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是天长地久国师皇帝番外
壹
澜夜于八仙居饮酒时,一旁的雅间突的吵吵嚷嚷起来,他那时还年少,虽顶着一张谪仙般出尘的样貌,在这尘世间,心中却不怎么淡然。
遂,便几步将门打开了,问一旁的小二:“那处怎的如此热闹?”
那小二掩了半张脸,只道:“有个泼皮在八仙居,用饭不给银子!好似还喝的多了,那小二脾气暴,如今两人正在争执着……”
澜夜听着,转而便往旁边的幽竹阁走去,那小二连忙道:“诶,公子,莫要伤了您……”
他却充耳不闻。
一眼望过去,便看到一个少年人书生打扮,正被那小二拉扯着。
“走,没银子来什么八仙居!跟我去见官!”
那少年眼角微红,脸色亦是带着一层薄红,正有些无力地推拒着。
“放开他。”
澜夜站在幽竹阁门口,淡淡开口。
杜若抬起一张脸看他,伸手便将他拦腰抱住了,这种拥抱暖暖的,澜夜避无可避,只听得他嘟嘟囔囔道:“你能不能带我离开?”
他想离开这个地方,想离开这个与他没有一丝关联的世界。
澜夜低头看他,他却已然抱着他,跪在地上呼呼睡了。
澜夜将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带回了暗部,说起来,暗部在初初建立之时,大约也并没有什么秘密基地,便似个小村庄,是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贰
一月不到,他二人便成了挚友,两人均是酒虫子,且,时常拼一拼谁能当的起千杯不醉的名号。
那几日,这杜若脸上的笑意也更多了些。
后来,有一日,澜夜兴冲冲地回来,手中拿着几壶酒酿,只道是从某处,机缘所得,要与杜若品上一品。
杜若亦是稀罕的很,两人便也不用什么杯盏,直接将这酒坛扯了,便灌上一气,最后俱是看着月亮跳哒着出来,数不清究竟有几个了。
也是这一晚坏了事,全怪那月色朦胧,澜夜那张谪仙般的白莲花面孔有几分肖似,杜若曾恋慕的女神妹子。
暗部亦适时将李荃寻到了,这时候的李公公,还是个较生嫩的小公公,见了主子,不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只道先皇去了,宫中要翻了天了。
大约不管这皇帝多么仁政爱民,只要他死了,便会有许许多多的反势力出现在此处,在皇帝死后一拥而上。
这种时候,澜夜站在了他身边。
叁
杜若觉得,其实他这一生,实则无为的很。
他自一个科技发达的时代,来到了这个冷兵器时代,诚然,他所接触的众人却不会比他脑子迟钝多少,他以往所认为的古人,不过是一个称呼,而他用他这颗用惯了手机电脑的脑袋,却是真真有些扛不住他们的狠辣果决。
这时出现的澜夜,便成了他的一颗速效救心丸。
故,待澜夜几日后终向他坦白心思时,那时的他,还当真与短袖半点不沾边,便是那个亲吻,也不过是因着太过思念家乡的物事。
澜夜说,那我便给你一年时间……
左右,他便认定了他,这辈子,亦不会再改了。
这一年便一拖再拖,直直拖了十年……
此时他不再做皇帝了,他们二人又回到了这个小村子,杜若睡着睡着,便在梦里哭的不成样子。
澜夜伸手把他揽到怀里,又将他叫醒了,问:“睡得好好地,你怎的如此委屈了?”
“我,我好似有些对不住你。”
说的澜夜心头一凉,转身便将他压在了身下,唬着一张脸:“你看上别人了?”
澜夜缓缓低了头,轻声道:“如今你是我的,便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肆
某日他醒来,依旧如往常般酸软无力地很。
澜夜已然起了有一会儿,将门打开,便转身道:“你大儿子好似来了。”
他私底下,会偶尔将那司徒焱叫做是他的大儿子,毕竟是杜若一手养大的。
杜若脑袋空白了几秒,这才着急忙慌地开始穿衣服,待捯饬好出门,被门口夹着雪的风吹得一个激灵。
而有个人就站在雪里,一身玄衣落满了雪花,俊美无俦的脸此时却是带了些笑意。
“皇兄。”
杜若身上穿着一袭棉袍,这几日连着是大雪天,他有些风寒,便被澜夜禁了足,日日留在屋里,且裹得似个皮球一般。
如今以这种形象乍见到亲弟,倒有些难言的尴尬。
进了屋,澜夜也将他当做废人一般,这不许动手,那不许动手,几乎比以往李荃还要仔细三分。
最后,将一杯热茶送到了杜若手边。
司徒焱看着,脸色便不由复杂了三分,沉声道:“看师傅殷勤至此,皇兄可是有了?”
