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明和时雨前脚出了宗人府的门,一直坐在审视厅的常剑立马把小武子叫到了身边。
“怎么样,云明太子和云芸公主有没有说些什么”问话时,常剑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见此,小武子突然想起了云明所说,深觉常剑这个鬼样子自己真是一刻也不想忍了,但是知道不能操之过急,谄媚的说道:“小的一将他们带到了牢房门口,云明太子便将小的支开了,故而小的什么也没听到”。
听到小武子回答,常剑眉头紧锁,心想着:莫不是这云明太子与辰王妃交情颇深,居然说个话还要支开旁人,罢了罢了,最近还是老老实实几日,待主子下了令再说好了。
小武子本想着现在坐等常剑搞事情然后自己飞黄腾达了,没成想,就因为其这一番话,常剑倒是在往后一段时间内沉静了好久。
辰王府内
趁着夜寒清上朝未还,程风瑕便带着丫环小荷来到了丽妃所处的辰王府后厢房门口。
已然醒来的丽妃于丽此刻正半坐半躺在床上,双手紧紧的护着已然平坦的肚子,全然不顾因自己这一行为让自己下半身鲜血直流,深深沉浸在痛失爱子的悲痛之中。
“娘娘,辰王府程妃正在门外等候求见?”见程风瑕过来,一直在门卫守候的魅儿赶紧进房通报,虽不在宫中,但礼不可废。
“她来干什么,来看本宫的笑话?来看本宫因其落的如此境地?”
昨天晚上大伙的对话,她隐约听到了一点,加之魅儿今早把昨夜里众人所说原原本本向其描述了一番,她完完全全认为她只是安兰羽和程风瑕斗争中的误伤者,实实在在的恨上了安兰羽和程风瑕二人,此刻,见程风瑕的到来,她愈加悲愤不已。
见一时间于丽的脸色变的极其难看,魅儿赶紧的担忧心疼的说道:“娘娘不要生气,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魅儿这就出去打发那程妃走了,我们好好收拾收拾,待皇上派的人一来我们就赶紧回得宫去,眼不见心不烦”。
见魅儿如此,于丽本凉透了的心瞬时回暖了不少,还好在如此情况下还有着魅儿这小丫头是真心关心自己的,突然想起其心尖上的人儿,这才好过了一点。轻声说道:“罢了罢了,唤她进来吧”。
见得于丽的脸色总算是恢复了正常,魅儿半信半疑的出了门去请程风瑕进来。
“风瑕见过丽妃娘娘”
刚刚于丽主仆二人的对话,程风瑕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实在不想此刻撞枪口上,但王梦芸之令,她不得不从,故而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去,一走进去便看到了脸色惨白的丽妃半躺在那,已为人母的她当然理解丧子之痛,对于此时此刻的丽妃,她真心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经过昨夜里那一闹腾,程妃不好好在自个的院子好生养着,来本宫这晦气的地来找本宫所谓何事”见到程风瑕挺着肚子好生站在那,突然想到自个那月份比起还大的孩儿,于丽刚刚恢复了一些的心情,顿时又觉悲痛不已,只是强忍着不愿在‘仇人’眼前落泪。
“风瑕只是想来着看看丽妃娘娘,不知娘娘的身子可恢复了一些了?”这一句亦真亦假。
“程妃有心了,已然好多了”
“好多了就好,因为王妃姐姐想要对付风瑕反而害得娘娘痛失爱子,风瑕这心里头一直过意不去,这不昨晚一整夜都没睡好,就想着今个来给娘娘你负荆请罪,发生这一切,风瑕真的深感抱歉,若要打要骂,风瑕任凭娘娘处置”边哭诉着,程风瑕边跪在了于丽床前,并且话里话外都将所有的过错推到了安兰羽的身上。
偏生程风瑕那么一跪,于丽就心软了下来,顿觉好像自己错怪程风瑕了,毕竟程风瑕也跟自己一样都是时刻要保护自己肚子里孩儿的可怜之人,反而对于安兰羽的恨意愈发的深了。
“罢了,你起来吧,地上湿气重对腹中胎儿不好,更何况你也是可怜之人,此事倒也怪不得你,怪着怪那安兰羽太心狠手辣了,亏得本宫先前还可怜她,想要与她交好”于丽边叹息着,边说着。
听此,程风瑕内心一喜,原以为要讨好其自己要发上大功夫,没成想事情竟然如此的顺利。
“风瑕谢过丽妃娘娘体谅”程风瑕边感激的说着,边起身
于丽环顾这简陋的厢房,除了这张床便再无其他家具,于丽只得对程风瑕说道:“你身子重,如若不嫌弃,可在本宫床边坐坐”
难得那么好一机会可讨好于丽,程风瑕又怎会拒绝,带于丽一说完便故作熟稔的坐在于丽身边。
