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你看这一条!”
乐多雅把最后那条指给席御臣,男人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又或者可以说他压根就没有变化过,乐多雅怔了几秒,然后反应过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对吧?”
这资料是他搜集来的,又是他给自己看的,他怎么能没看过呢?
席御臣点头:“我之前一直在奇怪,这个玉镯竟然这么不普通,为什么会出现在你母亲的手里,所以我让阿布去你母亲出生的地方开始调查。你之前告诉过我,你母亲姓苏,早年的北城,姓苏的人家不多,我拼凑了很多信息,最后才发现,可能你母亲之前并不姓苏,但当年你母亲的家庭,因为一些事情,而更改了自己的姓氏,隐姓埋名在北城才重新生活下来。所以,你一直以为你母亲是个普通的小家碧玉,实际上,你母亲的身份,可能比你想的还要复杂。”
席御臣的话,令她一时之间有点消化不了。
她指着纸上的东西:“可这跟郁家有什么关系啊?”
她之前学历史的时候,听说过郁家。
据传闻,一百年前的北城,还被民国党的人控制在手里,但那时,北城因为位靠中心,所以不少达官贵人都住在北城,而郁家在当年,便是一个极有身份的家族。
郁家的老爷子,在民国之前,曾是清朝的官员,位置不高,但手中掌管着律法,有权力,却也知书达理,听说,后来清朝不行了,很多关于政府与外国的事情,也大部分都是郁老爷子在出面交流,只是郁老爷子为人低调,所以知道他的人并不多。
但后来,清朝垮台,民国的人念郁老爷人已年迈,便没有对他怎样,只是把他赶去了北城,从此,郁老爷带着他的家族在北城安营扎寨,从小本经营到北城首屈一指的富甲大户。也不过短短十几年的时间,但却是北城所有人心目中羡慕的英雄。
“阿布查到,郁老爷死后,他儿子娶了一个读书的女子,三年之后,生下一个女儿。这个女孩子从小天资聪颖,喜爱读书绘画,曾是北城当时有名的小才女,后来赶上内战爆发,她父亲把她送至南方读书,直到五年之后才重新回到北城。而那个时候,郁家已然没落,并更名换姓……”
席御臣看着乐多雅,见她的眼睛里充满不解跟惶恐,他知道这件事对她来说信息有点大有点多,但现在是时候了,她应该知道这一切。
“郁家,变成了苏家。”
乐多雅猛地抬起头,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感觉抓住了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当时因为郁家在政府做事,跟清朝皇帝关系又不错,所以这个镯子,保不齐是皇家的东西?”
“不排除那人请郁家老爷子代为保管,只是后来动乱发生,你知道,那段时间的国家很乱,到处都在打仗。”
乐多雅有点迷茫。
“我……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层来。”
苏家虽然是读书人家,但却不算是多大的大家族,因为他们不怎么做生意,所以这个玉镯的来历她一直都觉得奇怪,可现在让席御臣这么一解释,她好像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
“难怪当时那个古董鉴定的人看到这个镯子,双研发光……原来的确是有一段念头了。”
席御臣望着逐渐理清了一些事的乐多雅,其实还有一件事,阿布刚刚告诉他的,但他却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
这件事跟冷严有关。
听说,之前郁家跟冷家关系很好,郁家的姐妹跟冷家的兄弟,一直都是世代联姻,而在一百年前,冷家曾是政府暗中的一支军队,冷家家主便是这支军队的首领,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君王大怒,解了冷家的权利,并且把他们全从首都赶了出去,从此冷家不知去向……
虽然这个信息并没有直接指明跟冷严有关,但席御臣的心里,隐隐觉得跟冷严脱不了关系。
而就在这时,乐多雅却把手镯从席御臣手里小心翼翼的拿过来,她把镯子小心的保好在抽屉里:“我想既然她们这么重视这个手镯,那我作为我母亲的女儿,更要好好守护!这个手镯里有什么秘密,我现在不想知道了,因为我想,如果这个镯子里真的有什么大清朝的宝藏秘密,我家族的人世代拥有它,却并没有开启,想来是在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能背叛他们的意愿,我要提我妈妈,将它守护好。”
席御臣没想到乐多雅会这么说,有点小意外。
“你不想继续探查这个手镯里的秘密了?”
