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凤可儿看陈世杰风度翩翩的模样,一瞬间不是心花怒放,而是瞬间觉得陈世杰你脑子进水了。
花花公子这时候不去搭讪各种美女,跑来找她这个熟的不能熟的小妹干嘛,有病啊他?
所以她僵着没动,只是挑眉质疑,“你今天没吃药?”
两人到底是从小玩到的,陈世杰自然懂她心里那些小九九,可是无妨,他会让她慢慢相信他的。
“请你跳个舞,你别说你不赏脸啊?”
跳支舞也无所谓,但是凤可儿想她一走,白斐然估计又一个人孤零零的无聊了,心下有些不忍,打算拒绝。
“还是算了,小白他……”
凤可儿还没说完,白斐然端了盘子起身,微微一笑,“我再去拿点吃的……”
转身,走人,眼神都没给凤可儿一个。
凤可儿咬着唇瓣,再一次觉得,自己的好心遇上条白眼狼的憋屈。
陈世杰眼明睛亮,自然看得懂,所谓有花堪折直须折,他一向不会错过好时机,“请吧,凤小姐!”
凤可儿心里一赌气,“跳就跳!”
今日舞池中有一对金童玉女分外惹眼,那自然是陈世杰和凤可儿。
首先素来花心的陈世杰,平素在一起的都是长腿丰胸的火辣美女,今日却搂着一个邻家小妹,有些不知道凤可儿的,自然心下猜测陈世杰这是要转性了?
一般来说,这种异常代表了浪子回头,想要成家的意思。
总之众说纷纭,心里都在猜测这关系,后来其他跳舞的都让在一旁,给了这两人单独表现的机会。
毕竟今日是陈世杰的庆功会,不能抢了主角风头不是?
于是叫好声,口哨声,艳羡的眼神,妒忌的眼神追随着舞池中起舞的两人。
舞蹈是凤家姐弟的必修课,毕竟凤家在曦市也是有头有脸的,又要应付各种社交场合,凤可儿就算不能跳到专业水准,但也是专业的老师教出来的,装个门面是肯定没问题的。
她一心二用,与陈世杰跳着舞,可是眼光却一直在找那个俊秀的身影,一个旋身,她终于在人群外找到白斐然。
白斐然一脸淡笑,定定看着她,凤可儿总觉得那笑里的意思,她有些看不懂。
她定眼回望,心里有些纷乱,就踏错了舞步,一不小心差点跌倒,还好陈世杰将她一拉一转,一个漂亮的旋身亮相,完美的结束了这支舞。
舞曲嘎然而止,凤可儿心急的谢个礼就要去找白斐然,却被陈世杰一把拉住,此时主持人的声音响起。
今日除了庆祝陈队长归队呢,还有一个惊喜在后面,是陈队长为在场一位女士准备的惊喜。
主持人一个帅气的响指,那边小严推着一个巨大的蛋糕过来,音乐就变成了祝你生日快乐。
一堆人纷纷涌上祝贺她,认识的不认识的将她围的水泄不通,陈世杰诚意满满,笑的讨好,“凤丫头,给你补过的生日。”
凤可儿一时没料到竟然是这么个惊喜,等反应过来时,透过重重人群,只看得到白斐然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凤可儿突然觉得,小白好像离她好远好远了……
————
次日。
凌晨六点。
凤可儿站在自己门口,却有些尴尬,昨夜一夜未归,不知道小白会怎么想?
她还穿着昨夜的小礼服,很想先换个衣服洗个澡再说,可是却悲催的发现自己没拿钥匙!
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啊!
想要敲门,可是想到白斐然睡觉雷打不动的,又怕吵到他,她在门口纠结的不行。
是打个电话吵醒白斐然,还是再去外面溜达一会再回来。
还是在门口等着?
正纠结呢,门却突然自动自发的开了。
白斐然的脸就在眼前,似乎知道是她,扯了抹笑,“回来了?”
