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先前的开端,后续齐子渊将其约出来也变得顺利了很多,每一次见面除了吃饭外聊得更多的则是新歌方面的事情,偶尔聊聊住宿以及与其他选手们的相处情况,令人欣喜的是,靳泽对合宿的适应能力远超他的预估。
住宿方面的事情靳泽自然不会和他说,是他打电话找那位负责人咨询的,据对方说,靳泽平日里虽在交流上对人有些冷淡,给人造成一种孤傲的假象,但多亏了身边有李子皓救场,无论气氛尴尬成什么样子,对方都能及时出现帮着化解。
“多亏有了李子皓啊,真是个好孩子。”负责人向他专属情况时,再三强调了李子皓的关键性作用,“有了他在中间化解矛盾,比赛这么多场以来选手们也是一次剧烈摩擦都没起过,省了我们不少事,希望他能保持这个势头,继续紧晋级下去。”
“是啊。”齐子渊一想到那也有着副好嗓子的可爱大男孩,齐子渊心中也满是感谢。
由于先前在吃夜市时交换过联系方式,当时挂了电话后,他就给对方发了个微信消息过去,委婉表达了感谢的同时邀约对方共进晚餐,想好好感谢一些他对靳泽的照顾。
收到消息的李子皓也是忙不迭的一口应下,就是那天晚上吃饭时显得还是那么拘谨,那份有点放不开的模样倒也越发让人喜欢得很,明明喝的是果汁,却像喝醉了一样,脸红扑扑的一个劲儿的拍着胸脯保证,说靳泽是他好兄弟,还会帮他看谱子,所以他也一定会好好回报这份友谊的。
约过李子皓后他在工作上就暂且的忙碌了起来,一连两天都没有和靳泽联系,对方也沉得住气,一直没有发消息追问,不知道是不是在潜心研究新歌,直到第四天的时候他才算把手头的工作稍微稳定下来几分,连忙就联系了对方出来吃个饭。
再有两天就又到周五了,新歌最晚也要提前一天上报,本周他还没来得及给靳泽看新歌,要抓紧赶在时限前帮忙过一遍才是。
今天他选择的地方还是靳泽比较喜欢的那家西餐厅,破天荒的点了点儿酒水,亲自在二人的杯中倒上一些,冲着桌对面举杯,“虽然先前短信恭喜过了,但现在还是想再说一遍,靳泽,恭喜你成功挤进8强。”
两杯红酒轻轻相碰发出悦耳的一声:“叮——”,杯中红色的液体摇晃间被齐子渊吞入口中细细品味。
“抱歉,这几天旗下的一位艺人通告太多,有点忙的,一直没有来得及联系你。”
“嗯。”靳泽应声,就盯着他的脸看,没有特别的反应。
“看我光顾着和你闲扯,饿了吧。”被那目光盯得有点儿心虚,齐子渊赶忙用叉子为他叉了颗虾球过去,“鱼籽虾球,你的最爱,趁热吃,我们边吃边聊。”
靳泽顺从的吃下,也为他叉了一颗放在盘子中,“你也吃。”
“恩……好。”点头,齐子渊却迟迟没有动手。
他其实今天并没有什么胃口,这几天的忙碌让他好不容易养成的吃晚餐习惯宣告流产,基本上都是天还没亮就跑出去工作,陪着艺人跑通告跑业务一忙一整天,回到家也都在凌晨之后,别说晚餐了,忙起来的时候早餐午餐统统省掉,顶多啃口面包喝包牛奶垫一下底,不行就含块糖补充一下糖分。
而这种不吃饭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昨天晚上胃病突然复发,疼得他在床上死去活来一夜未免,直到清晨才有所好转,强撑着起来又陷入新一天的忙碌,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
“怎么不吃?”一颗虾球入肚,可靳泽的目光却没有半分移开的意思。
脑袋微微低下,他不想被靳泽看到憔悴的面容,拿起叉子把自己盘中的虾球塞到口中咀嚼,平日里吃起来Q弹酥脆爆汁美味的鱼子虾球在他的口中全变了味道,酥脆香滑的感觉消失不见,咀嚼间感受到的尽是油渣混合着面粉的口感,也感受不到鱼籽和鲜虾的味道,满口都是油腻的感觉,恶心。
强撑着将口中的所有东西全部咽了下去,放下手中的叉子,喝了口红酒压抑一下那种很不好的感觉,随口说着:“今天跟着艺人去片儿场随便吃了点,并不是很饿。”
靳泽的目光带着浓浓的不信。
“是真的,没骗你。”齐子渊把面前的小吃盘子朝对方面前推了推,“你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眼神中尽是怀疑,可也没什么证据迹象,靳泽也只能暂且相信了他的话,放弃追问动手开始进食。
整个过程,齐子渊都在不停地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一小杯红酒也被他不停喝下以此来冲淡口中的味道。
