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州
公子芜2020-08-02 16:313,208

  楚西国太子,是楚西的风云人物。楚西王娶妻不多,生了三个皇子,一众公主,也算是为楚西子嗣尽了力了。而楚西太子则是二皇子公子衍,因着大皇子公子莫从商,不上早朝,只能将一干重任压在了二皇子身上,所幸他德才兼备,为国为民,赢得了众多拥护,有“楚安王”之称。而三皇子公子易领了一方将士南征北战,也是楚西国拥护的对象。

  据传大皇子跟三皇子同为皇后所出,但他却对二皇子宠爱有加,对这个三弟冷冷淡淡的,传言三人之间暗斗也有不少,但明面上却是风平浪静,相爱有加的。

  顾修自然也懂些政局中的门道,历来听闻不少,却也是半真半假,轻信不得。而对公子衍这个人也只是略有了解,知他在政治上是个有独到见解,能掌控局势的人,但要说其他,顾修也是所知甚少。

  而此时,公子衍却失踪了。顾修唯一能联想到的便是新州之事,看似是南夏跟北黎之间的矛盾,但楚西国也难以置身事外,但能让公子衍亲自出马调查,定是他知道些内情。

  “浅夜,你继续追查公子衍的下落。鬼面的事……逸笙你去吧。入了夜,如玉跟岑凉去探一探唐家。”

  “是。”

  “是。”

  “是。”

  此时,宋挽卿正同唐一月等人驾马赶路。唐家势力果真不小,一路上的驿站都有他们的人,而且每到一个驿站就更换一匹良驹,赶路的时间大大减少了。

  路赶得十分顺利,不出半月便到了新州,三个人风尘仆仆地下马进城。

  新州城门口站了许多士兵,手持着长矛,站地笔挺挺的,神色严肃。来往百姓都得检查登记,队伍排的老长,宋挽卿等人领着马排在后面。唐一月探出脑袋往前看,队伍一点点地往前挪着,十分有秩序。“新州进出有这么麻烦吗?”

  “以前也没这么森严,想必跟那场战争有关。你看门口的士兵,胳膊上系着不同颜色的头巾,想必是三国各自派的兵。”

  唐一月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收回脑袋往前走了走,“三国一起治理一个地方,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别看新州距离三国都远,但它土地肥沃,资源丰富,不是其他三国能比的,被眼红也实属正常……”

  宋挽卿没有接话,皱着眉抬眼望向城门上方,原本那里挂着“东都”的金丝牌匾,如今只置了一块木制边的牌匾,题了“新州”二字,着实刺眼。

  百年前,宋家一夜被灭,如今已是知之人甚少,想必曾经的东都在如今百姓们心里也已经成为厚土尘埃了。城内一派繁荣,好像之前的战争跟他们没有关系一样,其实宋挽卿对东都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可能是有故乡之情,看着任何一处都觉得异常亲切。

  唐一月东看看,西望望,虽说唐家要什么有什么,但风土人情是带不走的。她对他们的着装发饰都感到十分新鲜,小摊上的东西都摸了个遍。

  新州,也就是以前的东都,称得上是个天杰地灵的地方,再加上物资丰盈,走商络绎不绝,是原四国中最富饶的国家。东都只有其他国家一两座城池的大小,但守着这一方土地,东都王也勤勤恳恳,为国为民。当初的三国不是没有眼红过东都,但都碍于东都宋家,只能虎视眈眈。

  要说宋家,那也是些传闻了。据说曾是东都国最大的姓氏族,分外族内族,在最东边万人窟一带活动。内族是宋家主族,掌管着宋家一切,行踪隐秘,至今都没人能找到宋家府邸。而外族,是一些分支,并没有宋家正族的血统,与东都百姓一样生活着,有些说法是这些外族人是宋家的眼线,守护者东都。

  从东都开国起,宋家便在了。而百年前,宋家灭了。东都也亡了。

  虽说只是些传言,但也有几分可信性。但宋家到底为何被灭,猜测不一,却是没有人真正知道。

  宋挽卿对这些传闻也是百般打听,但有用的信息少之又少,不得不放弃。如今又踏上东都的街道,看着这陌生却熟悉的一切,心头竟涌起一阵酸涩。

  “这个是干嘛用的?”唐一月拿着一根棍子好奇地挥了挥,棍子另一头扎着许多尖细的竹枝,还带着一片片青叶。

  宋挽卿收回思绪瞧了一眼,本是陌生的东西,却张口答了上来,“用来刷马桶的东西。你拿着还挺顺手啊。”她先是一愣,但很快便笑开了,取笑起唐一月来。

  唐一月见她取笑自己,便舞着棒子朝宋挽卿挥来,宋挽卿闪身一躲,却冷不丁地撞上了一个人,那棒子也毫无偏差地落在那人的肩上,唐一月下手可真没轻重,若是那人矮一些,或是宋挽卿挨上,那她那斗笠怕是都要被撕扯下来。