凤可儿跟着他进屋,看他似乎一脸的困意,这回估计又要回屋再睡个回笼。
“你昨晚怎么先走了?”
白斐然的手搭在门把上的手一顿,淡淡回应,“有些困,就先回家了!”
说完,关门!
凤可儿瞧着关上的卧室门,呆了一瞬,转回头看沙发上有些凹陷褶皱,珊瑚绒毯子散乱的在沙发上摊着,沙发背上搭着的是黑西装。
她后知后觉才发现,白斐然刚才穿的不是平常的家居服,而是白衬衣,西装裤。
领口还没有扣齐,看着是随手解开,衬衣也皱皱巴巴,不复昨晚的崭新平直。
还是昨晚的衣服啊!
凤可儿慢慢走过去,摸着沙发上那个人形凹痕,还有些温热,大约是刚刚起来,温度还没有散去,当枕头的靠垫旁边还有一串钥匙。
是她的。
可她明明记得,钥匙她放在桌上了!
西装,沙发,钥匙,这一切说明什么?
如果凤可儿这回都推理不出来,那么她跟陈世杰也是白混了!
冲动的跑去砸白斐然的房门,却没想到,房门并没有锁,她一推就开了。
白斐然衬衣似乎脱到了一半,只露出光洁的背部,但是似乎维持这个动作好半天,被她突然闯进来,白斐然才回了神,将衬衣重新穿上,才冷声开口。
“小姐,门是用来敲得!”
凤可儿没时间与他计较这些礼貌,而且他们现在很熟了,她进他房间也从来不敲门,而今白斐然却跟她重新上纲上线,口气还那么冷淡。
可她没空扯这些有的没的,只沉了声音看着他,“你昨晚等了我一晚吗?”
“怎么可能?知道你肯定不回来,傻子才等你!”白斐然仰着头嗤笑一声,却不肯回头看她。
“我为什么不回来?这才是我的家,我不回来应该去哪?”凤可儿抖着声音,只觉得心里呕的要死,白斐然这话是在暗示她昨晚出去鬼混吗?所以才不回来。
他怎么能这么想呢?
“这就要问你了!”白斐然终于回头一笑,笑的淡漠疏离,“说完了吗,我要睡了,麻烦带上门!”
凤可儿瞪着白斐然,只觉得眼眶热热的,心里又苦涩的难受,一向不是能藏得住心里话的人,此时那里还能忍得住。
“你要是没等我,干嘛在沙发上睡觉?你知道我没拿钥匙,所以才在客厅等我的?所以连衣服都没换,对不对?”
“你觉得是就是吧!”白斐然不置可否。
“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凤可儿声音有些哭意,这个人,真是太可恨了!
其实昨晚一直都在埋怨他没等她,可是这回却又觉得心酸的厉害。
明明等了她一晚上,为什么不愿多说一句?
明明以为她不会回来,为什么又等她?
白斐然,你到底在想什么?
“好吧”,白斐然回头,笑的无奈妥协,“我是在等你,麻烦你以后记得带钥匙,谢谢!”
站定在凤可儿眼前,俊秀眉眼锁定她委屈愤懑的娇容,一偏头开口撵人,“满意了,出去吧!”
将凤可儿一转,一推,就要带上门。
凤可儿却不知道怎么的跟白斐然卯上了,动作快的硬是将门挤开,双手背在身后贴着门,仰头盯着白斐然。
“你怎么了,干嘛对我不冷不热的?”这样让人很难受好不好?
