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安兰羽已然缓步走至了雪老的宫殿前,见雪老宫殿之中依然灯火通明,其忍不住走近敲了敲门。
片刻后,雪老便出来给其打开了门。
“尘儿?今日是你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同太子殿下好生休息,来找为师可是有何重大事情?”
“尘儿此番前来却是有事想找师父的”。
“哦?既然如此,殿外冷,姑且进得殿内再细谈吧”。
“不知尘儿找为师所为何事?可是身体有所不适”便说着,雪老便给安兰羽煮了杯热茶让其暖暖手。
并未听到雪老所说,安兰羽此刻的目光正停留在雪老床上的包袱之上,再进门之前其便觉雪老这么晚了还为换衣入睡甚是不对劲,看到包袱之后安兰羽便了然。
“师父,可是要离开?”
“是啊,为师在这皇宫之中所逗留的太久了,为师本就是好自由之人,对于皇宫内的这些礼数甚是不习惯,故而想要就此离去,本不想被你们知情的,哪知还是被你给撞破了”
“师父可是要回那绝情谷?”
雪老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为师为了你已然出了谷,早已沾染了这世俗之气就不会在回谷中了,前些日子,为师已然回谷安顿好了一切,此番为师只想四处游走,成为一个游医”。
听至此,安兰羽眼中也闪过一些心动。
“对了,尘儿你还没告知为师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呢?”
“尘儿想让师父助尘儿早日恢复记忆。”
“哦?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尘儿怎么会有如此想法”
“也没什么,先前尘儿便同师父说过尘儿想要让自己的人生变得完整,想要找回记忆,无论这记忆是好坏,现在只不是较之先前更为迫切了些罢了。”
“可是想要找回记忆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其实雪老不知道的事,日后安兰羽找回记忆之时真的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自然这只是后话。
听到雪老也没有办法,安兰羽的小脸上满是失望,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安兰羽略带恳求的说道:“师父此番出游可否带上尘儿一起?”
“这?”
“尘儿也如师父一般是好自由之人,如今尘儿虽已为太子妃,但尘儿想留在师父身旁好生学习医术。”
“可是你这般,你觉得云明太子会应允了你?”雪老的语气中虽略带疑问,但其内心却是百分百确定这个答案是否定的。
“太子殿下那里尘儿自会去说明,师父姑且放心”。
见得安兰羽如此倔强,雪老无奈的点了点头:“明日辰时为师便启程了,若太子殿下当真答应你同为师一起离去,届时你在来此找为师吧,但你要记住,时间一到为师便启程了,可不会等你”雪老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打消安兰羽的念头罢了。
听此,安兰羽坚定的点了点头,随后不愿再打扰雪老休息,安兰羽起身离去。
回到自己宫殿之中的安兰羽并没有睡下,而是率先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了,然后静坐在床上等候,以为云明只是赌气离去,终究会回来找自己的,然而安兰羽等了一夜并未合眼,却是未曾等到云明回来。见天色渐渐亮了,距离雪老所说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安兰羽下定决心不再等了,再给云明留了一封书信以后,便背着收拾好的包袱去找雪老去了。
不得不说,雪老见到安兰羽之时诧异不已。但见其执意如此,无奈之下只得带着安兰羽一起出了宫。
出宫以后,二人一同上了早前便备好的马车,欲出得城去。
然而早上时分,进出城人数众多,见仍在排队,故而马夫中途下了车,“小的去买些包子吃很快便回了,贵客可饿?可需小的给你们也买些回来?”
“如此甚好,给我们买四个肉包子便好,这是银两”安兰羽边说着,边从荷包中掏出了些银两给了马夫。
接过银两,马夫便小跑至最近的包子摊位前去买包子吃去了,徒留雪老师徒二人在车内等候。殊不知,她们的马车正好挡住了后面的马车的路了。
“以全,为何不走了?”本就因宿醉有些头痛的夜寒清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回禀王爷,前面马车的马夫不在,故而马车停住挡了我们的路了。”
听此,夜寒清眉头紧皱,“还有这等事情?你下去问问他们走否,若是不走就让他们让一让,本王可没有时间一直耗在这里。”
“是”说完,陈以全便下了马车,径直走至安兰羽二人的马车前,敲了敲车门。
“车内可有人?”
听此,安兰羽答道:“有的,不知公子有何事?”
