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别说一个条件,十个我都同意,只要您愿意把当年的事情告诉我。”唐栗真诚的看着刘太后佝偻的身影道。
“丫头,这可不是说大话的时候,莫学那秦爱媛无处不卖弄。况且,这事儿你怕是做不得主,而且,我和你也说不着。”刘太后讥讽着唐栗。
“太后您都没说,怎知道我做不到?谋事在人,可这成事却在于天。您都不谋,怎会知道我没这天缘?”唐栗也不气馁,自顾自的劝说。
“哈,有意思,有意思。不愧是姓唐那小子的女儿。话里话外都在盘算。”刘太后突然语气一转,“我要我儿子做这大梁的皇帝,这主你可做得?”
唐栗愣住,刘太后确实是有个儿子的,但是那人两年前已经死了。难道刘太后不知道这件事?唐栗偏着头问,“可是瑞王?”
“不错,你能做到么?”刘太后转过身面向唐栗,昨日被大公主划破的脸,此时已经结痂,紫红色的血迹从颧骨处一直延长到下巴,十分狰狞可怖。
唐栗转过头看向胡绮芙,“阿芙,你可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这……这是逆天行事,做不得的。”胡绮芙警告般看向唐栗,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再说,这世上那有什么起死回生?即便是得道的仙人练就了仙丹,怕也是回天乏术。”
“你没辙,不代表没有这回事。你不可以,但是魔王殿的禁术可以。”刘太后看向唐栗,信誓旦旦的说。
“哈?”唐栗颇有些心惊,这刘太后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难道也是奇门中人?这人可不简单。可是有想到刘太后先前说的话,怕是认识唐松初的。那应该是怎样的关系,唐松初会把魔王殿禁术这样要紧的事情告知她呢?即便是唐栗自己,也是最近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后,撒泼耍赖缠着唐松初才了解到其中的一二的。“您开玩笑吧。”
“做与不做,只看你。”刘太后说完便进了屋,决绝的背影充满了自信,好似已经料到唐栗必然同意一样。
“眼下怎么办?”胡绮芙问唐栗。
唐栗看着初升的明月,叹了口气。“阿芙,我现在有些明白了,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没那么简单。”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实在让胡绮芙听不懂,可是她还是跟在唐栗身后进了冰冷阴暗的小屋。
“您既然知道魔王殿的禁术,那肯定也知道,即便是起死回生了,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瑞王已经故去两年了,魂魄应该早就别遣送到地府进行投胎了。您为何不愿给你儿子一个安息?”唐栗坐在桌子旁,看着在阴暗中翻找东西的刘太后,问出了自己的不解。
对于魔王殿的禁术,只不过是类似于前世养尸人的一种法术,唐栗只听过,也没见过。可是养尸、养尸,顾名思义,那是养尸体,不关你是活尸还是死尸,都只是尸体,没有思维的傀儡而已。要个傀儡儿子,倒不如让他入土为安来的实际。
“安息?他有什么理由安息?仇人一个个获得逍遥自在,他必须复仇。魔王殿的禁术是能让人魂魄归体的,只看你答不答应我的要求了。”说着将一个落满灰尘的皮箱子从床下拽出来,“这里面可是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唐栗对于刘太后的说辞倒吸了口凉气,不知该庆幸这个儿子有如此雄心壮志的母亲,还是惋惜这个儿子有如此冷酷无情的娘亲。想了想之后,决定先稳住刘太后。“成交,但是您要知道,禁术总归是禁术,之所以被禁止,我猜其中一定是有风险的,能不能成,我可不能打包票。”
“没人用你打包票,回去把这件事跟你爹说,他会同意的。”
“哦?您认识我阿爹?”唐栗故作惊讶,可是即便之前已经有所怀疑,如今从刘太后口中听到这事儿,心中一面是一块石头落了地,知道刘太后没有诈自己,可是另一方面也是颇为心惊的。难道唐松初真的跟刘太后有密切的联系?密切到可以将魔王殿的底细,透露给深宫的一个已经被架空势力的老妇人?而且这个老妇人还笃定的知道自己一定知道这个秘密,唐栗现如今已经不是心惊的问题了,而是考虑自己的亲爹,那唐松初到底下了多大的一盘棋,或者说魔王殿下了多大的一盘棋,这背后到底在隐藏着什么?
