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眼罩戴上傅铮的声音还是不依不饶在耳边响起:“一只骆驼,辛辛苦苦穿过沙漠,一只苍蝇趴在骆驼背上,一点力气也不花,也过来了,苍蝇讥笑说:‘骆驼,谢谢你辛苦把我驼过来。’骆驼看了一眼苍蝇说:‘你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走了,也没必要跟我打招呼。’
嘿!别像鸵鸟一样,你应该像那只骆驼,don’t。care!”
我把眼罩拿下来木然的看着他,他从包里变出一块巧克力递给我:“我的老婆大人,如果你想走到高处,用自己的双腿,不要让别人把你抬到高处,要是觉得自己笨呢,就巧妙的运用你的傻劲!”
我吞了一块巧克力差点呛到扭头瞪他,他把眼罩一带头侧向了另一边。
傅铮这鸡汤熬得,熬着熬着就变味了,真是让我想骂人还没处骂,也许真的是智商差距太大?
我转过头问他:“之前你让我把工作辞了做你什么私人助理,你早猜到我会有这天是不是?”
他伸出手把我揽到怀里:“你呢,不撞南墙心不死,我是想最大程度保护你不让你受伤,你还偏不。”
我靠在他怀里没说话。
更让我感到落差的是,我后来问傅铮你离开这么长时间,部门都OK吗?他很轻松的说着:“高效的团队靠得是和谐的凝聚力和一致的目标,我又不是母鸡带小鸡还得一刻不离的看着他们。”
他的话我挺认同的,如果领导守着员工哪里也不去,这样的团队即使发展也范围有限。
小杜临行前和我说过:“你把傅总拐走了,他让我看家,他这么器重我,你是不是帮我在他面前美言了?我得抱好你这条粗腿!”
我把原话和傅铮说了后,他倒是很淡然:“我可不是假公济私的人,相反,小杜的个人能力很强,而且,他很有想法,我们在项目中的一些拓展思维都是他提供的,我不会埋没这样的人才。”
所以后来我从傅铮身上悟明白了一件事,千里马如果没有遇上伯乐只能是一匹枣红马,就如我!
和傅铮在一起越久,就越折服于他,我觉得我时常钻进去想不通的问题,在他看来那都不是事,他总是能俯瞰世事,不知道和他在一起久了能不能把他的精髓吸取过来!
情场得意也许职场只能失意了,但是奇妙的北欧童话很快就冲淡了我郁闷的心情。
北欧在我眼中一直是个很遥远的地方,那里天寒地冻文化差距大,若是给我选择,我想我怎么也不会去那里。
十个小时的飞行我们抵达了芬兰,下了飞机一阵冷意袭来,傅铮把放在行李箱外口的羽绒服拿出来给我套上带我出了机场。
看着周围的异国人对于我个没来过欧洲国家的土包子来说不免感觉有点怪异,拉着傅铮问:“你在国外待那么久有人问你中国有没有汽车吗?”
傅铮一愣转头看我:“你怎么知道的,以前在美国上学放暑假和朋友开车到附近农场被一个美国老太太问过。”
“你怎么说的?”
“我说没有,我们都是骑熊猫上学的。”
我咽了口口水心里默默点赞“人才”!他却突然对着哪里在招手,然后我就看到一个个子和我差不多脖子全部缩在衣服里的眼镜男朝我们走来,长得十分不起眼,目测是中国人。
傅铮拍拍他的肩:“还没打算回归人类?”
那男的推了下挂在鼻子上的眼镜面无表情:“你长老了。”
原谅我没有忍住笑,如果他是在和傅铮开玩笑这句话或许没什么问题,关键他说的太诚恳,而且这两人一见面说话就这么奇葩让一旁的我有些咋舌。
傅铮把我手上的行李扔给他:“这是我老婆唐雨,他叫古诗。”
古诗转过头眼神从我脸上掠过面部没有任何变化接过行李转身,我诧异的看着他的背影:“古诗?”
傅铮淡淡的飘来一句:“尸体的尸。”
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赶忙拐住傅铮的胳膊。
我们坐着古尸那辆比较破的小车离开了机场,车子开在路上我整个眼睛都亮了,一眼望去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车子一路开了很久,路过作坊、小店、教堂、城堡全都被白色的雪所覆盖,还不时看见一个个如镜面的湖泊,美不胜收。
我兴奋的拿出相机拍个不停:“这里太美了,住在这里生活节奏应该很慢吧?当地人会比较随和吗?”