  宋挽卿正想扶住挨棒的那人,却见那人直直地栽倒在了地上,把她跟唐一月都吓了一跳。

  唐一月愣愣地瞧着自己手里的棒子,这也没下多少重了,怎么就倒地不起了。

  宋挽卿也是懵住了,不知所措地看着地上的人,但她瞧了好几眼,觉得分外眼熟。

  身边的百姓都纷纷围了过来,有人指着唐一月高喊着打死人了。闹市离城门口已经很远,但往来巡逻的士兵也不少,看见有人聚众喧哗,便跑着过来想瞧个究竟。

  半言挡在唐一月的身前,手里的剑将正上前的百姓拦住,他冷着一张脸,震得那些百姓不敢再往前走。人群已经开出了一条路,士兵走了进来,领头人指着躺在地上的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百姓纷纷指着唐一月,说是她一棒子把那人打死了。

  唐一月此时已经回过神来,瘪着嘴对那领头人摇了摇头,“大哥,你看这玩意儿能打死人吗?”她说着将手里的木棍递了过去。

  那领头人自然知道这棍子的用处,接过来瞧了瞧,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他蹲下身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见他鼻息尚存,并不是死了,便派人去请城里的大夫。

  宋挽卿定定地看着那人琢磨了很久,忽然一激灵,这人不就是跟他比赛的子水么!当初一身风流,如今瞧着却有几分狼狈。她想着走到唐一月身边,低头跟她说了几句。唐一月探着脑袋也去张望子水,之前并没注意他的长相,如今仔细一瞧,还真是瞧出点熟悉味儿来。

  大夫是被士兵提着来的,瞧着他一把年纪,额头渗着细密的汗水,怕是路上没少吃苦头。他放下药箱,有条不紊地把脉,探息,又用手按了按子水的腰、胸、后颈,然后长长呼出一口气。“此人除了脉象虚浮,其他并无大碍,面色略显青黄,多半是饿晕的。”

  唐一月同领头人说道,“这个人我们认识,既然只是饿晕了,那我们便带走了。”她说着掏出些银子很自然地塞给他。

  领头人领会地将银子收到了胸前,笑着点了点头,“那行,请姑娘好生照顾此人了。”说着便带着其他人往他处巡逻去了。

  等群人散去,宋挽卿踹了踹躺在地上的子水,“赶紧醒醒!”

  子水竟真的睁开眼来,却有些茫然,他有气无力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唐一月让半言将他扶起来,“去找个客栈吧,把这个累赘放一放。”

  在宋挽卿的要求下,找了一家比较低调的客栈,介于初来炸到,还有很多事要查,能不引起别人注意最好。

  进了房间,半言将半死不活的子水摔在床上,小二端着一碗粥敲门进来,放下后便走了。宋挽卿跟唐一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甩的棍子!”

  “你不躲就没事啊!”

  “你不打我就没事啊!”

  “你不取笑我就没事啊!”

  “你不来就没事啊!”

  “……”

  唐一月没办法,端着碗准备给子水喂粥。半言上前将碗接了过来,“我来。”说着便坐到床边去喂子水,脸还是冷冰冰的,但动作却是带了几分柔情。

  宋挽卿看得浑身不自在,她看久了半言提刀弄枪,如今竟还给人喂起粥来了,浑身上下就像是中了邪似得。她用手肘戳了戳唐一月,讪笑道:“你的侍卫还真是多才多艺啊……”话还没说完,却被半言冷不丁地瞥了一眼,生生地将后话咽了下去。她多少还是有些顾忌他的,毕竟那日就岑凉,心里虚得很。

  唐一月也是第一次看半言做这么细致的活儿,以前见他打打杀杀惯了,就将他定义成了粗壮汉子,虽长得面目清秀,但打起架来一点都不含糊,她见过的,血溅满脸也不皱一下眉头。如今瞧着也怪新鲜的,嬉笑道,“那是!这副铁血柔情,日后不愁找不到媳妇儿!”

  她正说完,宋挽卿又是后背一凉,那冷飕飕地感觉直从半言眼里抛来,刨的她不敢言语。

  子水此时正转醒过来,他瞧着他们先是松了口气,蠕动的嘴唇发出微弱的声音,“可总算遇到熟人了!”。

继续阅读:第十一章 子水被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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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灵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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