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美国的话,那谁来照顾你?”
“放心吧,我已经找好人了,到时有人会照顾我的。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还会跟她结婚。婚姻也就这样。我等了几年,失望了几年。现在我不想再等了。这是一个飘渺无望的梦而已。”
结婚这两个字,重重地刺穿了她的耳膜。原来在美国也有女人等着他。不过凭他的条件,想结婚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那么我祝福你吧。”她一阵鼻酸,差点落下来。原来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是这么地痛苦,尤其是,当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更是如雷贯耳。
“语愿,我已经想明白了,这辈子我们有缘无分。我也只能祝你跟子默两个人白头到老。”“
“你就这么喜欢我们两个白头到老,相爱一辈子?我真的不想跟他在一起。原以为你回来了,我们可以重新来。原来这是我的天真,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你还是早点去美国吧,只有离开这里才是安全的。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
她走到门口,回头望了他一眼。他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但是听进去了又怎么样?他们还能改变现状吗?
她打开门,门口赫然站着卫子墨。
“你这么快就走了吗?“卫子墨似笑非笑地对她说。他的胳膊撑在门上,挡住了她就去路。“卫子墨,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是不是跟踪我?”她气得瞠目结舌。
“如果你没有做亏心事,何必怕我跟踪呢。我猜的没错吧,你还是过来见他了?看来你还是没有死心。”卫子墨的目光从她的脸上又挪到了柏景炎的脸上,然后冷冷地笑了。
”我要休息了!请便吧。”柏景炎下了逐客令。
“卫子墨,我们出去再说吧。”她拉住自己丈夫的胳膊。
“为什么要出去说?在这里不能说吗?现在我们三个人都到齐了,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吗?还是你们之间有秘密,不想让旁人知道?”
“我们之间没有秘密,你什么都可以知道。”她正了正脸色,凝肃地对他说。
“你今天来的目的,难道不是想就续前缘吗?”
“语愿是向我道别的,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柏景炎抢先帮她回答。
他拍了拍手掌,脸上露出一丝冷冷的笑容:“哦,原来你马上就要走了,看来她还是放不下你。要不要我发个善心让你们两个在一起?”
“卫子墨!”她厉声的喊道,两眼射出一束冷焰来。
“一直以来你不是很想让我放了你。你不是很想跟他走吗?我们在一起四年了,你何曾想过我?哪怕他去了天涯海角,你都一如既往的思念。我说的没错吧。”他对着眼前这一张熟悉的脸,忍无可忍地掌掴了她。
柏景炎听到那清脆的响声怔了怔,随即反应了过来,大声地叫道:“卫子墨,你在干什么?我跟她只是朋友,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我龌龊还是你们龌龊?今天我打了她一巴掌,心疼了是吗?”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眸中布满了寒霜,内心在撕裂着,胸口更是一圈一圈地勒得慌。
“卫子墨!我们不要在这里说了,回家吧。”她忍着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楚,眼中起了一层雨雾。
“你怕了?怕我对付他,所以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想让他再受到伤害,对吗?”卫子墨指着站在一边的柏景炎,声音沉厉。
“我们走吧。”她那苍白的面容上,滑下了一颗眼泪。可是卫子墨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目不转睛的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又看了看他,那个让他咬牙切齿的柏景炎。
终于她忍不住地跺了跺脚:“你不走是吧。好,那么我走。”
她疾步地走出柏景炎家的门。可是走在外面,步伐却又停了下来,双腿像灌了铅那样沉重地挪不开步。卫子墨怎么会发现她来到这里?他怎么会知道,她选了今天的日子来见柏景炎。她想到了霍安安。可是安安是她的闺蜜。从始至终,安安都是坚定地站在她一边,不可能会出卖她。那他怎么会知道呢。难道他在自己的手机里装了监听器,或者是在家里装了监视器吗?
她百思不得其解,却被随后赶上的卫子墨攥住了:“你现在去哪里?”
