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就是精神不太好，待会儿吃了饭我们就回去吧。”果思青摇了摇头，看见杭傲宇心情更加复杂了，但是也不好在母亲和小姨都在的时候发脾气。
杭傲宇点了点头，果思青起身往厨房走去，结果走到厨房门口，竟然看见方丽琼在偷偷抹眼泪。忍不住抿了抿嘴，又进了厨房，轻轻地抱住她。
“妈，还有我在。”
“我没事，只是感觉有点累。”
“我来帮忙吧。”果思青沉默了片刻，随即主动拿过她手里的长柄勺子。
“我记得，你最喜欢吃你爸爸做的青椒灌饺，我今天也买了材料，待会儿做一些给你吃。”说着，方丽琼又抹了抹眼泪，走到一边将已经调好的馅料包入青椒当中。
“好。”
晚饭的气氛不太好，就连方丽珏都感觉到了，她也没怎么说话，只顾着吃想吃的东西。
吃过饭之后，果思青就跟方丽琼说要走，临走前果思青才忽然想起什么来，对方丽珏说道：“小姨，考试成绩出来之后我们再带你去吃海鲜大餐好不好？”
“嗯。”
“这几天要是无聊，可以去家里找我玩。”果思青想到之前方丽琼说的事情，又加了一句。
“考试成绩出来了再去吧，我这几天要跟几个同学聚一聚！”方丽珏仰着头看着果思青，随即挑了挑眉坏笑开口：“要是考得好有没有礼物啊？”
“当然有啦！到时候带你去旅游！”果思青说完，就被杭傲宇扯了扯衣袖。
她回头白了他一眼，随即摸了摸方丽珏的头说道：“至少会带你到游乐场动物园玩的！”
“好啊！有空的话傲宇也去啊！”方丽珏看出杭傲宇并不开心，于是说了这话。
“马屁精！”揉了揉方丽珏的头发，果思青这才拉住杭傲宇的手，又对方丽琼和方丽珏说道：“妈，小姨我们真的走啦！”
方丽琼点了点头，果思青拉着杭傲宇出了门进了电梯，脸上的表情这才垮了下来。
“现在可以跟我说到底怎么了吧。”
果思青猛地甩开了他的手，说道：“也没多大的事情，就是今天跟我妈一起出去买菜遇到了傅正川。我才知道我爸当初突发心脏病住院，也和他有关系。”
“你是不是还怪我？”虽然她说的是傅正川，但这样旧事重提又是这个态度，杭傲宇自然会这么想。
果思青本来想摇头，但还是感觉有些心虚。于是只是沉默了一下，随即开口：“我们回去吧，我很累，不想再说话。”
杭傲宇感觉有些失望，哪怕她直接说还在怪自己也好，这种态度反而让他感觉更受伤。
杭傲宇重新拉住她的手，又叹了口气，说道：“我以后，不会再伤害你了。”
果思青只是勾了勾嘴角，并没有丝毫回应。
她还真的不知道，他所谓的伤害是怎么界定的。
回去的一路上果思青都郁郁的，杭傲宇试图跟她说话她也不怎么回应。
他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很难过，也不再说话，默默开车把她带回家里，又试图让夯地日天陪陪她，没想到她只是摸了摸这俩的狗头就径直回了房间。
杭傲宇只得跟上，果思青回到房间转身准备关上门的时候看见他也要进门，不由得淡淡开口：“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静？”
“静静是谁？”杭傲宇反问，随即还是挤进了门。
“杭傲宇，你就不能给我一点点我自己的空间吗？”果思青在这一刻很心累。
“静静哪有我善解人意？还是让我陪陪你吧，老婆。”杭傲宇在这一刻，歪了歪头，难得展现出了一次油嘴滑舌。
果思青白了他一眼，随即转过身一阵翻箱倒柜找到了父亲留下的那支录音笔，然后回头不咸不淡地看了杭傲宇一眼。
“你就把我当空气好了，我保证不出声！”杭傲宇举起一只手，做了个“指天发誓”的手势。
“呵。”果思青随即从鼻孔眼儿里面发出点儿声音，拿着录音笔走到电脑面前导出里面的音频文件，然后根据保存日期戴起耳机从上次听到的地方继续一个个地听。
果仲华的声音虚弱而又暖心，却几乎击溃果思青那颗原本很坚强的心。
“思靑，这些年爸爸感觉很幸福，而这些幸福的日子感觉更像是偷来的。所以有时候，我都忍不住在想，我这样的人死了之后到底是会上天堂呢还是下地狱。但是我想了想，我应该会卡在中间，毕竟我是个不好不坏的‘中间人士’。不过，我还是有些贪心，想要在最后的时间看看你。”
“果然之前想到就随手拍照拍视频的习惯是真的不错，最近我一直在看你的照片，我的女儿怎么那么可爱呢？将来肯定也能生下特别可爱的小宝宝吧，虽然我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但光是想想爸爸都很高兴。”
……
杭傲宇看着果思青一边听一边哭成狗，也有那么一些坐立不安。