“娘娘倒也不用太过担心,娘娘还这么年轻,说不准过不了多久,娘娘的身子骨恢复了,届时在侍寝一晚就又有喜了呢”程风瑕假惺惺的安慰着于丽说道。
听此,于丽眼中瞬时黯然了,心想着:自个还真是没用,与他的第一个孩儿都保不住,若是回的宫中让他知道了此事,定会对自己很失望的吧。
想罢,于丽强行扯出一丝微笑回道:“借风瑕吉言了”
听得于丽改口称自己风瑕,程风瑕知道这是其已然原谅自己了,自己可算是顺利完成梦妃所交代的了,瞬时高兴不已。
随后,二人闲聊了一会,所聊无疑就是子虚乌有的说着安兰羽的坏话,加深着于丽对其的误解,见时候已然不早,程风瑕盘算着夜寒清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然下了早朝快回府了,便寻了个理由离去了。
辰王府门口
“辰王,你可算是下了早朝回府了,真真是让本太子好等啊”
夜寒清和夜扬清所派来接丽妃的众人一至辰王府门口,便被云明给叫住了。
“你们直接去后厢房就好”深知云明在此等候自己定然是有事相谈,故而直接打发了身后的众人。随后,对云明说道:“云明太子,外边热,请随本王去书房一叙”
夜寒清一落,云明便上前和夜寒清一同去了书房。
“你打算如何处理辰王妃一事”不拖沓,云明一入书房便直接开门见山。
听此,夜寒清倒是没有直接回答,似是丝毫不着急的走至书桌边坐下,然后说道:“云明太子何不坐下说话”,那不急不缓的样子,让云明看着瞬时有想打人的冲动。深知此刻不是闹事的时候,强忍着心里的那份冲动在茶桌边坐下。
见得云明坐下,夜寒清继续说道:“今日早朝,皇上特意就昨晚一事询问了众大臣的意见……”
“哦?结果如何?”
“一大半的大臣请旨让皇上下旨废除辰王妃王妃之名,打入死牢”
在云明意料之中的答案。未等云明在说些什么,夜寒清继续说道:“这群大臣中包括辰王妃的父亲安丞相”
夜寒清此话一出,云明倒是呆愣住了。
见此,夜寒清深知云明不解,破天荒的解释道:“辰王妃一死,旁人才有上位的可能”。说完夜寒清不在说话,怔怔的望着云明,似是想在其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了,想要知道安兰宁突然离去,又突然回来的真相。
不过云明的反应却让夜寒清失望了。夜寒清不禁感慨:果然这云明太子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你同意了?”听到夜寒清的解释,云明顿悟,随后反问道。
“三天”并不多说什么,夜寒清抬手喝了一口桌上依然冷却的茶,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并没吞下便又吐会都茶杯之中。
“那辰王你打算从何查起?”
“程妃”
“可需本太子协助些什么?”
“怕是你爱莫能助”
听此,云明无奈的笑了笑,不在多说什么,起身出了辰王府。
待云明走后没多久,夜寒清唤出了一直在暗中守候的影。
“今日你跟着云明太子可有什么发现”
“今日清晨,云明太子便和云芸公主去了那宗人府看望了王妃”
“哦,可有异常”听得影的禀报,夜寒清瞬时醋意四起。
“并无异常,云芸公主跟王妃本就姐妹情深,故而今日也只是闲话家常了许久,期间云明太子只是在门外守候”
“她还好吗?”
“除了没睡好脸色有些差,其余的属下眼拙倒是看不出王妃其他有何不适”出于私心,不想让自己王爷在同先前一般有毁了自己冲动,影并未将自己在宗人府所听如实禀报。殊不知,就因此,差一点就发生了另自家王爷悔恨一生的事情。自然这只是后话。
“没有什么不适就好,就是要委屈她要在那样差的环境下待个两三天了”边说着,夜寒清心中边暗暗发誓道:“羽儿你放心,给我三天时间,我定当接你回家,回到我身边”。
身在宗人府的安兰羽似是感觉到了有人在念叨自己一时间连打了几个喷嚏。
“好了,没有其他的事你可以先行下去了”
听此,影重新隐于了暗处。
“以全”待影隐匿好之后,夜寒清便出声召唤道。
门外守候的陈以全听此赶紧推门而入道:“属下在”。
“太后的情况怎么样”
“如太医所说,并没有要醒的症状,清晨时,一直在太后身边守候的刘公公跟属下说:太后娘娘平日里极爱干净,故而属下已然派人给太后娘娘好生擦拭了一番并给其换了一身衣裳了”
“这事你处理的甚好”说完,夜寒清起身,出了书房往太后所处院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