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跟我来!”院长随后又朝着樊星说道,樊星轻轻的‘喔’了一声,然后跟着院长走了出去,只是临出屋前,还不忘关心的提醒我:“没事儿的话最好不要出这间屋子,外面随时会有狼出没的……”
“好!”我点头应道,并以微笑回应。
“你也是,以后离那个无、能的家伙远点!”二人走出不远,院长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而他貌似是特意说给我听的,嗓门特别的大!
草!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随后关上木门。其实我很好奇那老者会问王九一什么样的问题呢?也是第几个字么?于是贴耳朵听起隔壁的声音来,本以为木屋的隔音效果会差一点,结果却是叫我失望了,虽然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声音,但完全听不出说的到底是什么。
看着木桌上还放着三杯茶,我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猥琐的弧度。
我将茶水一饮而尽,将茶杯倒扣在木墙上,贴耳聆听,可虽是如此,隔壁传来的声音也不是特别清晰,不过能听到个大概也是极好的嘛!
“樊医天,我找你找得好苦!你可还记得蛤蜊村的王十古?”王九一的声音传来。
嗯?听这语气怎么好像不对劲呢?我稍稍的皱起了眉头。
“冤有头债有主,今日……”那老者的话语我未听清,接着再次传来了王九一的声音,可我只听到一半,倒扣的茶杯突然嗡嗡作响,震得我顿时耳鸣了起来,这是什么回事?
我试探性的再次将耳朵向茶杯靠了靠,那‘嗡嗡’的声音倒是没了,不过却是传来一个怪异的声音:“偷听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声音好熟悉啊!这不是之前在骷髅堆里睡觉那人的声音么?而下一刻,那声音再次顺着茶杯传来:“不识梦中语,难为有缘人,欲学梦中语,唯寻解梦人。”
闻听此言,我先是一愣,随后就是一惊!梦中语?他难道知道我梦魇的事情?他到底是谁?
不等我问出心中疑惑,随着‘哗啦’一声,手中握着的茶杯已然化成了碎片,而不容我惊慌,隔壁突然又传来‘哐铛!’一声巨响,紧接着听到王九一高声喝到:“樊医天,你受死吧!”
不好,隔壁这是要出事啊!难怪那老者说王九一不是来看病的!于是我急忙踏出木屋向隔壁奔去,而此时,小乔这货正好翻了个身,似乎是要醒来的征兆,可我哪里有时间管他呢?
不为别的,这老者给了我解毒的药方,又医了我‘一半’,况且他又是樊星的爷爷,于情于理,我都不能置之不理,虽然我未必能改变什么,但还是要出面干预一下!
当我踏进了老者的木屋,已见王九一手中长剑从上至下刺进了坐在地上老者的小腹,看样子至少有一寸来深,而就在这时,樊星和她爸爸也赶到了这里。
借着开门时屋外照射进来的阳光,这回我看得真真切切,王九一手上这柄长剑的剑身并不是光滑的,上面刻着极为玄妙而又精致的纹路,这纹路细而不深,密集而有致,好看至极。
这柄长剑好似有着一股奇异的抽离之力,将老者体内的血液抽离到了剑身之上,呈现出一条条的血线,并顺着纹路缓慢而匀速的游走,这一条条血线时而兜转时而笔直,时而分散时而交错,当真玄妙无比,远远看去,就好像一群的红色蚂蚁在剑上爬一样,而随着抽离出来的血液愈来愈多,整个剑身折射出了异常亮丽的红色光彩,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看样子,这些血线最终目的地就是剑柄上那颗红宝石,但这些血线只是游到了剑身的三分之一,便失去了动力,并停了下来,与此同时,剑身折射出的红色光彩也稍稍暗淡了一些。
如此震撼的一幕看得我长大了嘴巴,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这完全颠覆的我三观,血液怎会顺着剑的纹路向上游去呢?这完全不符合牛顿的定律啊!
(珊珊:你还知道牛顿定律?)
“爷爷,爸爸!”樊星和院长紧张而又愤怒的声音传来,与此同时快步向老者走来,而老者却是伸出手来轻轻的摆了摆,有些虚弱的道:“我没事,这一剑是我欠他的。”
“你欠我的不只是一剑,而是一条命!”王九一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有些瑟瑟发抖,似乎下一刻就要将长剑刺穿老者的身体。
“王大哥您这是要做什么?”这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并急忙走了过去。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王九一道。
“你快住手,你快住手!”樊星用力的捶打着王九一,但王九一却是无动于衷,拳头打在他的身上好像没有半点的作用。
“我王九一从来都是有恩必报,有仇不饶,今日杀了这老匹夫自然是因果报应,日后你们想找我寻仇,我王某随时奉陪!”