听到安兰羽的声音,陈以全觉着十分熟悉“是这样的,你们的马车挡着我们的路了,我们又急于赶路,故而我家公子让我来问问你们可走,若是短时间内不走,可否让让?”
“这样啊,可是马夫不在,我和我师父二人也无人会驾驶马车啊。”
听至此,陈以全愈发觉得这声音像及了安兰羽的声音,“要不,我帮你们将马车驾至旁边可好?”本想借着驾马车为由一看马车中的人的真面目,奈何这时马夫已经回来了。
“这位大人,可是小的的马车挡着大人的路了?”
计划就此被打断,陈以全有些不悦的点了头。
随后,马夫低头哈腰的说道:“真是罪过了,小的这就走,这就走”说完,马夫便错过陈以全身旁,跳上马车,驾着马车往城门口走去。
见此,陈以全无奈的摇了摇头的回了马车。
走至城门口,因为没有摊位的阻拦,故而城门口要宽敞许多,夜寒清和安兰羽所在的两辆马车就此并排停着等待检查,头痛的夜寒清掀起了车帘想要透透气,而这时,马车中的安兰羽也掀起了车帘看着外边,两人的视线就此对上。
因为安兰羽脸上蒙有面纱,故而夜寒清并看不清安兰羽的真容,只是觉得这眼前这女子颇有一种神秘感。
这时,安兰羽才发现原来先前被自己的马车挡着的人竟是昨天婚礼上掀开自己盖头之人,本想出声问些什么,却是在这时马车一个踉跄,安兰羽就此摔回了马车之中,随后,不知情的马夫驾着马车飞快的离去,安兰羽想要说些什么也没有机会了。
相遇却不相识,后来夜寒清每每想到这一幕都会觉得后悔不已。
两辆马车出了城门以后便分道扬镳了。
自出了城门以后,陈以全便一直心不在焉的,以至于发生了好几次都“险象丛生”。
“停车”
听到夜寒清出声,陈以全这才回过神来。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夜寒清眉头紧皱的问道:“以全可是有心事?”
“回禀王爷,并无”
“那为何方才一直心不在焉的”
“回禀王爷,属下确实有疑问在心”
“哦?何疑问?”
“王爷可记得方才挡了我们路的那辆马车?”
“嗯”
“方才属下去问话时,才发现马车之内是名女子”
听至此,夜寒清脑海中便浮现了安兰羽那神秘的身影“这个本王也知道,有何疑问的”。
“让属下疑问的是那女子的声音像极了逝去的王妃的声音。”
“你说什么?这么重要的讯息怎么不早说,还不速速上马回去找寻”听至此,夜寒清急了。
然而,待夜寒清回到城门口时,安兰羽早已走远。
因为出城门时,陈以全特别的注意了安兰羽所离去的方向,故而想要沿着那方向继续追上去,可却被夜寒清出声阻止了“罢了罢了,她们早已走远,我们追也追不到了了”。
“可是……”
“马车中的女子,本王见过,虽蒙着面纱,但从其光洁额头便可看出她不是羽儿,声音相似之人比比皆是,也不能光从声音相似来断定她便是羽儿,而且若是羽儿,她看本王的眼神不会那么生疏,羽儿的眼睛是不会骗本王的,好了好了,回去吧”夜寒清有些失落的说着,似是在解释给陈以全听,其实这番话他又何尝不是说于自己听的。
听此,陈以全便驾着马车调了头往辰王府的方向驶去。
临近晌午时分,云明才从宿醉中醒来。
其一醒来,便对昨晚的举动后悔不已,唤来宫女为自己更好衣以后,便径直往先前安兰羽所住宫殿走去。
然而其一进门便发现早已不见了安兰羽的身影,目光触及安兰羽所留在桌上的信件时,其大呼不妙,略带颤抖的打开信件。
“明,在你发现这封信时,我已经随着师父离去了,有些话本想亲口跟你说的,可尘儿等了你一晚你都没有来,故而尘儿只能写在信中告知了,也不知道你是否还在生气,但尘儿还是要跟你说声对不起,不愿再次因此伤害到你,尘儿只能选择就此离开,请原谅尘儿的不辞而别,你也不用来寻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尘儿亲笔”
见此,云明懊恼不已,随即派人去绝情谷找寻安兰羽的下落,奈何被谷中的小童告知,雪老和安兰羽并不曾回得谷中,随后,又派人暗中找寻安兰羽的消息,一连半月都一无所获,云明终是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