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尽了屈辱的夏语愿,匆匆地回到了餐厅里面。
正等着她的柏景炎吓了一跳:“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正要去找你。“
“我……”她目光暗淡,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眼中的光辉,连嘴角的笑容也不似往常一样的甜美。“我肚子有点疼,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要不要去看下医生?你去了这么久,不会有事吧。“
他一脸关怀呵护的样子,让她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生怕一不小心就哭了出来。
“我现在没事了。等下吃完饭去你家好不好?”她小小的脸庞微漾着红晕,可看起来却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他疑惑地望着她。她时不时地咬一下嘴唇,精神也有点恍惚的样子。过了半晌,他点头道:“好,去我家看电影吧。我最近看了一部电影很不错,你会喜欢的。“
她低下头,吃着盘内的食物,整个人显得很静默。吃饭的过程中几乎没有怎么说话。
他们快速地解决了这顿饭,柏景炎的心头塞满了疑问,可见她不愿意开口,他也就不去勉强她了。
他们到了他家,刚刚才关上门,他还没有来得及开灯。她整个人就挂在了他的身上。
他被她从口中喷出灼热的气息所惊到。可她像八爪鱼那样,手脚都缠在自己身上,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没事吧。”
“别说话。”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发出呜咽含糊的呢喃,“求求你,不要开灯。”
“你是不是有心事?”他吃力地抱着她,一步一挪地来到了客厅的中央。要不是窗外的路灯照射进半开的玻璃窗里,他都看不到这黑漆漆的房间。
她的嘴唇热烈而又颤抖地贴着他的脸庞。他的呼吸在她的带领之下变得急促起来。朦朦胧胧之中,听到她带着哭腔地问了一句:“景炎,你爱不爱我?“
“爱。”他用粗重的喘息声回答了她。脊背也贴着冰凉的地板,双手扶着她的腰肢。黑暗中响起金属相碰的清脆之声。那是她在解他的皮带。
“你爱姐姐还是更爱我?”她用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声腔又问了一遍。
他牢牢地搂住了她,用真实行动来表达对她的爱意。
天亮之后,他悠悠地醒来了。可身边早已没有了她。他的身上盖着一床毛毯,要不是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一切,他都觉得是在做梦。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记忆不仅复苏,而且更加地清晰记得昨天晚上所发生过的细节。他记得她柔软,清冷的嘴唇,那个缠绵悠长的深吻。到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的心脏还怦怦直跳。可惜她为什么不答应接受自己呢?抛开以前那些诅咒,那些噩梦般的往事,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她引诱了他,却不肯答应,这实在是一个令人费解的事。
此时的夏语愿已经趁他没有醒来,一早就回家去换了衣服,准备去公司。刚刚才出浴室,就遇到了张妈。
“二小姐,你真是不乖,第一次宿夜不归。”
张妈正在替她换被套。
“张妈,昨天晚上的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赶着去上班,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她胡诌了一个理由就出了房门。
张妈有时比父母还要管得宽。
这时郝娟穿着睡袍,攥着手机走了出来。她披头散发,口中念念有词,一见到她立刻就叫道:“语心,妈的股票又涨了,你要买什么尽管开口。”
她哭笑不得:“阿姨,我不是语心,我是语愿。”她看了一眼郝娟的手机,“阿姨,以后别再炒股了。这炒股的人就像赌博一样,你小打小闹还可以,不要再沉迷下去了。”
“语心啊,你是怎么回事,连妈都不认识了。前两天你不是跟我说要买个苹果电脑吗?妈把卡给你,你自己去买吧。你爱买哪台就买哪台。”
说着郝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硬梆梆的卡片就挜到她的手中。
她定睛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是一张超市的会员卡。
“阿姨,你今天吃过药了没?”