“不想了。”
乐多雅摇头。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把手镯放到席御臣的保险柜里。
席御臣的保险柜藏在衣橱间的门后,一般的人根本发现不了,而且,不光发现很难,就连想打开这道保险门,同样也是难于上青天。
所以乐多雅很放心把东西放在这里。
“之前我一直在纠结,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出现在我妈妈的手里,我妈妈又把它交给了我,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而且……更主要的是,马上就是我们的婚礼了,我不想再为了莫须有的事情耽误我们。我母亲当时既然没有留给我任何开启这个秘密的线索,那么我想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东西,不是她碰的,她绝对不碰。
乐多雅在某些事情上面,还是想的很开的。
席御臣听着她的解释,霍然从心里有些佩服自己这个小妻子了。
这个玉镯里,可能藏着的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可她明明知道,却说放弃就放弃,就连他自己可能也都要动摇一下,没想到乐多雅却可以这般洒脱。
席御臣抓住她的手,把她拥入怀中。
“老婆,我忽然感觉,我娶到你,简直是捡到宝了。”
这世界上的女人,没几个,有她这样的思想觉悟。
乐多雅被夸了,顿时有点不好意思。
她在男人的怀里蹭了几下:“诶呀,你别夸我,我这人不经夸。”
席御臣没说话,却忽然猛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
乐多雅听到声音,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
但她没想到,自己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充满欲望的眼睛……
“席少!”
下面硬梆梆,隔得她很是难受。
乐多雅涨红了一张脸,想把席御臣推开,但席御臣却抓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老婆。”
男人低低的喊她,声音略略有些喑哑。
乐多雅气呼呼的看着她:“你、你在干嘛啊!不是之前说好了一周一次么?”
这是为了孩子着想!
乐多雅现在怀孕了,所以自然也有正当的理由。
她可没忘记,前天才刚刚来过。
虽然席御臣会控制力度,但医生说过,次数多了,对于三个月孕期前的孕妇,总归还是不好的。
乐多雅作为母亲,自然是要为自己的孩子负责。
然而席御臣感觉自己却忍得越来越难受。
他抓着乐多雅想挣脱的手,一路往下。
乐多雅一直想抽开,她红着脸都想骂人了,但在触到一点的时候,她的双眼里,顿时写满不可思议。
“呃,你……”
“感受到了么?媳妇,我真的现在很难受。”
席大少平时要么是腹黑如狼的,要么就是冷酷如王的,很少装无辜扮可怜,但他用这么可怜的语气,再加上难受的表情一配合,乐多雅的心顿时也软了几分。
“可医生之前不是说了么,只能一周一次……”
“我知道,我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
男人一脸胸有成竹,乐多雅一开始用懵懂的眼神看着他,直到席御臣在她的耳边说了几个字之后,乐多雅想也没想,一把推开男人的胸膛,扔下两个字就朝卫生间跑——
“流氓!”
……
……
已是深夜,街道两旁灯火寂寥,江面上的游轮孤独前行,只见一个男人这时打开游轮的前门,走了进来。
“老大。”
老K喊了一声,背对着他的男人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听到声音顿了两秒,这才慢悠悠的合上手中的东西,他转过身来,背靠黑色的真皮沙发,琥珀的眼眸却深邃逼人。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冷严随手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旁边的桌面上,从老K那个角度看过去,隐隐的好像是一本上了年头的相册。
“刚刚小虎把这个东西交给了我,说是席氏的太子爷给您的。”
老K把手中淡紫色的请柬递了过去,冷严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
“席御臣?”
呵呵,他竟然会送东西给他?
冷严不太相信,但当他把东西拿到手,打开看到的那一瞬间,冷严的脸,霍然阴沉了下来。
“他们竟然要结婚了?”
老K低着头,不敢说话,冷严一直阴冷的在注视手中的请柬,时间滴答滴答,差不多过去了最起码得十几秒,他才合上请柬放到旁边:“除了这个,席御臣还有没有别的话?”
老K想了想,“除了说希望到时候您能到场以外,好像就没了。”
冷严的嘴角又滑出一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