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在想什么?”季倩如感觉出母亲心不在焉,于是出口询问道。
“咳咳!“赵青青很快回神,对女儿露出一抹笑意,道:“瞧你这丫头,怎么能直呼你表哥的名讳呢,再怎么说,他也是你表哥啊。”
“谁愿意叫他表哥,草包一个。”季倩如无比厌恶地说道,“娘,还真别说,如果赵智明跟那小贱人凑成一对还真解气呢。”
“你想的美,季潇潇可是侯府嫡女,就祖母就是再看不上季潇潇,也不会不顾季侯府的面子将嫡孙女嫁给他。”赵青青分析道。
“是个嫡女没错,可祖母就是不喜欢她,说不定根本不会因为她顾忌侯府的面子呢。”说着,季倩如眼睛一亮,凑到赵姨娘面前道:“祖母也是赵家的人,她那么疼表哥,把自己的亲孙女嫁给她的大侄子,亲上加亲并不为过吧,就表哥那模样,那脑筋,能娶到季潇潇,算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呢。祖母一定会成全此事的。”
赵姨娘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忽然就觉得女儿长大了,就连自己都没想到的事,她都能想到,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女儿一定比她有出息,所以,赵青青更是觉得自己的女儿一定比季潇潇嫁的更好。
赵青青喜笑颜开的说道:“对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季潇潇身为侯府嫡女,又是国公府的外孙女,不管从哪方面讲,她的嫁妆一定十分丰厚,要是智明娶了她,那些嫁妆可就落入赵家馕中,老夫人一定会同意的。”
听赵青青这么一说,季倩如的眼睛更是锃亮无比,赵智明那个混账玩意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游手好闲,手里一旦有钱就会花个精光,如此一来,季潇潇的嫁妆也会被他挥霍一空。
她舅妈可是个厉害的绝色,要不是她舅妈处处管制赵智明,赵家早就败光了。
舅妈是个极为有手段的女人,在赵家可谓一手遮天,舅舅又极为惧内,如果季潇潇嫁到舅妈手底下当儿媳妇,还不得被治的死去活来。
到时候季潇潇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可是……赵家到底已经败落了,与季侯府门不当户不对,更别说智明那臭名远扬的名声了。娘看这件事没那么好办。”
“娘,我们不如找个机会将生米做成熟饭。如此一来,既能败坏那臭丫头的名声,又让她别无他选,只能随了表哥。”季倩如眼中闪着精光。
听女儿这么一说,赵青青当即觉得女儿真是深的她心,想的与自己不谋而合,不过作为长辈,赵青青还是表面上嗔了几句:“女孩子家家的,总把嫁人挂在嘴边,羞不羞啊,仔细被人听见笑话你。”
赵青青一边教育女儿,一边暗暗打算着,女儿的主意很不错,如果按照正常的发展,她们绝无可能,但,如果从中动了手脚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她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
就比如季潇潇的母亲,还不是个便宜到主动送上门的货色。
自甘堕落!
有了这样的母亲,上梁不正下梁歪,她季潇潇的名声本来就好不到哪里去,再加上她吹出去些风声,那么顾氏根本不敢说什么,只能乖乖地举双手将女儿和嫁妆奉上。
季倩如与母亲暗中商量好,心情美翻了,又看她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当即撒娇地依偎在赵青青身边,“娘,您是不是有主意了?还是早点告诉女儿吧,如此以来,女儿也好帮您出出主意啊。”
“你到底还是嫩了些,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不容易走漏风声,娘还真怕你搞坏了娘的计划,所以呀,你就乖乖的等消息,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赵青青知道女儿聪明,可就是缺乏些老练,总是沉不住气。
“好吧,好吧,只要把季潇潇这个臭丫头嫁给表哥,女儿什么都听娘的安排。”季倩如悻悻地冲赵青青嘟起小嘴,心里却做着另外的打算。
只要季潇潇成了表哥的人,那么吴公子绝对不上再看上她了。
“你在娘这里花多少心思都没用,最后做主的还是你祖母,你明天有时间就多去她老人家那里走动走动,表表孝心。”赵青青另有所指的说道。
“娘,女儿明白您的意思了。”季倩如直起身来,眼睛炯炯有神,她娘的意思很明确了,如果自己提出这个主意,祖母一定会开心的。
季潇潇不知道赵姨娘这边有准备给她放毒水,仍旧往国公府那边跑的很勤快。
而四皇子欧阳阔始终没有放弃对季潇潇的暗中调查。
“殿下,季小姐还真有点本事,她最近一直都在为吴氏调理身体,没想到她用的办法竟是闻所未闻的,针灸加以足底按摩,靠刺激穴位来通经活络,将身体阻塞的地方居然都能打通。”段朋禁不住啧啧称奇。
“那是当然,季小姐肯定是神仙下凡,不然我上次就一命呜呼了。”段宏听了兴奋不已。
欧阳阔悠闲地听着,俊美的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眼神。
同样关注着季潇潇当然还有另外一位男神,那就是三皇子欧阳睿了。
他对季潇潇的监视从没有间断,从她医治国公爷,医治莫侍卫,医治吴氏,以及四皇子的手下,那些令其他大夫束手无策的怪病难病,到她手里竟然轻而易举就治好了。
说不定,他的体内的隐疾也可以被治愈。
不过他最近才回到帝都,不可轻举妄动,尤其他有隐疾这件事更是不能走漏风声,所以,他要找个合适的时机探探那丫头的水平才行。
“夜风,那个女人最近还做了什么?”
