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下午的日光分外柔暖，花房里明媚温暖，周遭都是花的气息。过分灿烈的日光让林暮不是很适应。
她推了推林耀晨，“别在这……”
林耀晨衔住她的下唇，轻咬一口，克制着粗重的呼吸问道，“怎么了？”
林暮的脸分外红，像熟透的红苹果，诱人极了，“现在是白天，在这里不好。”
已经是箭在弦上的某人根本顾不到这些，更强势的栖身而上，“没人会来的。”
林暮赶忙制止住他，双手推拒着他的胸口，咬咬牙道，“不是，在这里……施展不开……”话落，她真的想要去死一死，但是为了不光天化日的在这里做羞羞的事，她还是说了出来。
果然，林耀晨闻此先是一愣，转而心情甚好地一把将她抱起来，长腿带风走出花房，“听你的。”
林暮拿准了他的心思，对症下药果然比什么办法都好用。
幸好周姨不在，这个点应该是出去买菜了。不然这情形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林暮以后就真的没脸再见人了。
……
日落时分，林暮趴在床边看着从票纱窗透过来的最后一缕日光，深感后悔。为什么要说施展不开四个字？为什么要自己坑自己？大好的一下午时光，就这样被某人折腾没了。
“还好吗？”林耀晨的手指在她腰窝上来回滑动，感受着指尖的细腻，望着已经趴在那里许久不出声的人心疼的问道。
林暮默不作声，她很累，一句话也不想说。
“果然施展开了比较好。”林耀晨趴在她耳边吹气，故意说道。
林暮翻了个白眼，他看没看见就不得而知了。
“你再休息一下，我先去洗澡，一会儿出去吃，然后看电影。”林耀晨在她肩上轻吻几口，然后给她盖上被子下床。
林暮脑袋放空，明明要想的东西很多，却又一点都想不起来。
两人先去吃了晚餐，没有去从前，林耀晨带她吃了她最喜欢的意大利菜系。坐在电影院的时候，他的手始终牵着她的。
约会，共进晚餐，看电影。这些看似很正常很普通的情侣、夫妻间该做的事，放在现在他们之间就显得很不正常。
林耀晨以前从未和自己做过这些，虽然不能说现在他是在刻意为之，但是总少不了些故意的情绪在里面。
忙碌一天回到床上，林暮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才恍然明白，他把时间安排的这么挤是为了防止她去找老师！
“在想什么？”洗完澡的某人满身湿气，俯身过来问道。
林暮被他吹在耳边的气激起一个激灵，“想你。”
“哦？”林耀晨很意外，饶有兴味地撑起身子看她，“我就在你身边呢，想摸想亲想对我做什么都行，还用得着想吗？”
林暮无语翻白眼，“想你怎么这么没脸没皮。”
林耀晨哈哈大笑，“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林暮：“……”这世界上能有比他还厚脸皮的不？简直是杠把子！
林暮翻个身对着他，仰着脸问他，“到年根了，公司不忙吗？你都好几天没去了。”
“有李铮在没什么问题。”林耀晨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我想多陪陪你。”
林暮在他怀里蹭蹭，像只小猫一样温顺，“往后的时间还有很多，你不要一下子都陪完了，早早就腻烦了的话，我就要过独孤的生活了。”
“倒是想腻烦你。”林耀晨自言自语似的，但是静谧的空间两个人都能听到，“睡吧，明天带你去一个地方。”
林暮轻轻地嗯了一声，但是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支开他，然后去找老师。
一夜无话，同床异梦。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林耀晨亲自开车带着林暮离开别墅。
“去哪儿？”是陌生的路，林暮忍不住问道。
“到了就知道了。”林耀晨故意卖了个关子，车子一路开到目的地。
林暮下车看到周边环境分外安宁，周边绿化很好，现在只有冬青和松柏是绿色的，但是可以看到很多木兰花树，还有腊梅，春夏的时候肯定是个景色宜人的地方。
“进去看看满不满意。”林耀晨牵着她的手走进路边一间屋子。
这边的建筑有点类似联排别墅，基本都是复式的，没有高层。色彩搭配也很让人舒服，林暮觉得这种地方比较适合度假。
“以后这就是办公的地方了，你的地盘。”林耀晨将她带进屋，指着这幢房子说道。
一进去看到放松椅林暮就猜到了，林耀晨这是给自己弄了个心理咨询室，“你怎么没和我说一声？”
“说了还算礼物吗？还叫惊喜吗？”
“这就是你说的新年礼物？”
“嗯，现在就等你还礼了。”
