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潇潇心里疑惑,作为父亲,季允鉴貌似从来没有关心体贴过自己吧,今日吹了什么风,他慈爱的有些不正常,暗里说今日宫里发生了刘无赖和罗小姐的事,他一个中年老男人不应该对这种花边新闻感兴趣吧。
还是说,他另有所图?
不过,季潇潇还是尽量没有提起刘无赖和罗小姐的事,倒是东扯西扯的说赏花宴会如何好,如何好,繁花似锦。
季允鉴知道也问不出来什么,只好作罢,和蔼地对季潇潇说道:“嗯,以后除了宫里请的宴会参加以为,其他的地方还是不要去了,你年纪不小了,还是在家多学学女则比较有用些。”
季潇潇心里冷哼,原来是责怪自己半天不回府,不过气归气,她表面上还是答应的恭顺,“女儿谨遵父命。”
反正就算有事,也不需要她亲自出马,所以她就安心在家做一个乖乖的女孩子。
至于宫里的事,她还是派人打听了一下,罗御史知道女儿在皇宫受了欺负,他不敢刁难皇贵妃,却口口声声说,女儿为何在皇宫里出了这等丑闻,这要是被文武百官之后,以后谁还敢带女儿参加宫里的聚会。
他的意思很明确,一定要皇宫给个说法,皇贵妃本气焰嚣张,可是碍于太子正处于登基的紧要关口,她这里也不能因为袒护外甥,落人的口舌。
更影响太子的声誉,所以皇贵妃可谓是大义灭亲,怒其不争地主动向皇上请求,要把这个丧尽天良的外甥发配边疆,永远不得回帝都。
皇贵妃为了保证儿子不受影响,对亲外甥下手够狠,她来的这一招,不仅没有使自己的名声受损,反而引得叫好声一片,说皇贵妃乃后宫最贤良淑德的皇妃,不愧对皇上和天州国,还称以后让文武百官纷纷效仿。
一时间皇贵妃竟然成了天州国公正严明的楷模。
皇贵妃以为这样,就可以保住她们的好名声,可是朝堂有人却不肯就此罢手。
有些正以无私的官员大胆地上奏了关于刘无赖的种种恶行,简直罄竹难书。
皇上勃然大怒,即刻下旨,这等泯灭人性的畜生根本不配活着。
皇贵妃一听,这下慌了神,她请求皇帝将外甥发配边疆,打算以后派人去那边照应着,到了边疆虽然条件比不上帝都,可是一样吃香的喝辣的,根本不用受任何的窝囊气。
可是现在竟然被下了死刑,皇贵妃着急了,刘公子可是她娘家唯一的一根独苗,要是被处了死刑,她的娘家岂不是绝后了。
皇贵妃坐不住了,打算向皇帝求情,让皇帝绕过刘公子一条性命,可是太子却将皇贵妃拦下,劝说道:“母妃,现在可是儿臣登基的紧要关头,你此举不明智啊。”
“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堂兄弟被杀头啊。”皇贵妃一副难为的表情,她也明白关键时刻,不能给儿子添乱。
“母亲,你为何还执迷不悟呢,表格为何落得今日这个下场,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就是因为你往日对他太过骄纵,处处宠着他,才让他肆无忌惮地做恶,他落得这个下场,那说明老天想收了他,不让他再继续危害百姓。”
太子说的义正言辞,皇贵妃虽然心有不舍,可究竟还是被太子说的动容了。
刘无赖手头做的那些恶事,她也看不惯,可是……
“那可是你的表哥啊……”皇贵妃不舍的说道。
“管他是谁,总之一切挡我登基的障碍,我全部要扫除,母妃不要怪儿臣心狠,无毒不丈夫,这可是母妃教导过儿臣的,怎么如今母妃却犹犹豫豫地,拖拉起来?”
“哎!都怪母妃,要是我早一点帮他把季潇潇那个贱人弄到手,他也不至于在赏花宴会上出此下策,也不会走到这一地步。”皇贵妃咬牙切齿,想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到季潇潇头上。
“母妃,你若真这么做,我们就真该后悔了。”太子心里的火气立马被点了起来。
“怎么后悔?”皇贵妃不想承认,再怎样,都没有给娘家留条根来的重要啊。
太子便将里面的关系重新梳理了一遍,“如此,我们不是将国公府得罪了吗?母妃想想,若是本宫要求迎娶季潇潇,国公府就算不愿意,但本宫何等身份,就是把季潇潇嫁给本宫,国公府也不觉得吃亏。可是若把季潇潇许配给表哥,您想国公府会答应吗?到时候反倒令国公府憎恨起咱们了,与我们为敌,不就是给欧阳睿添了帮手吗?”