“回殿下,季小姐除了去国公府为吴氏疗伤之外,并没做特别的事情,对了,好像吴氏带着她去了一趟吴家。”夜风脑子里快速闪现出唯一一件不太寻常的事。
“吴家?”欧阳睿凉薄的唇瓣轻轻开启,略带疑问地尾音轻轻扬起。
“是的,季小姐去吴家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事,倒是吴家那位大公子似乎看季小姐的眼神不太寻常。”夜风将自己敏锐地感知告知欧阳睿。
欧阳睿顿时警觉到,一位男子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能有什么眼神?
当即心里一个闷哼,他周身的气温骤然下降,就连伺候惯了的夜风都能明显感到主子的低气压。
季潇潇从吴家回来之后,已经正直晌午,她肚子已经发出抗议,季潇潇摸摸自己有些饿扁的肚子,抬眼朝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看。
此处不正是云享阁吗。
不知风四娘她们最近怎么样,而且这个时刻刚好是个饭点,何不进去蹭点吃的。
果然,云享阁下午十分冷清,中午十分客人几乎走的差不多了,风四娘热情的招待季潇潇留下来吃了精美的午膳。
不知是因为太热,还是吃的太饱的缘故,季潇潇竟然有种懒洋洋地感觉,不想走了。
让风四娘给自己准备了一个干净的房间,季潇潇打算小憩一会,反正这里晚上之前很清净,总比回到那个乌烟瘴气,令人厌烦的季侯府要好很多。
风四娘知道季潇潇的身份,是主人的女人,所以干脆让季潇潇进欧阳睿的上等厢房休息,她躺在柔软冰凉的蚕丝大床上,不知不觉间居然睡着了,等她醒来时,窗外的落日已经变成大红色。
身为现代生活规律的医生,她不习惯乱动别人的东西,看被自己压着起了折子的云锦蚕丝被,季潇潇忍不住整理起来,亲手叠放整齐。
收拾完床铺之后,季潇潇才发现,书桌上的茶杯竟然没有摆放回原处,季潇潇便走书桌旁,开始动手整理起来。
就在季潇潇专心的替欧阳睿整理书架时,门外响起了一连串脚步声,之后随着一声咯吱声,一个高大的声影随之而入。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双黑亮的目光落到书桌旁正在忙碌的小女人身上,在看到她手里正拿着的书籍之时,沉闷却又不失磁性的嗓音厉声响起:“季潇潇,谁允许你乱动本王的东西?”
季潇潇正打算摆放整齐的手猛地一僵,不敢置信地望向门口那道高大的身影,竟然是欧阳睿来了。
猛地看到那张俊如天神的面孔,季潇潇心里一阵难以自持地激动,只是,这种心情,也只维持了一秒,下一刻她带着喜悦的小脸渐渐失去光泽。
她一个深呼吸,平复一下想要张口骂人的情绪,咧开嘴扯出一抹牵强的微笑:“我看你的书桌有些乱,所以就……”
季潇潇僵硬地晃动了一下手里捏着的那本书,讪讪地笑着:“自作主张的想帮你摆放整齐。”
欧阳睿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季潇潇面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书籍。
这一刹那,一张已经泛黄的牛皮纸从书页里飘落下来,不偏不倚地落在季潇潇脚边。
季潇潇没有想太多,第一反应就是弯腰去捡,谁知欧阳睿却厉声斥责道:“别动它!”
但为时已晚,那张牛皮纸已经握在季潇潇手中,还不待看清上面写了什么,那张牛皮纸已经被欧阳睿劈手夺了过去。
季潇潇不屑地轻哼,切,谁稀罕那没用的玩意,只有你自己才当宝贝。
欧阳睿看了眼牛皮纸,再冷若冰霜的眼神瞪着季潇潇,好像她已经偷窥了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似的。
气氛一度压抑,季潇潇讪笑地打破僵局:“你别紧张,我什么都没看见,再说我要是偷看别人的情书,我季潇潇成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