没什么内容了。
是虚空的。
心脏的形状里，除了里面很小一圈，其余整个中心部分，全是他。
我跟他，有过有一个孩子，也算没有过。
有时候我看着果果，会想，我的孩子生下来，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会比果果小，可以跟果果一起玩。
是男孩，他长大了，可以保护果果，是女孩，她们可以睡一张床，一起分享彼此的秘密，心事。
想起果果，夏雪的电话刚好打了过来，我愣住，心里咯噔一下。
直接点进去，接了起来。
“姐……”
“小妹，赵正昊把果果抱走了！”
我太阳穴突突突地跳着，这么久了，怎么忘了这茬！
“梁梓寒不是说……”
“我抱着果果去买菜，结果……”
夏雪也没工夫跟我解释，直接微信发了一个位置过来给我，我赶紧戴上口罩，抓着车钥匙就往外走，明明距离不长，但我却开了好久好久车，才看到夏雪。
她在离住房不远处的地方站着。
身材单薄，眼神有些空洞，让我有些难受。
“姐……”我把车停到她身边。
她回神，坐进副驾驶。
“给梁梓寒打电话了么？”
“他关机，估计再开会。”夏雪的语气又恢复了以前我熟悉的那种平淡。
我了解，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心里，一定在着火。
“那我们，直接去找赵正昊！”我把发动车子，往赵正昊的公司去。
虽然好几年没去过了，但我记得他的公司在哪里。
那时候我还在念大学，好像是十九岁生日还是二十岁生日前后，他带我去过。
我有印象。
夏雪沉默，我把手放在她干瘦的手上，大夏天的，骄阳似火，她的手却冰凉。
————
到赵正昊公司的时候，我拉着夏雪就往里面冲。
可是前台却把我们拦住。
“请问你们又预约吗？”前台姑娘笑得很好看。
“没有，但我必须上去！”夏雪开口，那气势咄咄逼人。
就好像，当初那个夏雪，又回来了。
“你们赵总在上面？”我补充了一句。
“对不起，无可奉告！”前台的小妞拽拽的，让人有一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夏雪到我走到休息室里，我拿出手机给赵正昊打电话。
响了很久，我以为他不会接，结果刚要挂断，那边想起了赵正昊的声音。
“什么事？”
什么事？！
“果果呢？”我直奔主题，“我在你公司，你让我上去。”
我还是以为他会拒绝我，结果他竟然答应了。
夏雪站起来，直接就往总裁专用电梯那边走。
我心里忐忑，还在一路畅通无阻。
看来果然是赵正昊已经安排好了。
下了电梯，夏雪左右一看，直接选择了右边，我知道她是第一次来，但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轻车熟路。
见到赵正昊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上次医院一别，我还是首次见到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竟然这么不要脸。
“我女儿在哪儿？”夏雪毫不客气地坐到了赵正昊旁边，一脸冷清，“你知道抢人是犯法的。”
赵正昊一脸不可思议：“她身上没有我一半血液？”
“赵总，你知道果果现在还没断奶么？”我急了。
赵正昊把视线转向我：“脸上这些，怎么弄的？”
我没想到他竟然突然关心我这个，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赵正昊，我再问你一遍，女儿呢？”夏雪的声音冷极了，脸色也很冷。
“赵总，果果现在，正是需要妈妈的时候，你……”
赵正昊起身，直接走向我，他温暖笑开，却让我颤抖一下。
“果果？这名字还不错。”他仔细看着我脸上的疤，“谁弄的？”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转身坐到夏雪身边，不明白赵正昊那种严肃的眼神来自于哪里。
可是被他这么一看，我突然觉得脸上的东西，不是那么丑陋，而是惹人同情。
但，赵正昊，为什么会关心它？
赵正昊收敛表情：“你放心，你女儿在赵家，会比在你身边，过得更好。”
我愣住，他说得不无道理。
果果跟着夏雪，她连个工作都没有，即使我不知道她哪儿来的钱，但终究，钱也会有花光的一天。
就算梁梓寒会帮她，但依照夏雪的性子，她是不会接受的。
“姓赵的，我也不跟你废话，今天你不把果果还给我，你这里，恐怕得炸了！”夏雪点燃一支烟。
我也没拦着。
知道她心里挺烦，也挺空的。
平时时刻在身边的小家伙，突然没了，太闹心。
“时锦。”赵正昊的注意力依然在我身上，“要不，你跟了我，给果果做后妈？”
“什么？”我瞪大眼睛。
余光看到夏雪手中的宴会掉落下去。
赵正昊这是疯了？
“你不是说，果果离不开母亲？那我给她找个人当妈就好了。”赵正昊也点燃一支烟，脸上依然表情温和。
我终于知道，梁梓寒为什么，那么不希望我跟他接触。
原来他脸上的面具，是这么不容易卸下。
就连打架的时候，他也装得斯文儒雅。
“你特么变态！”夏雪把烟一摁，直接一巴掌往赵正昊脸上呼过去，却被他抓住，狠狠地甩开。
“夏雪，你以为我当初想上你？要不是因为……”
“因为什么？”一个声音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