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人家叹了一口气,说,“还不是因为你。你不是不知道,你爸一直想要你回来跟他们一起住,只好先把我也叫过来`”
“……他做这些有用吗?”温尚骞很不屑。
“甭管怎样,你们始终是亲生父子,虽然他对你的关爱不多,但在经济还是一直在尽一个父亲的责任,包括你妈也是,他们两个每年给的钱,我都给你存起来了~有好大的一笔。既然你现在都要结婚了,还是别跟他们计较这些了吧,让大家都开心开心一下,不挺好的吗?”爷爷语重心长的劝温尚骞。
“算了,你不要跟我谈这个话题,我不想影响心情。”温尚骞很执拗,随之又问他,“你在这里住的习惯不?我看你确实瘦了不少,他们对你好不好?”
爷爷听到这里,眼色很快的黯下去,但又僵硬的苦笑着,说“我这么大年纪的人,身体又经常出毛病,走在哪里都是让人讨厌的吧,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也不指望活多久了~”
“爷爷!?”温尚骞听到这些,就着急的站起来,那份关切和忧心,是我很少见到的。
“呵呵,你放心好了,你爸是我儿子,你还怕他虐待我啊!?”爷爷笑了笑又拍了拍温尚骞的肩膀,再看看我,温和慈祥的说,“你们俩结婚了,也该早点生孩子了,看到时候能不能让我有机会抱抱曾孙~”
“当然!”温尚骞稍带舒心的揽过我,将我搂在他怀里,很是亲昵,对爷爷说“明年就实现你的愿望,等着吧,今年可能不行了,现在都11月份了,再快也得10个月以后是不是?”他笑着调侃道。
“哈哈,好!”爷爷高兴的点点头,顿了一下,又接着问~,“你们结婚后,是继续留在S市吧?还是回这里?”
终于还是扯到这个问题上了,可以想象,让老人家知道了,不知道又会掀起怎样的一阵‘血雨腥风?就怕他气得生病住院就不好了……所以,温尚骞干脆转移话题对他说——
“这个还没定,我们主要是先领证,先办手续,其他的以后再说。”然后,温尚骞又对爷爷说,“现在也不早了,爷爷,要不你吃了药回房休息”
于是,温尚骞给他接了一杯温水,伺候他吃完药以后,扶着他回到他自己的房间,我也跟在后面一起去~
老人家的房间在一楼一个很角落的位置,进去一看,我们就有点傻眼了,这房间简陋得不行,一张床才1米2宽,甚至还没有床垫,硬邦邦的,而已经11月的天气,下面只有一张薄薄的床单,被子也只有一一张,且很薄……再说这房间,竟然没有窗户,黑黢黢的,只有一盏灯光微弱的白炽灯照明,地板上也裂开了纹,感觉很破旧,墙壁上到处是灰尘没人打扫,更别说什么空调电视之类的电器配置了,整个屋子除了一张床就空荡荡的,跟这个别墅其他地方的富丽堂皇完全是格格不入!!
“你告诉我?你平时就住这里?住了多久了?”温尚骞已经看不下去,一股子鸟气憋在心里找不到地方发泄~看到自己最爱的爷爷住在这样潮湿杂乱阴冷的地方,心痛的要命!
“咳,有什么啊,我都习惯了!没事!”爷爷言语中很轻松,他安抚着温尚骞的情绪,“孩子,你别这样,真的,想当年,爷爷我还是住过牛棚,又下过乡干农活,后来又在铁路线上风餐露宿过好多年,不都习惯了嘛!”
“可你现在年纪大了,又生着病,住的还这么差!?你要我怎么安心!”温尚骞很不满的大声吼着。
“别~你媳妇儿还在这儿呢,少说两句!”爷爷再次劝阻他,然后让他也带我回房去休息了。
***
回到房间里,躺在温暖舒适的大床上,想着爷爷简陋的居住环境,温尚骞心里很不是滋味,辗转难眠,面对我的抚摸和挑、逗,他也索然无味,皱着眉头,完全提不起性趣,嘴里喃喃自语的说,“怎么办~”
“要不让你爷爷还是回到他原来的住处吧,让他一个人住。”我提议。
“我担心的,并不仅仅是他的居住环境,而是,他现在这么大年纪了,还是独居的话,岂不是更凄凉,连生病都没人照顾,一想到他一年到头都是一个人,温振南和他老婆又不管,我就……”他太过愤慨而重重的捶打了一下床铺来发泄!
