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萌提到这个就想哭。
她真无法想象,如果是那样一道伤疤在自己脸上的话,那她该有多疼……
席御臣看着周萌,沉默不语,好像是没有勇气说什么。
而周萌看他这样沉默,心里更气了,抓起包包就恨不得往席御臣的身上打,要不是韩少荣一直在身后拦着她,恐怕现在周萌的包就真打席御臣身上去了。
“席御臣,你真混蛋!”
周萌抹着脸,哭的不要不要的。
而韩少荣见状,赶紧喊席御臣:“好了,你别在这傻站着了,快进去去看多雅吧!”
要是再继续在这待下去,保不齐周萌的情绪一失控,真做出什么事来了。
席御臣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周萌,动了动嘴唇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可最终却又只是沉默的转身进了病房。
“韩少荣,你有病啊!你拦着我干嘛?就知道护着你兄弟,那多雅脸上的伤,是她活该了不成?!”
“周萌,你听我说!”
韩少荣跟周萌还在那边不知道说着什么,但席御臣进病房之后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一进去,就看到乐多雅躺在病床上,但她倒是没睡觉,见他进来了,她微微一笑:“萌萌呢?”
“她,还在外面。”
席御臣看着乐多雅脸上那条将近五厘米的伤疤,蜿蜒如毒蛇,就这样阴森森的趴在乐多雅的脸上,原本美丽干净的脸庞,忽然变成这么可怖的样子,的确令人很难接受。
也正如周萌刚刚那说的那样,这样的伤疤,任何一个女孩子,大概都是不能允许的。
席御臣是真怕,他怕乐多雅看到自己脸上的模样,会做出许多他想象不到的事。
而乐多雅却笑的云淡风轻,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啊?”
“没怎么,我就是看一看而已。”
“诶呀,别看了,你坐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乐多雅手招了招,席御臣挪动着脚步,走过去。
“医生刚刚说了没有,我还有几天才能出院?我感觉我身上没什么大问题啊,腿跟身上都不疼的,干嘛要把我困在医院啊?”
“你不想在这待着?”
“不想。”
正常人,谁想在医院里待着啊!
更何况,多雅已经知道,自己之所以会被送进医院,并不是因为她身上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她的脸……
只是席御臣还并不值得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只能道:“再等等,医院说两天之后,没问题才可以出院。”
其实这句话不是医生说的,只是席御臣想着两天之后医生就能确定是否能帮她进行植皮修复,如果可以修复成功,最起码修复百分之八十,那多雅应该都不会太难受。
而乐多雅看着席御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忽然笑着道:“可以啊,两天就两天吧!大不了我在医院里多呆两天就是了!”
席御臣有点惊讶,他以为,她会不愿意的。
“你是不是不高兴?”
“没有啊,我知道,医院跟你都是为我好。”
乐多雅今天格外的大度,这令席御臣越想越是奇怪,而多雅这时却道:“好啦好啦,你别盯着我看来看去的了,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席御臣见状,倒是也没说什么。
他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先休息。”
“恩。”
乐多雅目送他离开,头却缓缓埋进被子里面,无声的开始抽泣起来……
席御臣在离开病房之后,发现周萌跟韩少荣也都不见了,也不知道那两个人去哪了,不是去找医生去问情况了,大概就是韩少荣先把她给劝走了,而席御臣则打电话给阿布,先让他在医院找两个最好的女护工来贴身二十四小时照顾乐多雅,另外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就是他们在救出乐多雅的时候,顺便也抓住了绑架多雅的托尼。
在席御臣看到多雅脸受伤的那一刻,天知道他有多想杀了那个男人,要不是阿布在旁边一直劝他,估计现在托尼早就是底下亡灵死尸一具了。
席御臣:“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那个人的嘴巴给我撬开,我要把他所知道的一切,还有他怎样伤害多雅的过程,一字一字,都给我吐出来。”
阿布隔着电话那端,都能感受到席御臣说话的冷气,可见席大少现在是有多生气。
阿布不敢耽搁,他知道,现在席御臣的心情。
“好的,BOSS你放心,我现在已近让人在撬他的嘴了,几乎什么手段都用上了,不过这孙子就是嘴巴太硬,死活不吐点有用的出来,我正在想别的办法。”
“他地下室那些仪器都扣到了哪?”
