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见并没有在医院待太久,她坚持想要回家,容珩便顺了她的意。
余初见和容珩之间似乎什么都没改变,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比如容珩变得会每天回家,可能这一年来他回家的次数都没有最近的几次多,只是他的手机铃声会一个接一个的响起,大部分都是秦曦打开的,余初见总是会听到容珩背着她在厨房或者浴室偷偷接电话,他刻意压低声音,对着手机那边温言软语,耐心十足的哄着。
有一次余初见发了火,她走过去拿起容珩的手机用力扔在地上,不解气的狠狠踩了好几脚,她发狠的样子一定十分难看,余初见自己知道,容珩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下巴绷紧的弧度显得无比冷漠,他看着发疯的余初见,只是轻描淡写的问道:“这就解气了?”
余初见和容珩之间存在着一个流掉的孩子,那个孩子对于两个人有什么样的意义,可能他们彼此都不清楚。容珩会按时回家,即便余初见不搭理他,他也会时不时的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两人谁在同一张床上,盖着两床被子,中间永远都留有一点距离,很多时候容珩半夜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会下意识伸手摸摸自己的身边,他摸不到余初见的影子,马上惊醒,翻身下床跑出去,经常会看到余初见自己一个人站在窗边,外面天气很冷,她穿着睡衣就站在那里吹风。
刚开始的时候容珩会被她吓个半死,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语气又急又怒,质问余初见:“你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余初见看着容珩抓着自己的手,然后目光慢慢转移到他的脸上,她有些冷淡的说道:“看看星星月亮,不可以吗?”
容珩手上动作一紧,不悦的瞪着余初见,余初见突然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她问容珩:“你不会是以为我要跳下去吧?”
容珩像是被说中心事,他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余初见说:“不用担心,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活下来有多么不容易。”
然后她说:“我又不是秦曦,动不动就拿死来威胁谁。”
容珩真的非常讨厌这个样子的余初见,但偏生他还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容珩咬牙切齿的用力甩开余初见的手,有些恶狠狠的说道:“随便你。”
容珩怒气冲冲的回卧室,这一夜辗转难眠,余初见始终没有再回卧室,外面寒风凛冽,容珩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告诉自己是余初见自己作死,才不关他的事,但越是这样想,容珩就越睡不着。
容珩只是觉得他和余初见之间,不该是这个样子。
可能是因为总大半夜吹冷风的缘故,余初见有些感冒,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着感冒药,容珩走过来,他瞥了余初见一眼,余初见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把感冒药咽下去,容珩突然开口说道:“换衣服,跟我出门。”
余初见正在喝水的动作一顿,她嗓音有些低,还有些哑,“去哪里?”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我让你换衣服就去换衣服。”容珩说道。
余初见蹙眉,她说:“我哪里也不想去,你自己走吧。”
余初见放下水杯站起身来走向卧室,容珩一把抓住余初见的手,有些咬牙切齿的质问她:“你就非要跟我对着干,气着我是吧?”
“我有吗?”余初见扯了扯嘴角,语气淡淡的:“秦曦从不会跟你对着干,对你百依百顺,所以你那么喜欢她?”
最近不管是什么事余初见总能和秦曦扯上关系,容珩恨的牙根痒痒,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余初见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
“我们去郊外钓鱼。”容珩抓着余初见的手用力,但却没发火,他说:“你去换衣服,我开车带你去。”
“我不会钓鱼。”余初见说:“那么无聊的事,我不想做。”
“余初见你差不得就可以了!”容珩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以前不是心心念念都想要赖在我身边吗?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你在这装什么清高?你真以为我对你的耐心用不尽是吧?”
余初见抿了抿唇,她看着容珩,也没反驳他的话,更没有像容珩一样发火,她只是很平静的看着他,容珩感觉自己用力挥出去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憋屈得厉害,余初见挥开容珩的手走进卧室,容珩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这个该死的余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