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萧子安听言颇是不屑地冷嗤了声,“肃王又不在此,你要表忠心换个时机!”
沈七七:“……”
闹了这么一出,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的心思。
马车行了约摸半个时辰后到达了肃王府。
王总管等人均在门口候着,见他们归来都急切迎上,边令人请大夫边令人抱过小世子。
将小世子带到月华殿,大夫迅速赶到了,与大夫一同到达的还有二皇子、肃王妃及莫玉等人;莫玉首先冲进,焦急看着未醒的小世子,“霖儿,霖儿怎样了?”
“玉儿,先让大夫检查下情况。”二皇子适时开口。
莫玉让开点距离,让大夫替小世子检查情况,大夫仔细检查一番告知,小世子无性命之忧,等药效过了苏醒再给他服些汤药;又替小世子细细确认过无其它外伤内伤,方才告退。
小世子无事让屋内众人包括沈七七都长松了口气。
“沈七七,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今天不是出王府游船么,为何会变成这样?”莫玉问。
莫玉这个问题显然也是大家关心的问题,沈七七如实将白天的情况相告。
“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连王府的世子都敢动了!”莫玉听完后凝起眉,愤恨道:“二哥,六哥,你们定要将此事彻查清楚,将凶徒抓到直接杖毙!”
应是莫玉话太狠,阿英低下了头,不过她站于门口,自然没人留意她。
二皇子严肃说,“事关霖儿,确实不能怠慢。明日我便让衙门肃查此事!另也会派手下暗中追查凶手!”
六皇子没有出声,而像是沉浸于某个问题般拧着眉,莫玉见状不满,“六哥,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不想查出真相,让在战场的琛哥哥安心么?”
六皇子听言抬头,桃花眼看向二皇子,问:“二哥今日午后所在何处?”
大约是沈七七的错觉,二皇子的眸中迅速略过抹黑沉,稍瞬即逝;他语调温和地反问:“六弟何出此问?”
六皇子笑了下,“为弟午后为霖儿之事找过二哥,可二哥不在府里,随口一问。”
二皇子面露懊悔:“朋友相邀小聚,我便去了。不想霖儿会发生此事,三弟不在府中,我该照应好霖儿才是,霖儿今日遭此意外,全是我的过失……”
二皇子的模样太过自责,六皇子忍不住宽慰,“二哥不必自责,谁也不想发生此事。”
六皇子的话让沈七七心内有些讶异,因为六皇子跟肃王说话从来都是吊儿郎当没正形的模样,不想会对二皇子如此友善。
二皇子也不多言,而是道:“时候不早了,大家先回房休息,我在此守着霖儿便可。”
“二皇子,我要在这等小世子醒。”沈七七道。小世子突遇这等事,她想等他醒来,看着他没事才能放心。
二皇子像是打量了下沈七七,随后对另外人道:“那你们回去休息吧。”
“二哥,我……”
六皇子打断了莫玉,颇是自信地道:“玉儿,这次的事线索很多,衙门很快能查出凶手的,你只管安心休息!”
莫玉撅起嘴,不情不愿地和肃王妃走出;出去时,阿英大概是站得太久了,脚碰到门槛往前一趔,差点摔倒;肃王妃轻瞪了她一眼,她们一行人出了月华殿。
待众人走后,二皇子温和对六皇子道:“六弟,方才你问我午后去了何处,是不是在寻霖儿时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六皇子明显惊讶了下,想了想,道:“我与二哥去外边说。”
“不必。”二皇子坦荡摇头,“事无不可对人言,沈书僮是此件事的受害者,你既对我有所疑惑,让她也听一听。”
六皇子瞥了眼沈七七,到底说了,“二哥,我们原本是想留下那帮绑匪的命拷问,可他们中却出现奇怪的两人,一人将绑匪全杀、自己也吞了毒,而另一个则趁乱跑了。”
“我推测了下,此两人应是混入出于某种目的混入的绑匪中,见事情有变为防自己暴。露而杀人灭口。”
“自杀的绑匪有何疑点与我相关?”二皇子了然问。
六皇子又拧了下眉,道:“他的肩膀有个青色的烙印……我好似在二哥京都的府中见过此人。”
沈七七一惊,难怪六皇子当时神色变了下,原来是因为这个!
