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叶兰的叫声,项子恒是率先跑下去的,黎夏念紧随其后。
刚到楼下就看到刚刚从公司回来的项羽波倒在了地上。
“爸,是心脏难受吗?我马上送你去医院!”项子恒转身蹲在,拉着项羽波的胳膊往自己肩膀上背。
项羽波摇了摇头,声音很虚弱,“没事儿,送我回房间躺会儿就行,叶兰,帮我拿粒速效救心丸。”
叶兰被吓坏了,手忙脚乱的到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翻,因为手抖,好半天都没找到。
黎夏念蹲下,拍了两下叶兰的肩膀安抚,“妈,我来找吧。”
将项羽波安顿好,喂他吃了两粒救心丸,他那苍白的脸色总算是有所恢复。
黎夏念将窗户推开,“子恒,把爸的领带摘了,领口的扣子也松开。”
项子恒连忙听从安排,可能是多少起到了些效果,项羽波重重的吐了口气,朝他们摆了摆手,“我没事了,睡一觉就好了,你们都去忙吧!”
出了门项子恒连忙拉住叶兰,“妈,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为什么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爸,他刚刚去哪了?”
叶兰脸色灰暗,始终皱着眉头,公司遇到危机,她本想第一个告知项子刚的,可子刚在医院里,老项又愁的心脏病都犯了。
“妈,你说啊,爸都病倒了,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如果我能帮上忙,爸就不会这么累了!”
项子恒语气有点急,心里也有点生气,搞不明白为什么叶兰总是给他一种疏离感。
叶兰对公司的事情完全不懂,也不晓得这次危机的严重性,不过看项羽波的样子……“是公司出了问题,我只知道如果处理不好整个投资都会赔掉。”
叶兰一直都是个富养的家庭主妇,项子恒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挂着这种胆战心惊的表情,“妈,别担心,我会帮爸度过危机的,相信我。”
这次叶兰是真的怕了,也没心情去计较究竟哪个儿子会得利,她只想项羽波千万别病倒。
项子恒见母亲脸上的表情有所舒缓,回身看向黎夏念,“今天我就不送你了,我跟爸聊一会儿。”
“嗯,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尽管跟我说,我也会竭尽全力的。”
项子恒欣慰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转身进了项羽波的房间。
黎夏念翻出那辆二手车的车钥匙,正要拉开车门,叶兰跑过来拦住了她,试探的问,“你知道昨晚子刚挨打住院的事情吧?”
黎夏念吃惊了一下,“子刚挨打?他昨晚跟常芷萱一起走的,没有回来吗?”
叶兰观察着她的表情,因为心里的想法已经先入为主,她只觉得黎夏念表情很假,肯定是装的。
“你真的不知道?子刚可是都被打得住院了。”
黎夏念遇人无数,一下就听出叶兰语气中的试探,这是在怀疑她吗?她为什么要找人打项子刚,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那让子刚赶快报警啊,打的严重吗?在哪个医院,我待会儿去看看他。”黎夏念装出一脸急切,心里却很解恨,活该挨打,这就是玩弄女人的报应。
叶兰见试探不出,心里暗暗记下这个仇,“那就不必了,中午我会过去给他送饭,要是让我查出是谁对我儿子暗下狠手,我绝对不会轻饶!”
这警告明显就是说给黎夏念听的,黎夏念斩钉截铁的补了一句,“对,不能轻饶,竟敢打我弟弟!”
叶兰咬了咬后牙根,心里暗骂,天底下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攀亲攀的挺快的,项子恒都还没娶她,她就改口叫妈、叫爸、叫弟弟的,真恶心!