王九一仰天大笑,随后手臂用力,便要下死手,可就在这个工夫,老者面色严峻了起来,同时一甩手,三根银向王九一针激射而去,速度极快!
见此,王九一双眉一挑,急忙抽剑闪身躲避,三根银针这才落了空,而樊星立即拦在了王九一的身前,不让王九一再去到她爷爷的那便。
王九一倒是光明磊落,面前虽然只是一个娇小而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但也决不动手伤害于她,只是左右兜转,欲要抽身。
随着院长将老者搀了起来,老者低沉的道:“王九一,你手中的长剑可是二十四把宝兵器中的‘血离’?”
“没错!你这老匹夫倒是识货!”王九一道:“不过今天我不取了你的狗命决不甘休!”
老者摇了摇头,淡淡的道:“当年之事的确与我有着密切的联系,我本想以死谢罪,但无奈身负重任,暂时还不能死,而这一剑也足够还你的债了。”
“一派胡言!一剑就想低我父亲的一条命吗?”王九一冷笑道。
就在这时,随着骷髅堆‘哗啦’作响,之前睡觉那怪人再次站了出来,此刻木门虽是敞开,屋内光线也是十足,但我仍不能完全看清他的容貌,就好像喝多了一样,看着他就像是隔了一层水那种感觉,朦朦而扭曲,这是怎么回事?
那怪人手中握着一根带有骷髅头的权杖缓缓向王九一踏去,速度虽然极慢,但身形和步伐却是极为诡异,更是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强大气场硬是逼得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用力的晃了晃的脑袋,隔着一层水的感觉才渐渐褪去,这怪人极为瘦弱,脸上全是褶皱,并佝偻着身子,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怪人来到王九一的面前:“年轻人,你凭什么断定他就是你的杀父仇人?”
“你这老头子又是何人?”也不知王九一是被这怪人吓到了还是怎么,居然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三步:“关于我父亲的事情,我在蛤蜊村已打探一年有余,十分确认就是医字一脉传人所为,很多人都知道,医字一脉的传人心情好的时候救救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杀杀人,而他时而穿黑衣时而穿白衣,所以也被人称为黑白无常!”
“你有没有想过,黑白无常是两个人的统称?”怪人质问道。
“两人?”王九一皱起了眉头。
“没错,医字一脉的传人有二,而我这老伙计只是其一,人颂绰号‘白衣圣手’,另一传人是他的弟弟,名为樊医地,人称‘黑衣魔手’。”
“那你的意思是弄傻我父亲的人是他的弟弟?”
“不错不错。”怪人道:“当年医好你父亲的是我这老伙计,而让你父亲变成了傻子以致不慎落水而亡的罪魁祸首的是他的弟弟,樊医地。我这老伙计当时虽然在场,并想要阻止,但无奈实力不足,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你父亲糟了他弟的毒手。这些年来,我这老伙计也是整日寝食难安,而今日,他早就看出你不是来求医的,为了还你的债,他是故意挨你一剑的,否则就是让你再练十年,也根本碰不到他半根毫毛!”
“哼!”王九一冷哼一声:“即使真是如此,这老匹夫也不是什么好人!”
“何出此言?”
“上山来找他求医的哪个不是病入膏肓,命悬一线?而这老匹夫居然在他住处的必经之路安排了七匹猛狼拦路,若不是我们有准备在先,恐怕早就喂了狼了!这种心肠歹毒之人死有余辜!”
话音落,王九一双眉一挑,横起手中长剑。
“你若心存善意,那七匹狼绝不会伤害于你。”怪人目光变得愈发的深邃,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三人其中,你心存恶意而来,所以群狼攻之;那戴着眼镜的少年无恨、无欲、无求,所以群狼只是嬉之;站在这里浓眉大眼的少年带着迷茫而来,所以群狼先是试之,而在你对狼王动了杀心之时,他心存怜悯,救了狼王,狼王心存感激所以才命令群狼退之!如果没有他,今日你早就葬身狼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