虽然平时白斐然也是这种不冷不热的,但是她就是知道这种感觉不一样。
“我一直是这样好吧?”白斐然抿着嘴角有些不耐烦。
“你平时不是这样!”凤可儿恼了,凶了回去,然后又低头自言自语,“我知道不是这样。”
“所以你要怎样?”白斐然搭在门框上,口气很是不耐烦,眼神都不肯给一个。
“你不能跟我好好说话吗?”凤可儿瘪这嘴有些委屈,感觉白斐然跟变了个人一样。
“你昨天没等我我都没怪你,昨晚我在肯德基坐了一晚,就是怕你睡了吵到你……”
昨夜被白斐然丢下的委屈,昨夜一个人在肯德基孤零零的委屈,今早被白斐然这样漠然对待的委屈,齐齐涌了上来。
凤可儿眼眶一热,眼泪就跟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带着哭腔抱怨,“结果回来你还这样,你太坏了!”
白斐然看人哭了,抿着唇瓣不发一言,眉头皱的死紧,却终是没有任何动作。
凤可儿泪眼模糊看这样冷漠的白斐然,只觉得这人平日里对她也没脾气,有什么都哄着她,现在却能这样无动于衷,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心里苦涩的要死。
在这里根本是讨人嫌,凤可儿,你适可而止吧!
低头,转身开门,声音似是浓的发苦的隔夜茶一般苦涩,“你睡吧,我走了!”
连回头看一眼都没勇气,多看一眼大概就要哭了。
谁说白斐然和陈世杰不一样,其实都一样,其实根本没有区别!
都只会让她伤心难过!
突然!
天旋地转!
好半天了,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开口,却若糖包子一般的软糯腻人。
“为什么……这样?”
第一次是因为要她闭嘴,第二次是因为要驱除寒气,这次呢,为什么?
好半天没动静,她也没勇气再问了,却听见……
“我觉得,也许这是你想要的!”白斐然的声音在她头顶,听着没比她好多少,也是沙哑磨人,像是羽毛一样掠在心上,让人心里痒的厉害。
话音刚落,已被人一把推开,一巴掌挥了过来,他不闪不避,眼都不眨的接了下来。
俊脸红红的,火烧火燎的,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在上面,可见凤可儿是使了十分的力气打的。
“因为我要,所以你就给吗?你在可怜我吗?”凤可儿气冲冲的吼完,狠狠的甩上了门,一口气不停的上了楼。
白斐然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怀中她的气息仍然没有消散,脸上也火辣辣的疼,却一动不动的。
末了才闷声自问,“可怜?”
什么叫做可怜?他活了这么久,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可怜?
原来看她难受就跟着心里苦涩,想要哄她开心,想要捧了全世界来博她一笑的心情,就叫做可怜啊?
那么他好像从一开始,就在可怜她啊。
————
自那日后,两人陷入冷战。
其实也不算冷战,说话也是说的,吃饭也是一起吃的,但是说的都是那种语气词。
比如我吃完了。
嗯!
记得洗碗。
嗯!
我去睡了。
嗯!
当然嗯的这一方,永远都是白斐然了。
从前白斐然在家里话就不多,而今话更少了。
得罪了房东小姐,兼保姆兼奶妈兼厨娘,他寄人篱下,过得很惨就是了。
但是白斐然这个人,有时候挺聪明的,就是聪明有时候用不对地方。
他一直低头做人,想着凤可儿总有气消的时候,但是他却不知道,女孩子若是生气了,你当时哄哄,顶多被抱怨两句,你要是过后哄哄,那就是被打两下。
那你要是不哄,等着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完了,她得记恨一辈子。
表面上虽然不说,但是心里却恨大发了。
所以两人各有各的心思,凤可儿等着白斐然示好,白斐然等着凤可儿消气,于是两人就一直不冷不热的过了半个月,中间陈世杰也找过她,但是她还是那句,那晚说的,就是我的答案。
当然白斐然肯定是不知道,他一直低眉顺眼的看人脸色过日子呢,这种苦日子终于在一位不速之客的到访终止了。
凤可儿一开门,便看见一个衣着性感,要胸有胸,要腿有腿的女人扑了进来。
“老白,老白!”
白斐然应声出门,就被那女人一个投怀送抱,白斐然抬头看见凤可儿冷笑两声,明明外面晴朗无云,他却有些暴风雨即将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