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姨的表情来看她显然有些兴奋:“你这两样东西出得好的话价格都不低,都卖出去在附近搞套房子不成问题。”
马台街附近的房子就是老小区一套也得百万往上走,更别提新楼盘,我心里大概有了底,却听王姨接着说道:“但是,我是说分开卖出去!如果两个凑成一对卖价格还能翻翻。”
我妈问:“批发价不便宜还涨啊?”我也有点不大明白王姨的意思。
王姨看着我妈笑道:“你们这两样东西哪来的?”
我妈絮叨着:“这个镯子是小雨结婚的时候亲家母给的,这个玉佩,唉,这个玉佩你哪来的啊?”
我妈转头问我,我还没回答王姨立马插道:“就是说这两样东西不是从一个人那里来的?”
我点点头:“怎么了?”
王姨的眼神有些惊讶:“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这两个东西出自一块料子啊?”
在我听到王姨所说的这句话时整个人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傅铮曾经和我说过他家祖上在开采这块原石的时候发现只有中间的料比较好,所以做了一个手镯,又用中间料做了一块玉佩,只不过那块玉佩在他爷爷辈的时候就不见了!
难道纪函给我的这块玉佩竟是傅铮祖上所丢的那块?不会这么巧吧!怪不得王姨一脸震惊,连我都不可置信!
我的手指滑过那枚玉佩光洁的表面,把玉佩拿到灯下再对着翡翠镯子,的确无论颜色和光泽都如此吻合,我心跳骤然加快!
“这个,两块玉的价值我扫一眼基本上就能估得八九不离十了,刚才我看半天就是想确定这两块玉是不是出自一个料子,所以都说玉是有灵性的石头,过去大户人家会把同一块料子做一个玉佩做一个手镯,玉佩给嫡子,取了媳妇,手镯就传给新媳妇,过去人把这东西当做身份的象征。
这两样东西分开来虽然值钱但有价,要是合起来真是无价之宝了!”
我脑中蓦的冒出纪函所说的“缘分”二字,我无法想象这对时隔三代人的玉会在我的手上破镜重圆。
可我却难以猜测傅家祖上的玉佩为什么最终会到纪家,这之间又有着怎样的曲折。
我把玉佩塞回衣服里,手镯收好,我想到了笔架山的那幅图,可我现在对于那里毫无印象了,但我依然觉得这块玉佩和那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和我妈回去的时候,我特地让我妈先回家我直接去拜访了梁婶,她家住一楼,院子里养了一条拉布拉多,我去的时候,那只拉布拉多连眼皮子都懒得睁一下
梁婶和我们虽然不在一栋但认识多年,也算从小看着我长大,见我过去把我拉进屋子里,寒暄几句后我闲聊着问她:“梁婶,你当初,怎么想起来介绍我和傅铮相亲的啊?”
梁婶笑着说道:“我有十几年没见到那小子了,去年他来我家的时候我都认不出他了,带了不少东西来看我,说是好久没回来了想过来看看,我就问他有没有成家,他和我开玩笑让我给他介绍,我问他要什么条件的,他说最好比他小两三岁,长头发大眼睛的,还说他恋旧要是能住在这里的姑娘更好。我想了一圈正好想到你就联系你妈了。”
也许这一切都是巧合,林婧没搬家前也住在这里,那时的她也是长头发大眼睛比他小两岁,我想也许傅铮回来是想找林婧的,只是阴差阳错我去赴了那场相亲,又荒唐的的和他纠缠在一起。然而现在桥归桥路归路,一切都回归原本的样子了吧。
大概没几天小宋的妹妹给我发了条微信,和我闲聊了几句,从她那里听说小宋被公司开了后情绪不稳定,回家和他的美娇妻吵得天翻地覆,两天前他老婆小产了,现在要闹离婚,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很难过。
想到几个月前的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对小宋的怨气一下子就少了不少,反倒有点同情他了。
我主动给小宋发了条短信,内容是“兄弟,挺住!”