对的,这里问题又出来了~
“那还能怎么办,你不可能把他一个老年人常年带在身边吧?而且你是不是多虑了,你爸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儿子,怎么可能会对你爷爷不好呢?”
“你懂什么啊!?”他忽然气恼的吼了我一句,“又不是你的亲人,你当然没什么感觉。看来在你眼里,我爷爷也是个负担!?”
“你……?”我被他这么噎了一句,顿时就觉得很委屈,转身背对着他,鼻子一酸,眼泪就簌簌的掉下来~
他听到我的哭声,大概是意识到他的错误了,又从后面紧紧的搂住我,脸埋在我的脖子里,小声的道歉,“宝贝儿,我现在真的真的很烦,说话不知道轻重,你理解一下!”
“可你到现在还不理解我!”我哽咽着骂他,“你说的那些人也太伤人了!什么叫‘不是我的亲人我没感觉’?难道我们的关系发展现在的地步,还要分得这么清吗?你以为我看到爷爷住的不好,我心里很好受吗?”
“好了好了,老婆,我错了,对不起~”他熟练的吻上我的唇,用那份炽热融化了刚才的矛盾~
这么安静的睡在他宽厚的怀里,很快就进入梦乡了,只不过半夜里模模糊糊的听到下面客厅里说话吵闹的声音,貌似是温振南和叶明美把他们儿子温以梵从警察局接回来了,随后又听到我们隔壁的房间门“砰”一声,被重重的摔着关上,那是温以梵的房间,应该是他刚刚进屋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自然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9点钟,保姆敲门叫我们下去吃早饭。
温振南和叶明美早就起来了,守着早餐等我们。
“杨嫂,去把小梵也叫起来吧,正好跟他们俩正式认识一下!”温振南吩咐到。
“哎呀,算了,昨晚折腾到凌晨三四点才回来,他现在正睡的香呢,把他吵醒干嘛?来,吃饭了,都冷了!”说完,叶明美就自顾自的吃起来,对我和温尚骞,也没有了昨天初来时候的耐心。
“我去叫爷爷!”温尚骞从餐厅里出去,恰好看到爷爷在客厅看报纸,就让他去吃饭。
谁知道他有些支支吾吾的推辞,说,“你们先吃吧,我还没饿,最近胃不好,我也吃不下!”
“吃不下那得叫保姆做点适合你胃口的啊!”温尚骞要拉着他进去,但他却硬是不肯,找很多理由来各种拒绝。
没办法,在闷闷不乐中吃完了早餐,温尚骞又不开心了,又开始皱紧眉头,微微叹气了……
刚离席的时候,又听到叶明美在外面训保姆,只见她站在洗衣机前面,一边强势霸道的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捡了几件扔到地上,一边大声呵斥,“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他的衣服别跟我们一家三口的放在一起洗!?让他自己洗,你怎么还是听不到!放到一起弄脏我衣服,你赔得起吗?”
“是是是,我知道了,太太,我下次会记住的。”保姆唯唯诺诺的点头。
正当我们还在疑惑的时候,上洗手间出来的爷爷,眼见地上的衣服,特别着急的,赶紧弯腰去捡,原来那是他的衣服,因为放在了洗衣机里,被叶明美扔在了地上!
“滚开点别挡道!老不死的!”叶明美又像个泼妇那样蛮不讲理的踢了年迈的爷爷一脚,差点将爷爷踢翻在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刚抬起头,就迎上了温尚骞那狰狞的眼神。
是的,这一幕,我和温尚骞完全看在了眼里,正当我觉得很不可思议的时候,已经气得快要爆炸的温尚骞,急匆匆的冲过去就死死的抓住叶明美的胳膊,拖着她来到客厅里,吼叫着,“原来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爷爷的!?你还是人吗!马上去给我爷爷跪下,道歉!不然我今天不会放过你!”
“哟!你想干嘛?你……你跟我拉拉扯扯的干嘛?放手你!”叶明美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始尖声的叫还在书房里处理紧急工作的温振南,“救命啊,老公啊,你快来看看,看你的好儿子在干些什么啊!”
“少TM废话,快点去,给他老人家道歉!立刻马上!”温尚骞抓着她的胳膊越捏越紧,疼得叶明美大喊大叫,“你这个畜生,别忘了,我是你长辈,你敢这么嚣张!?放开!”
“你现在知道搬出‘长辈’的身份了?我爷爷不是你的长辈吗?你刚才是怎么对他的?我告诉你,你今天不跪下给他道歉,我不会让你好过!”温尚骞指着她的鼻子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