他承认，每一次她哭他都挺束手无策的，一边心疼一边纠结怎么安慰她。他也曾经有过不再让她流下半滴眼泪的霸气想法，但她身上有些不确定的因素。比如自从她父亲离世，看电视的时候只要看见哪个猪脚死了爹或者父亲危在旦夕的时候她都会开始哭。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感觉愧疚又揪心。
现在他唯一能想到做的，就是默默陪着她。或许她更需要的是一个人安静的空间，但他也害怕她就这样哭着忘记睡觉，明天一大早眼睛又红又肿的那就真的像个鬼了。
当然他现在不可能这么耿直地开口。
果思青听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录音中听到了一些别的声音。先是录着录着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是母亲冷不丁发出的声音：“傅正川，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我就是来看看果先生，毕竟这件事情跟我有关系，我……”
“出去！”
听着声音，果思青几乎都能想象到母亲激动地起身去把傅正川从病房推出去的场景。
抽噎了两下，哭着哭着，她的一只手捂着心口感觉有点儿喘不上气。
杭傲宇见状立刻走了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而果思青还在继续听着这一段录音的内容，她的父亲似乎有些微微的气喘，好一会儿之后才故作平静地开口：“你傅伯伯是个挺不错的男人，相信以后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女的。”
听完这话，果思青是又急又气，恨不得当时在场狠狠地抽傅正川几个耳刮子。
但她更想骂自己的父亲，哪有把老婆和女儿推给别的男人的父亲！越想越气，完了心里还一阵的心酸。
听完这段录音，果思青没有去点下一个录音，而是关了所有文档然后关掉了电脑。之后猛地站了起来大踏步走到床边，一把拿过床上的一个枕头，猛地往一边的墙上摔。
杭傲宇都看惊了，没想到果思青对自己暴力就算了，现在竟然连墙都不放过！
但他还是维持着表面的淡定，站在原地看着她摔枕头发泄，一点儿都不心疼这脆弱的枕头，就有点担心她不小心伤到自己。
好一会儿之后，果思青打累了，随手把枕头往一边一扔，坐在地上就大哭了起来。
杭傲宇这才走了过去，先是捡起了枕头拍了拍然后扔到一边的地毯上，随即走到她身后坐下，轻轻地拥着她。
果思青感觉有些累，就顺势往他身上靠了靠，随即开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傅正川是这样的人！”
“每一个男人在爱情面前都是自私的，女人也是。其实傅正川这个人已经还算好了，他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爱，但有些人做的事情纯粹就是欲/望驱使了。”说到这里，杭傲宇就想到了蒋安逸和蒋安妮这一对堂兄妹。
“这种时候我不许你说傅正川好，你得骂他！”果思青嘟囔了一句，随即挣了挣，转过身来直接把他推倒来了一个地咚。
眼泪还时不时地滴到他的脸上，他也不擦，只是看着她红红的眼睛，眼里现出几分心疼。
“好，我帮你骂……”杭傲宇还没有说完，就措不及防地被果思青亲了亲。只不过这样的亲吻颇有几分发泄的意味，他都能感觉到她的力道。
“老婆，你这样我根本就把持不住的！”趁着她的吻落到别的地方，杭傲宇立刻开口说道，他感觉有些为难，一想到她几天前来大姨妈的时候那严重的样子，就有些不忍心。
更何况，现在这样算不算是趁虚而入？
果思青忽地停下，又趴在他身上哭了起来，感觉真的特别伤心。
杭傲宇抿了抿嘴，在想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好了老婆别哭了，再哭明天早上起来眼睛肿了，肿成鱼泡眼就还好，就怕不但肿眼睛还红，表情再一刻板点就像个鬼啊！”杭傲宇这话一出，果思青果然不哭了。
然后杭傲宇就被她猛地拧了一把胳膊，呲的一声之后，胸口又被她的小拳拳捶了好几下。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专家说了，带着怒气入眠容易老的！”杭傲宇又来了这么一句，果思青这会儿是真的又伤心又愤怒。
猛地在他肩膀上原来的压印上又来了一口，那叫一个酸爽。
“呲……老婆，你倒是轻点儿啊！”
杭傲宇这话才出，果思青又堵住了他的嘴，又撕扯起了他的衣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