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福来将关姓女人拽到了外面，才放了手。
到了楼下，关姓女人问：“福来。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舅舅？”
“这个，还用问吗？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应该很清楚。”
关姓女人说：“我真的闹不明白。我真的想不出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齐福来嘿嘿地笑了，说：“你是装糊涂吧。这么跟你说吧。我舅舅这个人，没有证据，是不说话的。”
关姓女人心里虚，也就不再就这个话题上说什么了。她换了另外一个话题，说：“能不能让我去见一见强富。我打他电话，他不接了。你帮我传个话，我想见他。”
齐福来说：“你好歹也跟了我舅舅几年。他的为人，你应该清楚。他不想见你，就是对你已经是彻底的绝望。”
关姓女人又提了一个问题：“能不能让我去他的公司上班？这样，多少好照顾到我。”
齐福来说：“你就死了心吧。去舅舅的公司上班，根本就不可能。你看我，至今还在漂着。舅舅的公司接受我了吗？没有。舅舅说了，家里的人，不可能到他的公司上班。”
关姓女人说：“现在，我已经不是你们家的人了。我是社会上的一个人，应该可以去的。”
齐福来有了嘲笑，说：“你可真能装糊涂。舅舅见都不想见到你，还能同意你去他的公司上班。你可真的能想啊。好了。我不想在这里同你废话了。我还要回去喝酒。就是因为你，把我一个好好的酒局给搅了。”
关姓女人看着齐福来神气走去的背影，骂了一句：“狗仗人势。小人。”
齐福来拽着关姓女人走了后，柳青问了言雪。
“姐。你看今晚的肥仔，表现怎么样？”
言雪反问：“什么怎么样？”
柳青说：“肥仔很可怕。准确的说，他有很可怕的一面。”
其实，言雪刚才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言雪回答的话很有意思。
“男人嘛。”
“姐。你有崇拜男人的情结。”柳青的语气中夹着抗议。
“喵。”漆小凡适时的发出声音，以示自己的存在。
言雪笑了，说：“青。看到了吧。今后，在这个家里说话，记住，不是我一个人面对你。还有一个人呢。”
“就它？”柳青说：“也要和我们平起平坐吗？这只猫不会是想翻天吧。”
言雪说：“青。我已经告诉了小凡，他不再是一只猫。那天宣布的。今天，我再对你说一遍。小凡不再是一只猫。他是我们家的一员。我已经把他看成一个人。”
柳青讪笑，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把他当成了漆小凡。”
花架下，发出一声“喵。”这个声音，是兴奋的。
柳青惊讶，说：“姐。我几天没有这里住，你俩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它就升格了呢？”
言雪也就笑，说：“小凡对我很好呀。不像某个人，有了男朋友，就把我给忘记了。”
“喂。姐。你说话有些良心好不好。我谈恋爱，也是你催我的。”柳青急了。
言雪牵了柳青的手，说：“好了。姐和你开玩笑呢。说说吧。打算什么时候办事？”
柳青竟然有些羞涩，说：“这不是刚谈嘛。还没谈到结婚上来呢。”
言雪说：“有什么好的经验，可是要好好的总结了。到时候，姐是要向你讨教的。”
柳青知道言雪这是玩笑，也就以牙还牙的说：“我看你算了吧。这一生，不要结婚了。有一个小凡，你就够了。”
言雪说：“还别说。我真的这样想过。”
漆小凡在花架下面，趴着的。这时，站了起来。他有些兴奋。做人时，向言雪暗示过，喜欢她。言雪要么装糊涂，要么岔开话头。没想到，变身猫后，言雪反而对他好起来，心灵也敢这样打开。
柳青注意到这只猫的变化，说：“姐。你看那小子，听你有这样的表白，被打上鸡血了。”
言雪过去，把这只猫抱到了怀里，手在猫身上抚摸。
漆小凡感觉十分的爽，可是舒心啦。
“对了，姐。丁冬的计划已经进入实施阶段。过几天，他可能要和你谈。毕竟，这只猫，是你的。我只它的训导师。”
“谈什么？”
柳青说：“就是我曾经的设想，把小凡推到舞台中央，让万众瞩目。”