林暮：“……”锱铢必较，果然是商人做派。
本来林暮想着用自己这一年的工资先租个小地方，年后开始招个小助理做起自己的本行，没想到他竟然提前自己一步弄好。这个地段加上周边令人心情愉悦的环境。看来林耀晨没少花心思。
林暮楼上楼下转了一圈，他倒是想得周全，连沙盘设备都给自己弄好了。剩下的就是按照专业要求进行装饰布局。
“这样来说，我年后就可以开业了。”林暮有点抑制不住的激动。
“你自己招个助理，随时都能开工，其余的我让李铮去办。”
“既然这里什么都有了，你来做我的第一个客人吧，我们来模拟一下今后会遇到的情形怎么样？让我提前感受一下。”林暮笑嘻嘻地凑过去，问他。
林耀晨闻此，嘴角的笑立刻消失，“我没病。”
他的态度过于强硬，气氛一下子僵硬住了。这么敏感确实太惹人怀疑，但是林暮佯装不知，无所谓地耸耸肩，“不愿意配合就算了，想把第一次留给你，你还不愿意了呢。”
“你的第一次本来就是我的。”某人义正言辞的纠正，板着一张脸，很严肃。
林暮举手投降，“得得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和你争。”
林耀晨一脸傲娇，一副本来就是我对的表情。林暮内心翻白眼，小孩子心性，幼稚到爆！
林暮手机响的时候两人正要离开，看到来电显示，林暮故意抬头看了林耀晨一眼，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
“温承谦就要回澳洲了。”她举着手机给他看，是温承谦来的电话。
林耀晨没说话，率先打开车门上车。林暮在车下接了电话，挂断后才打开车门上车。
“下午不能和你一起了，温承谦明天的飞机，吃顿送别饭。”林暮系上安全带，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陈述。
林耀晨没做声，启动车子离开。
“约在哪？”许久后他问了这么一句。
林暮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后回道，“从前。”
林耀晨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开着车子奔滨海大道而去。
温承谦已经等在那里，林耀晨没下车，看到温承谦的车子在门口，他放下林暮就绝尘而去。
“还吃饭吗？”温承谦问道。约在这里是林暮今天一早提前和自己定的，她想脱身去找老师，所以想到这样一个办法。
“吃，他肯定会问店里的人，吃过饭再去老师那里，有十分钟就够。”
两个人就像许久不见的好友一样，坐下开始聊天，吃饭。饭后温承谦开车直接带着她就去了威尔斯教授演讲的现场。
像是知道林暮会来找自己一样，威尔斯教授宣布休息十分钟，然后就和她去了会客室。
“我已经给林耀晨做了评估，结果整理好，一会儿助理会给你。”威尔斯教授面对着林暮坐下，拍了拍她的肩，“结果不容乐观，但是我深信他深爱你，这一点足够他走出泥沼，就看你怎么做了。”
林暮接过助理拿过来的资料袋，沉甸甸一沓，心情更加沉重。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林暮问道。
威尔斯教授摇头，“他找我帮他唤醒记忆，但是具体内容我不知道，真相他没说，但是能感觉的出来，是不能承受之重。”
林暮点头，如果真的和自己怀疑的那样，兰馨的死和林黔有关，那他岂不是从自己这里跳出去又跳进了另一个深渊。与其是这样，还不如让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害死了兰馨。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最终的答案却掌握在林耀晨手里，林暮感到茫然无措。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入手，当要分析的人是自己身边最亲最爱的人时，所有理论知识都失效了。
温承谦把她送回林宅，期间林暮将厚厚的一沓资料全部翻了个遍，每看一项他的心就下沉一分。老师给出的诊断结果是林耀晨真的换上了精神分裂症，严重程度因为接触次数少，他没有十分确定，但是看来也是不容乐观的。
林暮叹口气，要怎么办才能帮他走出来？
“有我能帮上得上的吗？”温承谦听她叹气，忍不住也皱起眉头。
林暮点点头，“有，你帮我把这份评估给李铮吧，他知道怎么处理，我不能带回去，他现在极度敏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