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一说完,顾明哲脸色黑了个彻底。
“怎么?舍不得?”我勾唇一笑,“想说对我动了真感情?”
顾明哲也了笑起来,语气凉凉的说道:“像你这样不用花钱就能玩的尤物已经十分罕见,我当然舍不得。都没有玩够,哪里舍得。”
“看来你对女人了解不够深。”我抬手随意地摸着他挺立的下巴,“你想玩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顾明哲抓住我的手,深邃的眼眸凝望着我,薄唇轻轻地吻了吻我的手背,
“怎么不深?要不要我来帮你回忆,你是怎么求着我轻点的?”
我呵呵了两声,想要抽回手。
他却抓得非常紧,声音骤然下沉,冷厉道:“戒指呢?”
昨晚赴顾淮的约,我嫌戒指碍事就摘下来,丢进了办公桌的第二格抽屉柜里。但我并不想跟顾明哲解释那么多,甚至有意误导他。
“挡我桃花,随手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顾明哲有没有上当我看不出来,他的脸色极为复杂,眸光深沉,从表面上压根看不出来喜怒,只是身上的气势变得有点吓人。
“陈总是早就预备好要跟我离婚了?”
“不然呢。”我看着他笑说,“难道还要留着你过年?”
“陈总似乎是太自信了。爽完后就想不认帐……”
我双手换臂,强行打断他,“你想找我要钱吗?行啊,你开个价。我倒是想知道,大名鼎鼎的‘霸道总裁’究竟身价多少。”
“现在才来谈钱,是不是晚了点?而且你的钱能有多少?恐怕……”顾明哲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继续说道:“得搭上你自己才够赔。”
“我脑子可能有病,是时候去找个脑科医生看一看了。”我面无表情地揭开被褥下床。
顾明哲伸手扯住我的后领,“陈总这谎话说给三岁小孩子听都不会信。”
“是啊,我说给你听的嘛。”
他倏地一笑。
我打掉他的手,环视整间病房没看见自己的衣服,手机、钱包等重要的东西通通不在身上,回头见顾明哲半倚在病床上,心里已有了悟。
“说吧,你想怎样?”
顾明哲动了动肩膀,手扶着结实精瘦的腰,懒洋洋的说:“啊呀,我腰好酸……”
这腔调立刻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朝他做了恶心欲呕的表情,非常嫌弃的挑着眉道:“你尽管作,我如果理你,我不姓陈。”
“你本来就不姓陈,顾陈氏,你老公心情现在很不爽,必须要你过来安慰。”
“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你还在玩这种伎俩,很好玩吗?”
他笑容一敛,语气微冷:“陈总,你看你,身体每个地方都被我玩遍了,现在连走出这扇门的机会都没有。连我都对付不了,你还想整垮顾氏,是想让我笑死,好继承我的财产吗?”
我沉默地瞅着顾明哲,喉咙仿佛被东西给堵住了,导致呼吸很不顺畅。
他又笑了起来,笑容邪肆狂放,“怎么?戳到你痛处了,不敢说话?是不是心里很后悔找上我啊?啧啧,你除了不会哭以外,有什么用?人家只是拿着照片来威胁你,你就妥协,你不是说你混到今天,不是靠着身体吗?怎么人家打你一个电话,你就迫不及待地张开双腿想被人骑了?”
明明房间里的暖气很足,但我依旧感觉很冷,四肢百骇不断冒出寒意。
我没有生气,相反内心十分的平静。
为什么要生气?
从一开始就察觉到顾明哲很危险,我哪怕早知道有今天,也依旧不会放弃。机会是靠自己争取,靠自己去创造。
顾明哲脸色越来越臭,见我一直沉默,似乎是动了真火,从床上一跃而起,冲过来,大掌扣紧我的下巴,逼我抬起头看他。
“杨诺,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呢?改了这么个破名字,陈今夏,曾经瞎。你都瞎过一次了,还准备再瞎第二次吗?”
杨诺是我原本的名字,顾明哲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就是他什么都知道。而且,他也不掩饰,直接就告诉我。甚至连我自己都知道十年前那晚跟谁在一起,他也查到了。
我现在很怀疑,他要做什么。按理说,我可以成为一颗非常好的棋子,用来对付顾淮。但是他没有,跟我在一起,除了做就没其他正经事……
难道我这种长相就只适合拿来睡?
“说话!”
我回过神,扯着嘴角说:“说什么?我不知廉耻,水性扬花,吃着碗里的,心里还惦记着锅里的。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被你艹得都哭天抢地……嗯,满意了吗?”
