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肉的屁股摔得很疼,沈七七伸手摸了下,低头,却见地上血淋淋一片,视线再过去一点,一个穿着白色衣服、五大三粗的男人躺在血泊中央,脖子上一道长长的狰狞的血口!
大概死得不甘心,嘴巴张开,眼睛也圆鼓鼓地睁着,一片死灰!
“呕!”这是沈七七第一次见死人,她吓得反了胃。
正捂着嘴,头顶传来喝声,“大胆贼人,何故要刺杀我国使者!”
沈七七抬起头,是个长满络腮胡子的大汉,装扮跟当地的古代人明显不一样,此时叉腰站于自己面前,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模样。
“你半夜潜入驿站,对他痛下杀手!到底是对使者有仇怨,还是受人指使为之,老实交待!”
沈七七扭头看了眼身后,无人,方又转头,指着自己弱小的身板,不确定问:“大哥,你是在跟我说话?”
“噗—”一声轻淡的,类似呼吸的笑声不适宜地响起。
沈七七目光挪去,那人五官英朗,身着青色长袍,腰间系着块通透的玉佩,丰神俊朗,明明随意坐于桌边,周身却透着与身俱来的威严气息。
竟是肃王!
这会大概是掩饰刚那声似有似无的轻笑,正单手捏拳至唇边,咳了下。
“……”
沈七七眼睛睁大,肃王怎么会在这里!
“肃王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络腮男大为不满。
肃王萧其琛一脸淡然,“左副使,这就是你们兴师动众在本王府上抓来的‘疑犯’?”
萧其琛声音平稳轻淡,只是说到疑犯两字时,稍加重了点语气。
名为左副使的络腮男瞪了旁边下属一眼,那人赶紧垂头,“左副使,属下等人确实亲眼所见疑犯进了肃王府,抓到此人时,她正鬼祟地准备爬窗逃走!”
“肃王殿下,您听到了,疑犯确实进了您的王府,而此人也确实从您府中抓到,不知您对此有何解释?”左副使问。
萧其琛手叩桌,问身边随从,“她是何人?”
“回殿下,卑职不认识此人,非王府中人。”
萧其琛抬眸,“左副使可听清了?”
左副使:“……”
“肃王殿下,一句‘非王府中人’并说明不了问题,因为人是从您府中抓捕到的,半夜三更,她为何会出现在您府中,不觉得很奇怪么?”
萧其琛点颌,“本王确感疑惑,烦请左副使审讯。”
左副使:“……”
左副使在萧其琛旁侧的椅中坐下,铁着脸问沈七七,“你是何人,何故杀人,又何故躲去肃王府!”
一直趴在地上,难受得想吐又不敢吐的沈七七已从他们的对话中,大概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应该是有人半夜潜进驿站杀了个使者,然后逃跑中躲进了肃王府,追捕的人跟进肃王府,把她这个意外闯进的倒霉鬼抓了过来。
那个黑影是不是凶手沈七七不知道,但眼下她肯定不能多说半字,因为她手无缚鸡之力,是个人都可以看出她不是凶手,所以她只管洗自己嫌疑就好,其它事情她少说一个字,就多一分安全。
思及至此,沈七七瑟瑟道:“官爷,什么杀人,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还敢狡辩!”左副使一拍桌子,“若没杀人,为何会刚好这个时间出现在肃王府,是不是受人指使,有意帮同伙开脱!”
沈七七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我,我没有……我去肃王府是因为……因为……”
说到这儿,沈七七胆小地望向了肃王,一副害怕又欲言又止的模样。
萧其琛深邃的黑眸淡然地回望着她,面色自如。
见状,左副使底气陡然多了几分,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引诱与宽慰,“因为什么,只管如实交待,倘若与你无关,我不会怪罪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