正在开车的古尸突然开口:“只要学会在桑拿房里对异性的裸体坐怀不乱基本上沟通无碍。”
我张着嘴巴缓缓把眼神移向傅铮,他把我的头按在他怀里憋着笑。
古尸把我们带到他住的房子里,一座建在湖边的红色房子,门前的湖面上还停着一艘小船。
我拉着傅铮悄悄的问他:“这船是古尸的吗?”傅铮伸头看了一眼肯定的说道:“哦,是他的。”看我一直盯着他加了一句:“我也是猜的,他的船比较特别。”
我也伸头看了一眼,船里面堆了一些木头,后面好像还有一些救生衣和救生圈,其他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我抬眸的盯着宽阔的湖面和远处的雪色风景伸了个懒腰大声感慨道:“这湖景房要是搬回中国得卖多少钱啊?”
傅铮搓着我的手把我拉进屋:“你能把整个芬兰搬回中国?”
我回过味,中国不是建不出这样的房子,是没法变出这样的景色。
进门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问傅铮:“古尸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他啊,不需要工作。”进了房子我没好多问,但心里还在嘀咕,就算芬兰的房价没有国内贵,但生活开支不工作哪来钱?看古尸那模样也不像是富二代一类。
古尸进了房子后就一直在厨房忙碌,我把东西放好扒在桌子上好奇的盯着窗外看,不一会闻到了香味古尸端了一个盘子放在桌上。
我凑过去看了看居然是奶酪土豆泥。
我用胳膊碰了碰傅铮小声说:“你朋友原来是大厨啊?”
傅铮的脸色有些古怪,不一会古尸陆续端上了奶酪土豆饼和奶酪焗土豆,我看着一桌子用奶酪和土豆组装而成的食物眼珠子要掉下来了。
晚饭过后古尸一脸面瘫的对我们说:“七点四十了,还有二十分钟可以洗澡,另外,晚上动作不要太大,那个床不牢。”
说完进了厨房我再次睁大眼睛盯着傅铮,他摊摊手:“这是当地人的习惯,过了八点基本不洗澡。”
第二天傅铮说要带我去看看这个国家,我很兴奋的问他这里的特产是什么,古尸不知道从哪里飘出来把一瓶酒往我面前一放:“伏特加。”
我吓了一跳一脸不解的看着傅铮,他手抱着胸一本正经:“对,伏特加,这里的特产。”
我立马噤了声。
我们出行的这天,天气很给力,碧蓝的天空像是被精心洗刷过一样,美得不像样,我们所在芬兰的首都赫尔辛基,这座城市的建筑多用浅色花岗岩,加上雪没有完全融化结合在一起,像一个圣洁的白色城市。
城里的湖泊星罗密布,还有着很多特色的博物馆、时装、玻璃、陶瓷具,我对每一样的东西每一条街道都感到好奇。
赫尔辛基市内街道宽阔,美丽清洁,到处是苍翠的树木和如茵的草坪。市中心大街的街心花园里繁花似锦。要塞的中心区狼岛和库斯唐米埃岛上,构筑了复杂的明垒、暗堡、炮台、大炮、石墙、兵营和庭院,极富有芬兰特色的历史古迹,这一切都让我瞬间爱上了北欧这个充满神话的地方。
古尸像是一个称职的司机把我们送到每一个游览的地方,然后自己坐在车里看报纸或者手机,有几次我挺不好意思的问他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逛一逛,傅铮赶紧把我拉走了:“别打扰他。”
我们走远了几步我回头去看古尸,他正皱着眉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
“芬兰在极昼极夜的自然环境和压抑的民族特性下,自杀率在全球排名一直靠前,我来之前发e-mail给古尸居然联系上他了。”而后傅铮自顾自的嘀咕着:“我也奇怪他怎么还活着的。”
我深吸一口气,当古尸遇上傅铮,也真算是怪咖遇上奇葩了!
第二天依然由古尸当司机陪着我们到处逛。
赫尔辛基市中心的南码头广场上有一个圆型喷水池,池中有一尊裸体少女青铜像。她面向大海,左手托腮,静静地凝望着芬兰湾。傅铮告诉我她是大海女神一阿曼达。
阿曼达的周围坐了很多人懒懒的晒着太阳或看着书,我买了三杯饮料本打算送去给古尸一杯,他破天荒的下了车随我们一起到了广场。
我凑到阿曼达近前仔细观察着,傅铮坐在我旁边喝水,古尸坐在傅铮旁边低着头,而我的旁边有两个中年男人正在大声讨论什么,讲的是芬兰语,我听不懂。
然而没一会古尸突然站起来走到他们旁边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那两个人也站起来对古尸回了什么,然后我就看见三个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这也是我认识古尸这两天里他说话最多的一次。
我急忙走过来拉傅铮:“他们是不是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