“你——哭天抢地?你到是哭一个给我看看?别光动嘴皮子,得拿出实际行动。”他咬牙切齿的瞪着我,俊脸冷得仿佛要结上一层寒霜。
“明明吃大亏的是我,你得了便宜就收敛点。不然……”
“不然怎样?”
“不怎么样。”我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你喜欢看人哭,我跟你相反,我喜欢看人哭不出来。”
能哭,说明还是个人。连哭都哭不出来,那就是和行尸走肉没区别了。
“陈总,你好像根本不怕疼?”顾明哲用了狠劲拧我的下巴,我嘴唇都跟着变形了。
“哪能啊,我最怕疼了。”我脸上扬起风情万种的微笑,下一秒,右手狠狠用力抓了一把他最脆弱的地方,“我还知道怎么让你疼!”
顾明哲完全没有防备,我表现得实在太木讷,已经让他卸下了戒心。很轻易就得了手,顾明哲瞬间就放开了我,他脸色剧变,弯下腰,夹紧了双腿,两只手死死地捂着。
似乎是疼得厉害,他额角上冒出密密匝匝的冷汗。
这一招还是向关馨取得经,她以前跟我说过,如果遇见居心不良的男人,就主攻男人那个地方,打踹抓扯都有效。
没想到效果出奇意料的好。
我故意吹了一声口哨,趾高气昂地冲向门口。
“你想走?!”
顾明哲反应十分迅速,猛地冲过来,抓住了后脑的头发,这一扯之下牵动了我的伤口,疼得简直像是拿刀子在剜我的肉。
我回过头,差点没认出来这个表情凶狠满眼戾气的男人是顾明哲,幸好我心理素质过硬,宠辱不惊的说道:“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你差点把老子的XX都扯下来,你觉得我会轻易放你走?”他扯着我的头发,俊脸欺近我,“你也把我想得太仁慈了?”
“哦,顾先生又想玩套路了,是不是想用我身体来给你验验你那活还具不具备正常效用?”
“陈总,真是冰雪聪明。”
他说完,手从我衣领口伸了进来。
我皱了皱眉,也不求饶,十分主动地把身上衣服给扯开。
“你发什么神经?”顾明哲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
“你不是想继续玩吗?”
我淡淡一笑,脱光了身上最后一件衣服。我看着他眼睛慢慢变得幽暗,闪烁着诡谲的光。
“怪不得你一醒来就浑身带刺,原来是欲求不满。”他抱住我的身体,在耳边暧昧的说:“我现在就来好好满足你。”
完事后,我也没晕,余光一直看着他。
他从黑裤口袋里扔出一张卡,甩在我的身上,“我对自己女人一向很大方,你很好,我还想继续玩,所以,别急着离婚。”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攥紧了手里的这张黑卡,冷冷一笑。我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记仇,要是恨一个人,能恨入骨。
顾明哲今天给我的侮辱,我会死死地牢记。
然后,慢慢还给他……
我刚起身,门外就传来敲门声,心里猜测着来人的身份。不太可能是顾淮,大概是医生和护士吧。我去开门,门外的人比我还震惊。
“今夏,你怎么了?!”
我从上到下把关馨打量一遍,多看了一眼她手里崭新的不锈钢保温盒,关馨是个手残,在她手里,刀子只会变成凶器。
“没怎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中午啊。”
我揉着酸痛的腰给关馨让路,她来了,我本来沉闷郁结的心情瞬间转好,脑子已经在想一会儿做个SPA后,要不要去吃个药膳补补。
最近劳损得太厉害,精神不太好,连低血糖都要住个院。
关馨将门一关,神秘兮兮地靠拢过来问我:“你是不是跟你家那位吵架了?”
我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关馨,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就说嘛,刚才在电梯里恰好遇见他,他脸色真臭,眼神也贼凶,吓得我都不敢跟他打招呼。”
我进了卫生间,这才看清楚自己的模样,都可以去申请演女鬼,头发乱糟糟的,脸色白得吓人,黑眼圈都冒出来了,额头上还冒出了几颗痘痘。
怪不得关馨要问我怎么了。
我随手抓了抓头发,捧了一把冷水浇在脸上。
关馨的声音又从房间里冒了出来,“你家那位看着像邪教教主,其实挺有心的,瞧瞧,非得让我守着炉灶看这锅药膳,他刚在电梯临走前居然说,让我告诉你,这锅药膳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