可事情远没有那么令人如意,长时间没有正常进食的胃部很快就对刚才的油炸鱼籽虾球起了反应,再加上红酒的刺激,先是抽疼了一下,让他闲聊的话语猛然失声在喉咙处。
靳泽在瞬间就抬头望了过来,他是赶忙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又说了几句,很快,又是一阵的抽疼让他说不出话。
咬紧牙关,挤出笑容,脸色已经称不上好看了,对面坐着的靳泽也已经放下了刀叉,奇怪的看向了他,无声询问着。
“我可能……”话刚说出口,剧烈的反胃感开始上涌,风卷残云般席卷而来,攻势很猛,让他无法招架。
“抱歉,你先吃,我去个卫生间。”压抑住想呕吐的感觉,齐子渊动作迅速的起身,连不小心撞到桌角都没有停下。
靳泽眼疾手快的扶住因为撞击而摇晃的酒杯,红酒洒了一手,再回头时,已经看不见齐子渊的身影了。
从座位上离开的齐子渊是一路小跑着冲进卫生间,连中途不小心撞到了服务生都没停下脚步,钻进隔间反收缩门,扒在马桶上就一阵的干呕。
胃里空落落的,除了发酸的胃液混合着酒水被吐出外,再也吐不出其他东西。
反胃的感觉并没有因此而停止,直到吐的他开始吐出胆汁,嘴巴发苦,那感觉才算被压制了一些,只剩下了疼痛。
隔间的门被从外敲响。
“谁?”喘着粗气,勉强应了声。
“我。”声音是属于靳泽的,“开门。”
按下冲水按钮,齐子渊靠在门板上恢复着体力,没接腔,于是敲门声还在继续。
“别敲了。”恢复了点儿力气的齐子渊反手拉开门,双腿却在发软,好在被门外的靳泽及时搀扶住。
一通呕吐让这隔间的气味难闻到令他自己都难以忍受,可靳泽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一丁点儿嫌弃神情都不曾出现,眼神中尽是关心,“好点了么。”
点点头当做回答,他此刻根本不想张口说话。
“能走动吗?”靳泽体贴的问着,承担了他自身的大部分力气。
点头间,靳泽就这么搀扶着他来到洗手池前,招呼着他漱口清洁,齐子渊也在凉水的冲刷下渐渐恢复了点儿精神。
“抱歉,让你倒胃口了。”用纸巾擦着嘴,感觉有点对不住靳泽,本来是带人家吃饭的,却被看到大吐特吐的画面。
“走吧。”
“走哪儿?”
被连拉带拽的从西餐厅拉出来,齐子渊的脑袋处于发懵的状态,胃里的钝痛让他思维都跟着慢了下来。
“车钥匙?”询问着,靳泽已经上手在他身上的口袋摸索。
“喂,你干嘛!”下意识的护住口袋,下一秒被对方找准了目标所在,直接下手抢走。
“上车。”按下开锁,拉开副驾驶的门,再把齐子渊塞进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但又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对方。
看着对方钻进了驾驶室,齐子渊的一脸的震惊,“喂,你有驾照么就敢上驾驶位。”
靳泽的回应再一次的超出了他的预料,居然真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轻薄的小本。
“你居然考了驾照?!”反复看了好几遍才确信那不是假驾照,递还回去,顺手调节一下副驾驶的座椅靠背,“路上开慢点。”
嘱咐一句,他便闭上了眼睛,他现在迫切的需要休息。
连着几天缺乏休息的神经让他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处在了昏昏欲睡的状态,大脑开始阻绝外界的信号,说来也奇怪,内心深处居然一点儿也没有怀疑靳泽的车技,如此安心的就这么进入了半睡眠状态,直到车辆驶入停车位被身旁的靳泽轻声叫醒,他才发现已经到目的地了。
“车技不错。”揉着眼,齐子渊打着哈欠夸赞了一句,在对方的搀扶下钻出副驾驶。
被一路搀扶到电梯间,偶尔碰见同小区的业主总会被好奇的目光打量,搞得他有点不自在,“我没事儿了,靳泽,你可以不用这么搀扶着我。”
对方,又说了一次,没什么效果,他也干脆随着对方去了,反正还有几步就到家了。
进了门,按亮灯,靳泽带着他直接回到了卧室里,轻车熟路的从衣柜中帮他翻出了睡衣睡裤递过去,“换衣服。”
在一旁等待着,见齐子渊抱着衣服没什么反应,靳泽开口询问:“自己可以吗?需要帮忙么。”说着,就想伸手。
后者是脸上一红,赶忙摆手,“不用,我自己能行,你先回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