太子分析的头头是道,皇贵妃也明白其中的厉害,可是听到外甥要被处死,只是说气话而已。
她后悔道:“母妃怎么会拎不清呢,孰是孰非母亲心里明白。只是……呜呜……你表哥他……”
一想到外甥被自己宠这么大,到头来却落个杀头之罪,皇贵妃心里别提多难过多伤心了。
知道母妃心里不是滋味,太子好好将皇贵妃哄劝了一番,说将来他登基之后,一定要为表哥报仇。
以太子的阴险狡诈,怎么猜不出刘无赖是被陷害的呢,但是他却将这个罪名推到了欧阳睿身上,以为这一切都是欧阳睿从中捣的鬼。
季潇潇听到刘无赖被杀头的消息,也狠狠地吃了一惊,她只是想报复一下这对贱男贱女,可并没有想将他置于死地。
不过想到这可能是欧阳睿命人这么做的,想到刘无赖对自己心怀不轨,便觉得刘无赖全是咎由自取,也没什么可值得自己唏嘘不已了。
季候府这段时间,难得平静。
由于天气还未暖和,老夫人也整日待在温暖的房间,几乎很少出来走动。
小燕姨娘不知什么原因,也很少出来做妖,最多就是给老夫人呢,夫人请安,之后就回去了。
季倩如借着身体不适为由,一直都没有离开,到底是自己的家,她在季候府虽然没有当小姐时候享福,可比住在赵家可舒心很多。
只要季候府没有提起,她便一直在这里住着,反正婆婆不喜欢自己,回去也是惹人厌烦。
自从季允鉴回来之后,赵姨娘的生活待遇明显改善很多,她的日子好过了,儿子,女儿的日子自然也跟着提升不少。
这娘俩平日里没事就去顾氏那里坐着,然每次赵姨娘去了之后,不多会,小燕姨娘必到,每每两人就开始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风吃醋,明争暗斗地。
相互讥讽,顾氏心善,性子直,虽然觉得两人在自己屋里有些吵闹,可还是说不出来要赶她们走的话来。
转眼间,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了半个月,仿佛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总让季潇潇心有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果然她的预感应验了,季潇潇在屋里休息,忽然身边的下人来报,说夫人突然重病。
季潇潇当即心头一惊,怎么可能,她几乎每日都会去给顾氏请安,顾氏看上去一切正常,怎么可能会生病,哪个大胆的敢在她眼皮子底下伤害顾氏?
季潇潇赶紧去了顾氏那院子里,只见顾氏脸色黑灰,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嘴唇苍白干裂,看上去奄奄一息。
“怎么回事?”季潇潇紧紧地拧起眉头,上去就按住顾氏的胳膊,把起脉来。
顾氏的脉象断断续续,时猛时缓,纵然她学习了诸多的疑难杂症,一时也很难断出顾氏到底怎么了。
每次遇到困难,季潇潇总第一个想起欧阳睿,她不能让顾氏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病逝吧,于是她立刻派人去通知了欧阳睿。
欧阳睿也大为吃惊,特意派人去清虚观请来了他的师父,清虚道人。清虚道人道法高深,他一定能够诊断出顾氏究竟得了何种杂病。
清虚道人来了之后,挥退所有人,只留下季潇潇一个人在场,亲自为顾氏治病疗伤。
他脸色凝重,对季潇潇道:“令尊患上的是一种蛊毒,并不是常见的毒药,所以季小姐才无计可施的。”
蛊毒?季潇潇脸色大变,她向来对医药有研究,但是对于那些偏冷门的,隐迹的东西还未曾涉及,上次,从欧阳睿身上得出的结果便是蛊毒。机缘巧合,从李紫嫣的身上,她才查出欧阳睿的病因,并李紫嫣打算对自己下这种毒,然而并没有得逞,正因为如此,她才成功从自己的体内提取,配制了真正的解药。
欧阳睿的病之所以棘手,是因为蛊和毒双管齐下,季潇潇为他配制了解药,又驱除了蛊虫。
现在听清虚道人说,顾氏的病因为蛊虫在体内所致,季潇潇大惊失色。
幸亏欧阳睿及时请来了清虚道人,否则顾氏很可能命在旦夕了。
季潇潇心中疑惑,记得自己刚穿越过来之时,顾氏就差点一命呜呼,那时候自己只当顾氏是普通的中毒,便用了一些解毒药救了顾氏一命。
奇怪的,无论怎么样,她都查不出病因,只知道是赵姨娘做的手脚。
可现在她闹不明白了,现在赵姨娘为何要治顾氏于死地?季侯府又多出一个女人,赵姨娘在季候府的地位应该更为艰难才对,她要有这能耐,为何不直接对小燕姨娘下手,而偏偏选则对她毫无威胁的顾氏呢?
她真是想不明白,不过隐隐中,她只觉得这件事应该跟小燕姨娘脱不了干系。
因为她最近太过安静了,安静的反常,以小燕姨娘的为人,她能安分守己那才奇怪,正室因为如此,季潇潇才不得不怀疑到她头上。
只是……她究竟该如何查证?要不如,就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