“呵,秦爱媛这个大公主当得真是够可以,看着百精百灵,感情上一塌糊涂,我都替她悲哀。”说着刘太后阴测测的笑个不停。唐栗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从自己的思考中回了神。等刘太后笑够了,才拍了拍皮箱子。“拿走吧,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唐栗点点头,“那是自然,不过丑话咱们说在前头,我可不确定我阿爹会不会同意你说的这件事。若是到时候我阿爹不同意,你也别觉得我看了你这皮箱里的东西,是占了你的便宜。”
“我还没有无耻到这般,只要你跟你爹说,他必然求之不得,之后的事情便不劳你费心了。”刘太后一副赶人的架势,唐栗只能拎起皮箱,与胡绮芙踏着月色前往祠堂希望得到一点线索。可是万万没想到的事情是,在祠堂中遇到了同样前来探索的战王魏璟禵。
“你们怎么在这里?”唐栗经常用龙鳞敷眼睛,所以可以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到隐匿在暗处的两个人,当然也确切的知道,那是戴了面具的魏璟禵和他的跟班无影。
战王听声音,知道是唐栗,见到唐栗主动和他说话,兴奋极了,竟是三步并作两步寻声往这边而来。身后的无影却不自觉地皱了眉头,紧紧跟在战王身后。
“你怎么也在这里?”战王关切的问道。打量着身着大梁服饰的唐栗,即便是暗夜,也隐藏不住她的俊俏。
唐栗还是平日里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仿佛不认得战王一般说道,“这话,好像该本郡主问你才是。话说咱们大魏的王爷不是应该出城回去了么?此刻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大梁皇室的祠堂,怕是不合时宜。”若是手边有佩剑的话,此刻唐栗一定会抽出佩剑架在战王的脖子上。
可是想不到的是,战王身后的无影率先发难,抽出佩剑直指唐栗,“你算什么东西,怎么和我家主子说话呢?”
“无影,不得无礼。”战王呵斥道,在无影抽出佩剑的一瞬间,将唐栗护在身后,并一掌打在无影的手腕处,无影手略微一抖,握剑的手松了一下,佩剑落入战王的手中。
“王爷,她不是……”无影急切的辩解,却被战王打断。对于唐栗,无影最来事只觉得是个很好的女子,若是能做他们的王妃应该也不错。后来发现唐栗根本就是一个惹祸精,几乎大事小情后得和她有关系。自己主子战王也为此背了不少锅,受了不少罪。这样的王妃,即便是嫁过来,也是后患无穷。
加之唐栗和太后的那一件事,无影直接认为,唐栗是罪恶的根本,战王失了拓北将军府一大助力,还惹怒太后,现在与太后又几乎是形同陌路,这样的事情不是一个下属希望看到的。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无缘无故失踪三载,这三载自己的主子又是日思夜想,熬白了头发。如今找到了人,又是以失忆就能逃避着一切,自己主子还乐颠颠地往跟前凑,拿着自己的热脸去贴冷屁股。无影觉得现在的事情糟糕极了,以至于对唐栗有了莫名的恨意。就好比春桃、胡绮芙等人对战王的恨意一样。
“本宫不是什么?”唐栗往前几步问道,“你知不知道,你们单闯皇室祠堂就已经是株连九族的罪过。如今又拿着剑,指着一国的郡主,先不说你在祠堂拔剑就已经打扰祖先清净了,就算是本宫,也不能轻易饶了你。”说着两手为爪,冲着无影而去。
“来呀,谁怕你一个认贼作父的小人不成?”无影不顾战王的阻拦,先发制人与唐栗交起手来。
“呵,奴才就是奴才,就是不如你主子识大体。”唐栗两年间经过了魔鬼般的训练,不但练出了内功,身手招式都有了很大的变化,尤其对于战王的四个护卫的武功,早就了如指掌,几招下来,无影就只剩下了招架之势,并无回手之力了。
“就这身手,还给一国王爷做护卫,这王爷得脓包成什么样子?还有,本宫本就是这大梁郡主,何来认贼作父一说,嘴巴不干不净,实则该打。”说着,也不见唐栗如何动作的,无影实实在在挨了几个巴掌,等唐栗向后收势的时候,只觉得手麻,而无影的脸早已肿的跟猪头一样。
无影的身手并不差,在京中的护卫里,还算是拔尖,但是他主要就是轻功厉害,来去如风,速度十分快,之前战王和外界的信件,就靠他来回护送了。放在三年前,唐栗根本不是无影的对手,可是现在的唐栗不是当年的唐栗,两年的魔鬼训练早就让她下手狠绝,几招制敌早已不在话下。况且她的武功融入了现代的近身搏击等招式,以前在京中学习的武功也是各家的专长,即便当时是花架子,可是这两年她也没干别的,潜心钻研之下已经脱胎换骨了。如今对于无影已是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