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谁理冷严那一套啊!
席御臣是她老公,而他充其量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而且还是自带危险光环的陌生人,她干嘛要听冷严的话瞒着自己老公呢?
只是,就在乐多雅想脱口而出的刹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那已经溜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就卡在了嘴边。
“我……”乐多雅看着席御臣,忽然支吾起来。
“这是我新买的录音笔,想着公司里有些事情太多我可能记不住,就用录音笔录下来然后再慢慢整理。你不是说你柜子里那些资料都没人整理吗?”
席御臣一脸不解的看着她,有点难以置信:“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工作了?”
“看你这话说的!我难道不是公司的一份子吗?”
乐多雅察觉出席御臣话中的揶揄,小脸一红,忍不住反驳道。
咳咳,别怪她没有把录音笔的事情告诉他,因为乐多雅想,既然冷严说这里有关于白家的秘密,如果她跟席御臣一起听了,那席少听到如果是跟她有关的话,那必定不会放过白家人。
虽然这样对她而言的确是有利无害,但乐多雅还是想自己先听一遍再说。
席御臣被乐多雅的眼神逗笑了,很快就把刚刚录音笔的事抛掷一旁。
“好吧,既然你这么主动想为公司出分力,做贡献,那我也不能拦着你啊!不过,看我老婆今天晚上这么努力,我是不是应该好好嘉奖下你呢?”
“嘉奖?嘉奖我什么啊?这不是已经有甜点了嘛!”
乐多雅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当席御臣说到夸奖她的时候,其实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因为那根录音笔,压根不是用来记录公司琐事的,而且,她还隐瞒了他。
席御臣摇头:“不行,只是一份甜点而已,这不够。”
“可是我没有什么其他想要的东西啊!”
乐多雅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其他那些女人,喜欢包包喜欢珠宝,可她乐多雅偏偏对那些又都看不上,所以席御臣要真的想送她点什么,其实还挺难得。
乐多雅见席御臣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游走,忽然想到什么似得,大叫了一声,道:“哦!我想到了,既然你说你要送我一个奖励的话,那是不是代表这奖励我可以自己选择?不一定非是实物吧?!”
“当然。”
席御臣被她突然嗷的一嗓子差点弄得吓了一跳,乐多雅笑的别有深意:“好啊,那这是你说的,你别反悔!”
小丫头一看就憋着什么坏呢,席御臣却一脸淡然。
他并不怕乐多雅提什么苛刻要求,只怕,她对自己没要求!
乐多雅见席御臣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捡到了一个特别宝贵的机会。
明明是她隐瞒了席御臣录音笔的事,而席御臣却反而还附赠了自己一个条件。
唔,这怎么看,都怎么是她值得啊!
乐多雅阴差阳错捡了个大便宜。
她转悠着眼珠子,心里其实在那一刹那已经想到了她想要的,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席御臣那张脸,就不好意思说出来。
虽然现在这么大的客厅,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她还是特不好意思。
“席御臣,那个,你凑过来一点……”
乐多雅朝他招了招手,席御臣却偏不过去。
故意逗她:“你有什么在这说就行了,干嘛还回来来回来去的?”
“我……”
乐多雅张了张口,刚想说话,但转念一想,她便道:“好吧!那这是你让我说的!反正你说了,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我的!”
啊?
他刚刚有说这句话吗?
席御臣皱眉,怎么记得自己从未说过这句话啊?
乐多雅似乎是生怕席御臣反悔一般,赶紧指着他,打断道:“我想要的奖励很简单,就是这五天之内,你都不能碰我了!”
席御臣有点愣。
乐多雅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你能做到么?”
“你怎么会提这种要求?”
席御臣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
乐多雅却梗着脖子道:“你别管我为什么提不提这样的要求,总之你能不能做到才是关键!”
席御臣看乐多雅这么谨慎的样子,明白自己好像是给她留下了某些心里阴影。
可能是之前他太急功近利了。
让她休息几天也是好的,反正他也正有此打算。
席御臣不想让自己的小妻子失望,于是他便点头::“当然没问题。这五天我说到做到,会让你好好休息的。”
乐多雅知道,席御臣说话一贯都是一言九鼎从不反悔的,她这心,终于塞回肚子里去了。
“好了!那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休息去吧!不过我现在尿急,我先去上下卫生间!”