杜若一口茶喷出来,脸蛋热的能将鸡蛋蒸熟。
澜夜不给他好脸色,只道有话说有屁放。
司徒焱才道出来意:“皇兄可知,越儿不是你亲子?”
杜若又是一口茶喷出来……
司徒焱被澜夜暴揍了一通,又求了一封杜若的书信回去。
伍
小村子如今并没什么暗部的人,且消息也不灵通的很,又过了半月有余,杜若才听说了新帝继位的消息,总算是放下了一颗心。
趁着四处雪景美的很,澜夜见他心情好,便计划了一条长长的路线,自此处,行到南国胜雪城。
到那时,胜雪城的一城雪白梨花正要开放,可一饱眼福。
杜若微微一笑:“好,我们走罢!”
她是沙漠中的一道霞光娜仁托娅番外
壹
她是西戎王唯一的一位公主,娜仁托娅,她还有一个名字,她自己都记不大清楚了。
她是被西戎王捉来的,当做俘虏,且,当时的西戎王还不是西戎王,他是西戎的一个王爷,正当权者,是他的哥哥。
没过多久,那人便将这一身的职责卸下了,库尔班成为了新的西戎王,众人也开始称呼她娜仁托娅公主。
她却还依旧在自己俘虏的身份中走不出来。
母亲抛弃了她,而她被敌人养大。
但她大约当时年纪太小,缓缓成长着,这个故事在她脑中,便仿若是别人的故事了。
贰
娜仁托娅最近很是苦恼,库尔班没有娶王后,只一屋子的妾,姑娘家的心事,她不知道跟谁诉说。
“娜仁托娅。”
这帐子方才掀开,库尔班便闻到一股马奶酒的味道,再看帐篷里边,娜仁托娅一手举着囊袋,正淅淅沥沥往外倒酒。
那马奶酒已顺着杯盏边沿溢出来,洒了一桌。
“你是觉得,这桌子日日饮不到酒,太委屈了?”
娜仁托娅这才看到桌上的模样,不由一张脸通红,呐呐将手中的囊袋放下。
“说一说,你天天魂不守舍,最近究竟怎么了?”
娜仁托娅看了一眼库尔班俊美的脸,不由低下头,一手缠住了一边的发辫,吞吞吐吐道:“是,是沃尔曼,他最近总拉着我,说,喜欢我……”
库尔班微微一愣,却是一笑:“我都忘了,你今年就要举行成年礼了吧。”
娜仁托娅微微点了点头,却听得库尔班又道:“喜欢谁,便大胆说出来,那沃尔曼,我看着是个骁勇善战的。”
喜欢谁,便去说吗?
娜仁托娅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又低下了头。
叁
成人礼之前,娜仁托娅又遇到了沃尔曼,两人站在沙漠里笑语晏晏,远远望过去,郎才女貌,便看着登对的很。
库尔班在远处看了一眼,心中却微微一痛,只想着,这大概便是嫁女儿的心情?
沃尔曼是东南部落的王子,若要成婚,大约要很久才能见一次娜仁托娅。
娜仁托娅不只是娜仁托娅,还是他生命中的一抹霞光。
当晚,两人便来了王帐,只说要骑马出去游玩几日,必在成人礼之前回来。
库尔班应了。
肆
娜仁托娅说了谎,她一路与沃尔曼分道扬镳,只身去了北国。
北国比之西戎大漠,当是繁华无比,但风景却并不如其一般大气磅礴。
她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可笑的是,她此时还记得,她以前曾住过的地方。
她鲜衣怒马,如一朵荒原之花,驻马在边城城门处,求见边城守将。
张扬断定自己不识得这个女子,却又有种难言的熟悉感。
“你是谁?”
他问。
娜仁托娅看着他,不答反问:“我能见见你夫人吗?”
张扬发觉自己无法拒绝她。
张夫人挺着肚子,看着这个女孩,手指颤抖地很。
娜仁托娅俯下身,摸了摸她的肚子,又看了看她的脸,忽然笑了。
“原来,我和你,长得一点都不像。”
也从没有谁代替了谁。
伍
库尔班,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