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珠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场景却是现代。
“路医生,到这边儿来……这里,挤一挤还能容下一个人。”
睡梦中,大雨将至,路明珠正匆匆找着避雨的场所,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喊她,来不及看是谁她忙向着那声音跑去,谁知挤到那喊话的人面前,突然避雨的棚子破了一个大洞,如注的雨水唰地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啊,怎么这样倒霉,还不如不过来呢。”路明珠懊恼地喊着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眼前,没有熟悉的现代社会,有的只是一片黑暗,她立即想到,是有人用布巾将自己的头脸蒙上了!
但,她的身上却的确被泼了个水湿。而且她很快得知,自己还是在方才进来的那个院子,而那一身的水,是被人有意泼的。因为随即就有人啪给了她一耳光:
“这贱丫头,泼了这么多水还不醒,妈的难道是药用多了?”一个男人阴测测地道。他知道他用的药量挺大的,因为他已经见识到了路明珠的医术,怕制不住她再把自己栽进去,于是就下手重了些。
而路明珠被那一耳光打懵了,本想尖叫但极力忍住了,到了这个境地她自然猜到是被那个叫“虎妞”的小姑娘给骗了,但她为什么要骗自己,这个打自己的人又是谁,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路明珠是半点猜不到。
心思电转间她觉得还装昏迷好了,因为只有在不防备的情形下,害自己的人才会露出更多的马脚来。
“要我说不醒就不醒吧,反正虽然你没有找到那医书,却得到了这些神奇的药,也算赚了。
赶紧的,现在趁天黑,找张麻子将她卖到外地去,就她这小模样儿,说不定能值二十两银子呢……”又一个女人接话道。而路明珠一下听出正是引自己进门的那女人声音。
但那个男人呢?说实话他的声音,路明珠也觉得有些熟悉,但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除此之外她就是深深的后悔,那男人从她身上搜走的药,是她昨天半夜,特意从药房又取出的十瓶云南白药,因为通过昨天陈庭轩当剑之事,她觉得,不能对陈庭轩要求太多了,所以觉得还有有钱傍身更安心些,便打算将这些云南白药拿到回春堂去寄卖,谁知现在这药落在坏人手里了!
懊恼之余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恐,他们这两个人,这是商量着要将自己卖到外地去?那如果成功的话,自己就再也见不到陈庭轩了。想着这些路明珠的心突然如针扎般的疼……
“嗯,你说得也有理儿,有了这几瓶神奇的药,我肯定能让更多的人认识到我的厉害。那样,我就是全宝安县,不,全省城或者全大梁朝最有名的大夫也说不定呢。
你是没有见,那回春堂因为得了这贱丫头几瓶这样的药,那得瑟劲儿……哈哈,现在老子也有了!”那男人说着哈哈地大笑了几声,然后嘱咐那女人:
“这样,你给她换身衣服拾掇好看点儿,我先去把这药藏起来,再去找张麻子。这贱丫头都晕过去半天多了,陈家的人肯定发现了,要是被找到就该咱俩倒霉了……
“哦,那你赶紧去吧,这样一说,弄得我心里也毛毛的。”那女人显然是怕了,忙催那男的赶紧去。
那两人商量着就开始分头行事。很快那女人拿了身衣服过来,打算给路明珠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路明珠这时心里激烈斗争着,如果想逃掉,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机会了,想着她暗暗憋足劲儿,打算等那女人将绳子解开时猝不及防给她一下子。
谁知那女人挺有心眼儿的,穿上衣时只解了路明珠捆手的绳子,穿好就又捆上了,然后换下面时路明珠才觉察出对方给自己拿的是条裙子,那么就不用松绑了!
而路明珠虽然暗骂那女人太狡猾,但还是暗喜到底女人的力气不足,重新捆的松多了。
很快那女人给路明珠将衣服换好了,然后大概嫌热,转身往屋里去了,而路明珠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先小心地活动手腕儿,左挣挣右挣挣,果然松动了不少,都说医生的手最灵活,路明珠也不怕疼,最后奋力一挣一只手终于自由了。
将另一手也挣脱后,路明珠反手将罩在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
路明珠此时又是紧张又是欣喜,顾不上手腕儿疼的厉害,用最快的速度将双脚也解放了。
然后她蹑手蹑脚地往外走,本来已经到门口一步就能迈出去了,却在最关键时刻发现门是在外面被反锁的。
啊,怎么办,……情急间路明珠用极轻的力道轻轻将门错开了一条缝,然后反手去摸索外面的门锁,她祈祷那锁子只是虚挂在门栓上……然而她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