言雪一直以为柳青说了玩玩的。在言雪的心目中，柳青做事，就是随兴趣、兴趣来了时，做什么都用心，没了兴趣，什么都白说。没想到，对这只猫，柳青真的用了心，而且有这样的持久热度。
真要面对这样一个问题时，言雪有些舍不得。
“青。能不能换一只猫？”
“姐。你也知道的。天底下的猫，就我们家的这只，最有灵性了。其它的任何一只猫，要训导出到舞台上去，恐怕都不容易。就是勉强上了台，不一定能出彩。”
言雪说：“姐担心的就是这个。不出彩，也就罢了。一旦真的出彩，小凡就是不我的了。我的生活，就可能被打乱。”
柳青说：“到时，你可以关掉奶茶店，跟着小凡去演出。你当它的经纪人，我当它的训导师。我们还是在一起啊。”
“不是这个意思。”言雪说：“我是说。我只想，小凡成为我和你两个人的。那么多人喜欢他，我在感情上接受不了。”
这只猫用舌头舔了言雪的手背。言雪立马浑身不自在。
“讨厌。”言雪用手掌挡住这只猫的嘴巴。
柳青说：“姐。你怎么啦。这样，很舒服的。”
言雪说：“我最怕这种感觉。特别扭。”
柳青想说什么的，嘴巴张了几张，还是不说了。她想说的话，言雪可能受不了。
“姐。小凡的合约，我已经跟丁冬签了。你总不至于要我单方面撕毁合约吧？”柳青又说：“小凡要是演出成功，你拥有的可是一只名猫啊。”
言雪看了柳青，说：“你让我再想想吧。”
柳青的嘴噘了，说：“当初，我说要把小凡推到舞台上去，你可是同意了的。现在，怎么又反悔了？”
“当时，我只是认为，你说了玩玩的。哪想到，你当真了。好吧，这事，让我想想。”言雪放下这只猫。
漆小凡这时可是想了，要是能够上到舞台上去演出，也挺好的。做人时，他成天的无所事事，不知道自己的兴趣点在哪。变身猫后，发现自己有了很大的变化。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他还真的不想错过了。
两个女生出门去了。
随着关门声，带出铰链锈蚀发出难听的吱呀声。
门外，言雪在说：“这个门啊，要修一下了。这响声很难听。”
柳青说：“等我回来时弄吧。”
漆小凡在里面，听见了两个女生的对话。
这就是一个事。漆小凡想，这件事，自己是不是可以做呢。
挪动一张凳子，好不容易挪到了门边。
站着想了想，还有哪些东西要到位。
对，润滑油。在阳台上放着。车用的，在一个扁的铁皮罐子里。
漆小凡去阳台上把有小半罐子的润滑油拖到了门边，用牙齿咬动了小盖子。弄下了小盖子，放在地面上，将罐子里的油扶住，慢慢的往一边侧。
发现这样做有危险。这个重量，倾倒时可能不好控制。他把这个扁罐子挪了位置，靠近墙根，小盖子也随之挪了位置。估算了角度，再次将这个扁罐子向一边侧。不错。角度正好。罐子底部被墙根抵住。
小盖子里有了润滑油。罐子扶正。
漆小凡跳到凳子上去，后面的两只爪子直立，前面的两只爪子压住门的手把，往下拉。不行啊。要是人的话，这事，再轻松不过了。可这会，漆小凡不是人，是猫。做这个事的难度，也就可想而知了。收回前面的两只爪子，站在凳子上，想了想。有了。他跳到了门的手把上，全身的重量往下使劲，听见了弹簧收缩的声音，得。他把身子往门外侧重。得。门开了。
门开了，漆小凡被摔到地面上。身子有些疼。
疼就疼点吧。好歹，门弄开了。
做人时，他见人处理过这样的门响声。
漆小凡将准备好的瓶盖子叼起来，跳到凳子上，又是后面的两只爪子直立。嗨。成了，瓶盖里的润滑油倒上了锁舌。等了一会，又倒了一些。润滑油开始往锁舌里渗透。只是，多余的润滑油，顺着门边往下流、流到了地面上。
言雪回来，没有注意到地面上的油渍，滑倒。好在就要摔倒时，手扶住了门框。身子扭了一下。好在年轻。要是老胳膊才腿的，可能就惨了。十有八九会被摔伤。
扶住门框站住了的言雪，低头看了地面。
显目的。地面上有一滩油渍。
言雪的第一反应，这事，十有八九，就是小凡干的。
漆小凡听到门锁被开启的声音，立马兴奋起来。他要亲眼目睹，被他弄过的门，是不是还有那种难听的声音。得，效果显著。那种难听的声音没有了。
就在漆小凡自鸣得意时，眼见言雪要摔倒。出于本能的，漆小凡向言雪跑过去。没能帮上忙。言雪自己扶住门框站住了。
感觉自己好心差点铸成大错，漆小凡默默地站在那，等着挨言雪的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