黎夏念坐进车里,朝着叶兰挥了挥手,叶兰厌恶的表情她自然是看出来了,所以她更是要笑着称呼,“妈,那我走了,你快进屋吧,不用送了。”
看到叶兰嘴角抽了两下,黎夏念心情那叫一个舒爽,叫的更大声了,“妈,晚上见。”
车子启动,不等叶兰反驳已经驶离,黎夏念朝后视镜看去一眼,以为她愿意管不待见自己的人叫得那么亲昵吗?她只是不想项子恒被夹在中间受气而已,不过对于给了项子恒生命的父母,再怎么刁难,她心里都是感激的。
刚到公司就听见了于敏高分贝的声音,“老黎,女儿一宿没回来,电话打不通,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黎国智站在电梯间,两手背后,就好像没听见于敏说的话一样。
于敏抓着他的袖子摇晃了两下,“你倒是赶紧派人去找啊,不到24小时,警局不给立案的。”
黎国智没好气的甩开她,他还在烦躁着跟夏惠文离婚的事情,“黎佳有几天晚上是在家住的,不是跑去玩,就是跟男人住在外面。”
这话倒是不假,可是……“佳佳从来没有不接过我的电话,尤其前两天她还撞了车住了院,身体刚恢复,我不放心。”
电梯抵达,黎国智冷着一张脸走进去,“行了,你就别闹了,可能手机没电了,过两天玩够了,自己就回来了!”
于敏急得都哭了,“佳佳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太冷血了,当年对夏念就是这样,只要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你就都会狠心甩开。”
吼完于敏转身就往外跑,正撞上黎夏念,她连忙抹了把眼泪,摆出一副贵妇的架势,傲慢的朝门外走去。
黎夏念疑惑着上了电梯,若是以前的黎佳,十天半个月不回家都算正常的,而现在,黎佳根本就是无处可去,况且她还怀着孩子……
郊区公寓,黎佳蜷缩着坐在床上,因为几次三番的想要逃走,那两个保镖将她的手脚都给绑上了,嘴也被用封条给粘上了,她试着呼救,却只能发出呜呜声。
她抬眼看着窗户,窗帘禁闭,只能透过缝隙看到那一丝光,她知道天亮了,她在这里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也最悲伤的一夜。
她知道那两个保镖不会伤害她,然而心灵上的疤却越演越烈,她居然被唯一爱上的一个男人给绑架了,目的只是为了发泄另一个女人离开他的愤怒。
卧室外传来大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紧接着是男人命令的话语,“你们两个给我在外面守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四周再度陷入安静,黎佳听着男人靠近的脚步声,一下下的,就好像踩在她的心脏上,随即卧室门被推开,她下意识的朝床头退去。
项子刚嫌弃的脱下满是药水味的衣裤,随手丢到一旁,他身上好几处伤,青一块紫一块的,往日那张俊逸的脸庞也挂了彩,此刻显出一股邪性,让人没来由的害怕。
黎佳嘴里警告着不要靠近,可她喊出来的只有呜呜声,眼看着项子刚从床尾爬上,像只即将狩猎的豹子,一点点的靠近。
黎佳拼命的摇头,以往的他们,每次见了面都会直奔主题,尤其是在常芷萱那里吃瘪之后,他的讨要会格外的变本加厉,甚至是残酷粗暴。
几秒之后,项子刚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硬是将她拖到了眼前,快速的解开了她那绑着的手脚,“那两个饭桶,居然这么粗鲁的对待你,看看这小手,都被勒破了。”
手脚得到自由,黎佳翻身就逃,却被抓住,她猛烈的挣扎,嘴里不住的发出呜呜声,她认输了她求饶了,可她说的话,他根本听不见。
他的声音阴森森的在耳边响起,“黎佳,你逃不掉的,我可以放走常芷萱,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已经睡过那个女人了,那段记忆会永远刻印进我的生命里,我可以把你幻想成她!”
幻想、替身……原来从始至终,她在他心里都不是自己,而是别人,黎佳用力瞪大双眼,想将眼泪吸收回去,为这种男人哭,不值得!
黎佳惊得浑身挺直,不要、不要、不要……然而……
黎佳死命的挣扎起来,孩子,她的孩子,她都已经计划好了,过两天就跟郝震去他位于锦城的新医院,虽然是个小城市小诊所,她想在那里工作,然后带着孩子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她哭得近乎休克,男人似乎很不满她扫兴的样子,一把撕开她嘴上的胶带,“你他妈的哭什么哭,又不是第一次。”
随即黎佳的嘴就被他的唇堵住……她从唇缝间拼尽全力的吐出几个字,“孩子,我们的孩子会死掉,放过我吧……”
项子刚浑身一震,退到床尾看着瘫在床中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