“除了回家,我还能去哪?”她的语调冷冷的,目光也是冰冷。
“好,现在我们一起回家。明天他就要走了。以后你可以断了想再见到他的念头。他跟我说他不会再回来了。”他的嗓音低沉而又斩钉截铁。
她的心里一牵一牵地抽着痛,加快了步伐,不愿意与那个男人并肩而走。
他看着她走的飞快。突然间停下来。注视着她的背影。在阳光底下有几分寂寞和刚硬。他加快了速度追上了她。突然间手机铃声骤响。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杨萋萋三个字,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现在找我什么事?现在我有点事,不方便接听你的电话。”“等一下。”手机那端杨萋萋叫了起来。“你快来救我吧。他们硬是让我拍一场我不愿意拍的戏。我没办法了,只好求你帮助我。”
“你不是想当明星吗?为什么连这么一点点的苦头都不能吃?为艺术献身这句话难道你没有听过吗?”他神色一冷,声线完全没有起伏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你快点来吧,求你了。”杨萋萋在手机里带着哭腔叫喊着。
他挂断了手机,看到语愿已经顾自上了车,完全忽视了他这个人。
他心中一阵气。这女人自己去找柏景炎,居然还敢甩脸子给自己看。他敲了敲车窗,示意她摇下来。她照做了,可是脸上写满了不情愿,那对眼睛如两道刀光冷冰冰地刺向他的心灵深处。
“你自己开车回去吧。我还有点事不能陪你回家了。”
她满面寒霜冷冷地望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启动了引擎。她的心里一直以来都憋着一把火,这把火一直从她结婚开始,就一直隐藏在他的心底,现在一触即发。她嫁给了这个,叫卫子墨的男人,等于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她明白这一辈子可能都无法摆脱他,除非是她死,或者是他死。可是她唯一的女儿还这样年幼,她不能够去死!她可不可以另辟蹊径,重新想一个办法,带着女儿离开他呢?
她根本不在意那个电话是谁打给他的,接下来他又要去哪里。在她快要到家的时候,突然间前方出现了一道人影挡在了她的车头。
她一下子从遐想中回过神来,骤然地踩下了刹车。她摇下车窗,探出头去,对那道黑乎乎的人影说道:“请你让一下,谢谢。”
那道人影非但没有让开,反而从那灰扑扑的帽檐底下,探出一双细长而又散发着犀利光芒的目光来。
“麻烦你让一下。”她又喊了一声,并打量起这个装束奇怪的男人来。
这个男人一身黑衣黑裤,连头上都戴着一顶黑色的针织帽,只露出一双眼睛,余下的部分都被遮住了。那男人一直怔怔地注视着她,眼光就像胶水一样地黏着她。
她被他看得发怵。可是自己家附近又没有其他人。她不由地掏出了手机,想打给房子里的安安。
那男人突然间身体颤动了一下。
当她拨完了号码之后,抬起头一看,那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不敢原地下车,只能躲在车内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等确定那个男人不见之后,她才敢把车子开进了自己的家里。
卫子墨脸色阴沉地赶到了片场。他看到有一只巨大的浴缸放在那里,白雾弥漫,蒸汽冉冉。
“人呢?杨萋萋人呢?”他问一边的她的助理。
助理小声地告诉他,她正躲在化妆间不肯出来。
他走到那简易板搭建的化妆间,叩响了门,只听到里面一阵尖叫。
“我不会拍这场戏的!我不拍!”
“是我!“他微蹙着眉头说道。
门被打开了,他看到一身仙子装扮的杨萋萋。虽然哭得眼睛鼻子嘴唇都红,但别有一番我见犹怜的韵味。
”怎么了?哭什么?“
”他们让我拍一场出浴的戏。我不愿意!“她泣不成声地说道。
“只是拍戏嘛。又不是让你脱光衣服拍!既然你要当艺人,也要洒脱一点,扭扭怩怩的怎么在这行混下去?”他不以为然地说道。
“可是……光是拍出浴的戏也就罢了。他们还要我跟男主角鸳鸯戏水,这是什么跟什么嘛。”虽然是穿着衣服拍戏,但脖子底下,锁骨以上都要露了来。更过份的是,导演为了加强噱头,竟然临时加了一场鸳鸯浴的戏。
“电视剧的尺度能有多大!如果过份了肯定要剪掉的。我听导演说,让你拍一场吻戏,你都不愿意。那么你是想终结自己的明星生涯吗?”
他半开玩笑地说道。这个杨萋萋平时穿着打扮很是大胆,想不到私底下竟然这样保守。
“那人家没有经验嘛。我又没有学过表演……早知道的话,我就……”她期期艾艾地说道,眼眶里还含着泪。
“好吧。我去导演说一下让他不要拍这场戏了。不过下不为例。这部戏是我投资拍摄的,要是拍出来不好看,那也砸了我自己的招牌……”他故意说道,偷偷地窥探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