“在西郊的仓库。”
阿布提到这个,就不禁毛骨悚然。
“BOSS,我让专门的人去看了,他们说,这些都是二次世界大战法西斯不用的套路了,只不过这些仪器不但照着之前的模样被制造出来,而且制造出来的同时,还经过了精密的改良。”
阿布说的是之前在地下室发现的那些仪器的事。
席御臣一早也注意到了那些仪器,那些看起来五花八门,甚至还有测谎仪的仪器,很显然的确是有问题,但最关键的,却还是其中有一个,看起来很高端的东西。
那上面有一个很大的屏幕,好像是可以连到人的脑神经,席御臣的声音听起来越发沉重:“找人好好去研究一下,托尼地下室里的那些东西到底都是什么鬼,还有,最好可以让他说出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来的。”
阿布立马点头。
“好的。”
然而,席御臣吩咐完之后,却又还是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于是他便道:“等下,我现在马上过去。”
啊?!
BOSS要来?
也就半个小时不到,席御臣很快便来到了关押托尼的地方。
他当时拜托黑鹰去找托尼的地址时,并没有联络警察,更何况,就算他联络了警察,他只需要稍稍的做点手脚,他就可以先让托尼在自己手下呆个一两天。
这是一个废弃很久的仓库,这种地方现在一般都是街头小混混藏身的地方,或者是极道火拼的隐形战场,只是现在,却被席御臣当成了暂时拷犯人的地方。
阿布听到席御臣汽车的声音,便立马开门出去,果不其然,席御臣这时已经从车上下来。
阿布赶紧让开一条道:“刚刚他昏过去一次,我们用盐水又泼了一次,现在又醒了。”
“昏过去几次了?”
兴许是因为席御臣脸上戴着墨镜的关系,所以看不出他现在的表情,但他一身的黑衣,与这里阴森的气氛,倒是相互融合。
阿布道:“三次。”
“呵,才三次。”
席御臣十分不屑,阿布也没说什么。
其实按照他眼中看来,昏过去三次还能再醒,其实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不过,这些人冒犯了席少,触怒了法规,原本就该受到一些应有的代价。
席御臣走到托尼面前,托尼现在被绳子半吊在天花板,他的身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是拳头打的,看起来乌青乌青的,有的是被鞭子或者利刃划到的,一条一条的,很是吓人。
托尼现在半眯着眼睛,好像看什么东西都看不太清楚,然而实际上他看的清楚不清楚,席御臣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是这个男人绑架了自己的女人,还害的她的脸,受到那么大一条伤疤……
席御臣想也没想,粗声命令阿布道:“把刀子给我拿来!”
“啊?刀子?”
阿布怔了一下,然后赶紧反应过来,从手下那边找来刀子,席御臣冲四周看了看,最后目光锁定在不远处一个水盆上,阿布看到席御臣将刀子放到水盆里滚了滚,不禁整个脸色都变了。
天辣!一会儿托尼肯定会受好多罪,因为席大少刚刚拿刀子滚过的水桶,里面装的可是赤果果的盐水,而且还是很高浓度那种。
比起只是往他身上的伤口来泼,一会儿再加上刀子跟皮肤的直接接触,他大该……很难挺的过去。
阿布没说话,往后面退了几步,这样好给席御臣腾出空间。
席御臣打了个手势,立即旁边就有人把托尼放低一点。
也许是意识慢慢的回来了,托尼这次睁开了眼睛,而且他一下子就看到了现在站在他眼前的席御臣,浑然身子一抖,似乎说很惧怕的样子,可他的脸上,却又装的特别无所谓。
“席席御臣,你要做什么?”
“我妻子的脸,是不是你动的?”
“什么你妻子的脸?”
直到现在,这个鸟外国人还装无辜?!
席御臣想到就生气。
毫不犹豫,一拳左勾拳,朝着他的鼻梁就打了过去!
“嗷!”
托尼忍不住惨叫了一声,大概刚刚席御臣那一拳,真的是很用力吧,否则不至于让他叫的这样疼。
“少他么的给我装无辜!我老婆的脸,是不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