很快,小宋追了一个电话过来,我第一次听到这么一个大男人在电话里哭得泣不成声,他说他对不起我,为了区区10%的提成昧了良心,我让他多保重,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我和小宋之间的革命情感还是很牢靠的,如果不是那件事的话。
也许人总会在某个特定的阶段犯点糊涂,就像我当初去和傅铮相亲一样,可如今意识到自己犯混后,还不是得直面自己的选择。
快挂电话的时候我问他和胡洋熟不熟,我想找他查点资料又怕左审批右报备的麻烦,没想到小宋倒是告诉我一个重要信息,他说胡洋手上的那张进入资料室的门禁卡整个公司一共有三张,另外两张分别在财务总监和计划研究部的阮菲手上。
至于财务总监我还能理解,毕竟一个公司的财务和老板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但是阮菲我就各种不能理解了,阮菲在我后面一点进的公司,在计划研究部做行业指导工作,照理说也是一个不是太有存在感的职位,她手上怎么会有这么重要的门卡?
小宋告诉我他有次投标需要用到材料所以打听过才知道的,他建议我最好不要从胡洋那入手,三个人当中看似胡洋最不足轻重,但实则他那人古怪得很,小宋既然能这么说,说明他应该是在胡洋那碰过壁。
我思考良久,最终把目标确定在阮菲身上,虽然我和她没有任何交情。
我很少会去计划研究部,在我眼中那个部门极其阴森,所有人的标配都是一副厚厚的酒瓶底眼镜,整天对着电脑和文献基本没有笑容。
阮菲在我印象中长得小小的,娃娃脸看不出多大,我去找她的时候她看见我十分诧异,我找的借口是最近在接洽一个咨询项目,但和以往的类型不大一样,她坐在位置上推了下眼镜声音小小的问我:“什么项目?”
我弓着腰小声说道:“地质类的。”
阮菲躲在酒瓶底后面的眼镜一眨不眨的看了我足足五秒突然站起身对我说:“跟我来。”
我随她进了旁边的接待室,透明的玻璃门被她从里面关了起来,她坐在我对面眼神有些警惕:“你刚才说的项目,能具体谈下吗?”
她为什么听到地质类项目后要把我拉到接待室,难道一部的项目她也知道?我的眼神从她脸上扫了一圈,看不出任何异样。
朝她勾起嘴角:“也不能说是地质类的,其实是一个地下空间的规划项目。”
阮菲的眼镜框似乎有些大,没一会又从鼻梁上滑了一点,显得滑稽,她低着头推了一下。
狭小的空间里头顶上的空调风显得有些大,我咳嗽了一下,阮菲立马起身到旁边的饮水机那倒了一杯温水给我,我有些受宠若惊的抬头说:“谢谢。”
她眼神闪躲着再次坐在我对面:“之前有做过地下商场的咨询项目,和你这个有点出入。”
我眼睛一亮:“真的吗?能把之前的材料调给我参考参考吗?这地下空间的规划涉及到特殊的交通功能,商业功能,公共服务保障,特别对防空防灾功能也有一定要求,这方面之前还真没接触过。”
阮菲没什么表情:“资料调阅你应该走正规途径由领导签批找资管员。”
她的回答很官方,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打了一个喷嚏,阮菲的表情忽然有丝慌乱,忙站起身关上了我头顶上的中央空调。
回头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弄得我一脸莫名其妙,我和阮菲根本不熟,她怎么会如此紧张我的安危?要说她性格如此肯定不是,从她说话的态度就能看出她不是什么热心的人。
当她再次坐在我对面的时候我看着她略带娇羞的脸突然一个想法凭空冒了出来,虽然我不敢确定。
我望了一眼窗外深深叹了一口气使劲在桌子底下掐了几把自己的大腿,疼得我眼泪婆娑:“宋经理被辞退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我们两差不多时候进的公司,我真没想过自己会遇上这事,那个老男人扑过来的时候我快绝望了!我现在处境艰难,部门领导不待见我,我也只想做出点成绩把这个项目谈下来。”
我今天来只是想随便编个理由和阮菲接触接触再从长计议,但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不过哭了几下她就把门禁卡给我了,这让我再次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阮菲绝对是个T,从她那看我的眼神中就能感觉出来,不像是看一个普通同事的样子,两个眼睛恨不得把我当场扒了一样。
我虽然感觉浑身鸡皮疙瘩直起,但也有些庆幸,果真这些整天埋头搞研究的知识分子就是有些特殊的癖好!
拿到门禁卡后我寻思了一番,打算趁中午胡洋睡午觉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资料室,速度快的话1个小时应该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