“噢,何时的事?”二皇子挺淡定问。
六皇子道:“数月前。我躲在二哥府中树上休息,看到二哥与他说了话,他离开时我出于好玩偷袭了他,扯破他衣物时留意到的,因为形状过于特别,所以有些印像。”
二皇子仍是一脸淡定,只是语气中带上了点严肃:“六弟,你确认同一人么?即使是,二哥向来喜欢结交天下友,接济过的人更是多,或许他曾出现过我府中,但这之间又能有何联系?二哥性子虽淡泊,但你也不得有此荒谬的怀疑!”
看出二皇子动了怒,六皇子俊美的脸上有了抹类似耍赖的笑,“二哥不生气,你知道我一惯没规矩的,就原谅为弟吧!”
二皇子瞪了没正形的六皇子一会,轻叹摇了摇头,“下不为例。”
“是!二哥!”
“你方才笃定凶手很快能被查出,是何故?”二皇子又问。
六皇子回:“因为我觉得此次的事为王府内部人所为。”
六皇子的话让沈七七惊了下,还没开口,二皇子先问:“何出此言?”
“外人如何会清楚霖儿出府一事,还知晓他们的行程?即使不是府中人做的,也是他们将消息传出!”六皇子冷呵,“总之不出三日,我必定会找出凶手!”
……
接连几日,沈七七都留在月华殿看着小世子,他身体虽没有大碍,但终是被迷药迷晕了那么久,多少影响了精神,除却这些,沈七七也担心他心理上留下什么不好的阴影,所以一直都贴身相伴。
而王府里关于此次绑匪的传言不少,说王府里出了内鬼,与胡人勾结;也说上次莫玉殿中遇盗贼亦是此内鬼所为,还说两位皇子已知晓此内鬼为何人,暂且不动作只为找出其身后之人;另有说那天的几名绑匪有个救活了,近两日便会苏醒,介时衙门得到口供便会捉人等等。
总之府中众人人心惶惶,氛围也凝重;衙门的人调查绑架一事常来王府,也为种种传言增加了可信度。
六皇子说三天内必能找出凶手,果不其然,三天后,沈七七被唤去偏殿。
待她赶到时偏殿里已有不少人,除了二皇子和住在肃王府的一众主子,王总管也神情严肃地站在了殿中,而殿中的地上跪着瑟瑟发抖的阿英。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阿英会这个样子?沈七七不解望了眼肃王妃,肃王妃面色很冷,显然没有理她的意思;沈七七只得看向六皇子,可六皇子不知道抽什么风,冷傲地看了她眼,别过了头。
沈七七:“……”
“人齐了,王总管,开始审问吧。”二皇子开了口。
“说吧,你为何要对世子做这等事!”王总管严厉问。
阿英趴在地上,声音里全是哭意颤意,“奴婢死罪,奴婢错了,奴婢不是有意要如此……”
“不敢不都做了?劝你少装可怜,直接说出真相,否则有的是你苦头吃!”六皇子慵懒地插嘴。
沈七七听着这些对话,再次惊了,他们的意思是这次的事情是阿英做的?!
这怎么可能,阿英怎么会有这本事!沈七七不由得再次看向了肃王妃,恰好肃王妃将目光挪了过来,见沈七七神情,肃王妃冷笑了声,“怎么,沈书僮怀疑事情与本王妃有关?”
沈七七撇了下嘴,嘀咕:“我可没这样说……”
“……”徐诗元被沈七七弄得噎了下,出于身份又不想与她多言。
二皇子见此倒是温和开了口,“沈书僮,是肃王妃发现阿英不对劲,主动让阿英交待事情经过的。”
“哦,那……”沈七七才说了哦字,阿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猛地抬起头,瞪着她恨红的双眼,“事情与王妃姐姐没任何关系!是你!都是因为你小世子才会遭此意外!”
沈七七:“……”
“阿英,你是疯了还是傻了?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沈七七冷声。
阿英仍是一脸恨意,“我就是恨你!恨你对王妃姐姐不敬,恨你抢了王妃姐姐的宠爱!恨你目中无人!所以我要给你一个教训!让你再没法跟王妃姐姐做对!”
“你看不惯我,直接找我就行,为什么要牵扯上小世子!”沈七七也很生气。
“我不想的!我不想扯上小世子,可如果不扯上小世子,你又怎样得到‘失职’的罪名,我又怎样借此将你定罪!”
“什么失职,什么定罪,你说清楚点!”莫玉没耐心问。
听言,阿英哭了,眼泪哗哗直流,说起了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