乐多雅说着哒哒就往楼上跑,整个人像是一股风一样的划过席御臣的脸,再一转眼,人就跑到楼上卫生间去了。
乐多雅进入卫生间之后,快速的将门反锁好,然后一只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声音,似乎是怕席御臣忽然上来,但十秒之内她都没听到脚步声,于是乐多雅便掏出口袋里的耳机查到录音笔上面,人坐在马桶盖上,虽然看着有些狼狈,但当她真的听到录音笔里面的内容时,她整个人脸色哗然一变——!
天色浓暗,夜风清凉。
刚刚从浴室出来的男人一身黑色浴衣,细碎的发梢上还滴着一颗颗水珠,倨傲的身形走到阳台上,眺望着远处,明明眼前的都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可他却目光深远的好像能看到椰林风景一般。
已经是八月末了,北城的夏天很快就要过去了,这舒适的晚风,很快也要结束了。
冷严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随后返身回到书桌前。
涂了漆的黑色枫木桌上摆着许多照片,大大小小的照片不少都已经泛起黄了,看起来都有一定年岁了。
冷严拉开转椅,拿起其中一张。
银色的仿铁质相框看起来非常复古,而这个相框是他最喜欢的,里面的照片,也是他最喜欢的。
冷严幽幽的望着手中的相框,相片上相依相偎的是三个人。
一男一女,他们中间,还有一个男孩子。
冷严目光一片深远。
这上面,是他的父母。
虽然,他已经很久没见过照片上的父亲了,但他对于母亲的记忆,却始终一如往昔。
他忘不掉母亲离开时最后的那句话跟她最后的那个眼神。
“冷严,你要找到她!你一定要找到她!”
虽然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那么久,但那个画面,始终令他刻骨铭心。
冷严盯着相框看了好久,他才把相框又放回桌面。
为了他母亲的那个愿望,他不知道找了多少人,用了多少势力,费了自己多少精力。
身边的手下都告诉他不值得,但只有冷严知道,他答应过他母亲,就必须要做到。
像是想到什么,男人的目光缓缓移动至桌子最下方的一个抽屉。
纤长的手臂将它拉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红绸子包着的东西。
冷严捏紧它,这个玉镯,是他唯一的线索。
之前他花了那么大的代价,都没有另外一只的下落,可现在,另外一只手镯忽然出现,冷严在心里暗暗地发誓,他不会再放过这个机会了。
这是上天给他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机会,如果他不牢牢把握住,那他答应他母亲的事,就完不成了……
冷严正在心里暗暗地想着,忽然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这个号码虽然很陌生,但冷严却知道是谁的。
原本一直紧紧抿起的薄唇,骤然勾起:“我就知道你会打电话给我。”
“录音笔你是从哪弄来的?!”
“当然是从白启雄那边弄到的。”
“你有什么目的?”
“这样吧,我们见个面吧,我知道你对录音笔里的事情很好奇,与此同时,我有一件事也很好奇,我希望,我们两个能够诚心合作,为彼此解开心中的疑惑。”
冷严站起来,走到房门的一侧,哪里摆着一个白玉衣架,而他今天晚上所穿的外套正挂在上面,冷严从挂着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盒子,这个小盒子里面,有着一根长发。
这根长发,一看就是女人的头发。
冷严眯着眼睛盯着手中的盒子,看来一会儿得让老K把它送到检验所了。
乐多雅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久到冷严甚至以为她是短线了所以才没了声音,但就在这时,她答应了。
“好!明天中午我会想办法把席少支走,我们就在席氏一楼的咖啡厅见面!”
乐多雅想,既然是在席氏的底盘,就算冷严真有什么计划,大概他也是不敢实施的。
冷严果然没有任何意见,反正对他而言,在哪见面都是一样。
他只是想将双夙手镯再进一步的确定一下,而对于这手镯所谓的秘密,其实他并不是很感兴趣。
即使……他身边的人都在劝他,不要太过重情重义。
男人声音十分低沉醇厚:“好,那就明天中午十二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