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则催着孙姨娘赶紧去做饭,说晚上就吃面条儿,而因为乍得粮食的喜悦,也暂且不再找陈庭轩的事儿了。
“相公,你先回屋歇着吧,我去厨房帮姨娘一起做饭去,”见众人忽拉全走没影儿了,路明珠提出去帮孙姨娘。
但其实她想去找陈老太爷,在路上她就盘算好了,陈湘的地,她势在必得!
至于为什么没有先跟陈庭轩说,主要是路明珠从这些天的接触,发现陈庭轩看着淡然,其实自尊心特别强,她真怕给陈庭轩说了后,陈庭轩因为担心而影响伤口的愈合。
何况家里一切都是陈老太爷说了算。
很快路明珠进了陈老太爷和陈老太太的屋子,运气好的发现外间只有陈老太爷一个,路明珠一阵欣喜忙上前福了福身:“祖父,孙媳找您有事商量。”
“哦?什么事?”陈老太爷亲切地看着面前的路明珠,和陈老太太不同,他对路明珠很有好感,秀才家的闺女,会医术,更重要的是,要口才有口才,要心眼儿有心眼儿,最重要的是对自己孙子的一片心!
对陈庭轩的处境,陈老太爷一直是知道的,不过,他第一不愿意和陈老太太闹别扭,第二做为当事人的陈庭轩并没有反对,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心里只当是给孙子的磨炼。可是没想到路明珠嫁来才半个多月,就一举将事态扭转了。
路明珠就笑了笑,然后郑重道:“祖父,孙媳来是来和祖父商议家里的生计的,其实主要是祖母方才说的,孙媳觉得很有道理,
相公受伤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而且就算好了,恐怕也做不了出力的活儿了,虽然现在得到了两袋儿粮食,可家里这么多人,又能支撑多长时间呢。
家里没有其他进项,以后该怎么办呢,孙媳想着就犯愁,”
“啊,庭轩的伤,这么严重?”陈老太爷不由吃了一惊,就要站起来,路明珠却闪了闪眼眸:“祖父,总要看愈合情况的,可是更重要的是以后的生活来源啊。”
“这……,”陈老太爷一下子沉默了,他并非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迂人,但面对生活上的困境,却的确是一筹莫展,他本来是寄希望于朝庭的恩令的,谁知根本看不到一点希望。
而他也不希望儿孙去经商或做手艺人,在他眼里,那都不是正途,可的确,以后该怎么办呢。
“祖父,孙媳倒有一法,我知道以祖父的为人,经商,嫌铜臭熏人;手艺人,是为贱业,但其实还有一项可做,祖父觉得种田如何?”路明珠可从不觉得经商或手艺人不好,她只是投陈老爷子所好罢了。
果然陈老爷子眼睛一亮:“种田,这倒是可以,自古圣人们最推崇的就是种田和读书了,既能接近田野又能陶冶情操,所谓的耕读世家就是如此,只是,哪有田给咱们耕种呢?”
主要是,从哪来土地啊,家里哪有余钱。想着陈老爷子的眼神又黯然了。
“这倒不必担心,眼前正有这样一个机会,陈湘正好有地要卖。而银钱么,孙媳手里其实正好有这样一笔银子,那是先母给我留的嫁妆,被……我爷爷收着呢,他怕我继母克扣,因而不敢明着给我。”
路明珠悄悄观察陈老太爷的神色,见他一付诧异的样子,又主动说其实外公是名医,当时嫁女儿时颇有家资,用此来打消陈老太爷的疑虑,
果然陈老爷子放心了,连夸路明珠是陈家的贵人,又郑重承诺,如果陈家生活好了,定会加倍回报她云云。
路明珠暗笑陈老爷子当官儿久了,连给家人说话都是官方口吻,可到底是达到目的了,忙又恭维老爷子几句就去厨房帮忙了。
于是这天晚上,路明珠趁着陈庭轩睡着,悄悄起身,再次唤出药房,捏着戒指要求买二十瓶云南白药,
很快药房报出:二十瓶药物,二百文,上次结余十文,还需一百九十文。
二百文啊,真贵啊。唠叨着路明珠拿出成亲那日的嫁衣,往药房一抛。
她本以为一件嫁衣是足够的,因为第一次开启这个药房时,小小一个红盖头,不过一尺见方,就值五十文,而嫁衣顶好几件红盖头呢,谁知药房给出的提示却是:还缺一百文!
啊,咋回事?路明珠怔怔看着那行字想不明白,
但很快药房提示时间快到了,无奈路明珠只好要了十瓶,
这可怎么办?二十亩地,至少需要一百两,可不管这云南白药疗效再好,也不可能卖出一百两吧……
那一瓶卖十两银子?额,绝对不行,那和抢钱有啥区别啊!
突然想到陈湘送的那套衣服,如果跟药房做交易的话……,不行,万一陈湘还要呢。何况,如果去药房推销云南白药,也要穿件儿像样的衣服吧,
咋办呢,想着路明珠头都疼了,不管了,实在不行,好好给陈湘说说,先买十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