自从语心去世之后郝娟的精神一直不太好,再加上有时病情一发作,她就死活不肯吃药。所以近来这精神上的疾病是越发地严重了。
“我又没病,吃什么药啊。语心,你记得今天去买电脑哦。妈要是股票赚了钱,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郝娟挥了挥手,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尽管每周郝娟都要去看心理医生,医生也建议她最好住院治疗。可她不愿意让继母去住那种医院。
打发掉郝娟进了房间,她又下了楼。张妈在二楼叫住了她。
“二小姐,我想起了一件事。”
她停下脚步看着张妈。
张妈示意她等下,自己从厨房里拿出了一包用旧报纸裹起来的东西给她看。
“这是……”
她看到报纸裹着里面是一团用剪刀剪成破纸片的东西。
“上次太太看到你跟卫先生拍成一起的照片,还很凶地质问我,为什么你跟他成了一团。是不是你抢走了三小姐的未婚夫。后来我跟她解释了一下,她还是不信,拿起剪刀就把你们两个的照片剪成了碎片。我看太太这病越来越重了,除了炒股的时候正常一些,其余时都是神智不清。经常把你当作语心。”
她抿了抿嘴唇,若有所思地说道:“张妈,你盯住她,让她按时服药。”
“小姐,你不打算送她去医院治疗吗?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指不定她会对你做出点什么事来。你很危险呐。”张妈忧心忡忡地说道。
“行了,张妈,我知道了,先去上班了。”她不愿意听张妈再说下去,就飞快地走出大门。
这一天下班,她约了霍安安,为了弥补上次爽约的事。
霍安安每次出现的时候,总是光彩照人的,虽然她长得并不是那种标致的五官,但是在精心的妆扮之下不仅显得淑女范十足,还格外的清纯脱俗。可今天见到的安安,不但精神萎靡,而且更怵目惊心的是,她的嘴角有些红肿,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发生了什么事?安安。”
“我家里出了点状况,想问你借点钱?”安安神色凝重,目光忧郁,拿着杯子的手不安地挪动着。
“你要借多少?“她不假思索地问道。安安是她高上时最好的朋友。她家的境况她也略知一二。安安的父亲是名普通的工人,据说很喜欢赌博。她母亲为此与他离了婚,而安安则跟了父亲,从小到大吃了不少苦头。
“三……三……”安安伸出了三个手指头,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她欲言又止,眼睛里迅速地蒙上了一层泪光,悲哀的表情表露无遗。
“好吧,我转你。”她掏出手机,却被安安按住了手。
“我每个月只有六千块的月薪,还要供养我父亲,一时半会我可能还不了这么多钱,能不能分期还给你。”
“随便你吧。等你手头宽裕的时候再还给我也不迟。”她微微一笑,盯着好友紧张忐忑不安的脸,温柔地说道。安安虽然喜欢打扮自己,但是她身材好,穿什么都漂亮,所以衣服鞋子都是商场的打折货,折合下来很便宜。
“谢谢你。”安安扁了扁嘴,一颗大大的泪珠就从那浓密的睫毛中滚落了下来。
“行了,你别感动得哭啊,否则人家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吧。是不是你爸又在外面欠了好多钱。”
安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总之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替他还钱了。接下来我会搬出这个家,到时候他是生还是死我也管不着了。”
“你想明白了就好。”她也早就劝过好友,让她早点逃离这个原生的家庭。只是安安心软,不忍心不顾自己的父亲。
与安安道别之后,她来到了停车场。这几天柏景炎给她打了许多电话,也发了许多短信,但她不接不回。这时又有一条微信显示在屏幕上。
“现在在哪?”
“回家路上。”
“你现在来光明路56号夜色KTV。”
她看着这几个字,咬了咬牙:“我今天不太方便,来姨妈了。”
“十五分钟之后我要见到你!”
卫子墨的态度仍然是那么强硬,不近人情。
她恨得牙痒痒的,骂了一句娘,可又拿他没辙,毕竟他手上还拿着她那些见不得人的视频。
她在一刻钟还差一分钟的时候,终于在夜色的大堂见到了卫子墨。
“完美!我还以为你真的耍个性跟我闹失踪呢。”卫子墨的目光又阴又冷,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还闪烁着一缕光亮。他的手臂大剌剌地伸了过来,将她揽入于怀。
出于本能的,她立刻甩开了他的手。
他又贴了上来,俯在她的耳边低语道:“我们都什么关系了。你身上哪个部位我没见过。你还要这么避讳着我?难道是怕柏景炎那小子发现我们?”
“卫子墨,注意你的言词!”她忿忿的,又迅速地看了一遍周遭的环境。
“好,我知道,你跟柏景炎那小子上床是自愿的,跟我是被逼的。这行了吧。”卫子墨的手臂又放肆地在她的后背上摸了起来。
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他才又一本正经起来,毕竟等下还有正经事要让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