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你能不能放个法术,带我们飞回去?”
面对江告白此时的要求,李鹤显得有些为难。
他吞吞吐吐答道:“这个的话……可能暂时……暂时不行!我现在可是个深受重伤的人,而且还是死里逃生,离死不远的那种。带着你们飞,这种事情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难度还是有一点大……要不,你们俩坐上这小板车,我推车带着你俩回去?”
有免费的板车坐,自己和江告白都不用走回去,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江可可听到李鹤的建议,一口答应下来:“那行,不过,木箱子你可得背好了。天亮了之后,这个木箱子得供奉在长生观里,有个刘大善人,天亮会差遣下人来长生观建造供奉箱子的基台……”
话还没有说完,江可可似乎感觉有些不放心,便又反悔道:“还是算了吧,木箱子我自己背,李鹤,你还是只管推车吧。”
什么破木箱子?
还专门造个基台,用以供奉?这世间凡俗的道徒供奉的东西,可真是越来越千奇百怪了!
李鹤觉得有些新鲜,但作为一个得道高人,似乎是为了在江告白与江可可面前保持一种无所不知的样子,对于心中的疑惑,他并没有多问。
李鹤指了指放在板车上的木箱子说道:“你说的是这个木箱子,你们大半夜出门还带着它?我的天呐!”
李鹤突然捂着嘴,卖了个萌,着实不像是个修行高人。
“李鹤,你好丑。”江告白一屁股坐上板车,鄙夷了一声。
“好丑,好丑!”江可可随之附和。
“不是吧,天这么黑,你们为什么把我表情看得这么清楚!咦?对了,这木箱子上面好像有字,我刚才用仅剩在指尖的灵气拂了一遍,发现了有一篇不知道什么东西……”
“是‘功德’两个字,比你还丑!咱们赶紧回长生观吧,今晚好累啊,困得不行了……有点。”江可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迷迷糊糊道。
突然,江可可感觉到,自己的脚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她睁开眼,低下头去……
原来是球球。
江可可有些欣喜。
“球球你要跟我们一起回长生观嘛?长生观里还有你最爱吃的竹子喔!”江可可俯下身去,抱起了球球,放在自己的腿上。
球球真的能听懂江可可的话一般,它点了点头,顺势便趴在了江可可的怀里。
“大熊猫,听好了,既然你已经决定要跟我们回长生观,那你就要遵守长生观的规矩,我是黑土道长,她是白云道长,你呢,以后就是我们的坐骑了。”江告白自顾自地说。
不过,球球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它一动不动,好像已经累得睡着了。
“坐稳了,坐稳了!准备出发,这个板车有点低,不好推啊!”李鹤不满了一句。
虽然李鹤发着牢骚,不过,推车对于普通人尚且算不得什么难事,何况是诸如李鹤这样的修行中人。纵使此时灵气无法在他的体内流畅运转,但是却并不影响这样一个事实,只要是修行之人,其身体素质定然是远远胜过普通人的。
推车行走这样的小事,对于李鹤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即使是车子把手太低,即使是弯着腰,也无妨,当然,除了推车的姿势,显得会丑了一些。
三人一兽就这样踏上回去的路,夜晚,天空上的月亮很大很圆,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洒在泥泞的路面上。
远处望去,一道身影,以老骥伏枥般姿势推着一辆小车,向远处行去,山路之上,却并没有传来嬉笑怒骂的交谈声……
原来,坐在板车上的江告白与江可可二人早已经入眠,也不知何时,身上还披裹上了被条,被条还被用布做的绳子绑在了车上,就连原先当作拐杖的木棍也固定在了板车的两边,充当栏杆,这样就防止了熟睡的两人一不注意,就掉下小板车。
“我堂堂逍遥子不要面子的嘛!居然在给两个未开蒙的小鬼掖被条!玄清山那一帮老不死的要是知道我会干这种事了,怕是要笑话死了!”李鹤弯着腰,推着车,自言自语道。
就这样,李鹤带着二人,沿着土路,走了好一会之后,到了一个岔路口,这下子,李鹤有些犯难了。
向左走?
还是……向右走?
李鹤本向拍一拍板车上的江告白,但是他看了看在车上熟睡的两个小家伙,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似乎并不忍心叫醒他们。
李鹤把车子停靠在了路边。席地而坐,他一只手扶着车把手,保持着车身平稳。
盘坐而下的李鹤又开始暗自盘算起来:三十年又三十年,三十年又三十年,已经一百多年了!玄清山,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处!
不过,正好自己身中圣火之毒,此事想必早已经传出开来。现在一定没有人能够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活着!不如……就在此长生观,潜心隐休罢了!
说来也是命不该绝,万万没有想到,原以为圣火之威无人能挡,却被一个山间野区的凡人给化解了,而且还是一个尚未开蒙的小鬼头!他眼中那层印记到底是什么?此人,若是能做我逍遥子的徒弟,倒也算是不错。
李鹤打起了江告白的主意,或者说是他身上那层印记的主意。
李鹤虽然席地而坐,屏气运功,但是念头十分杂乱,无数关于圣火,玄清山的念头在脑海里打转,根本无法静坐下来。
卯时过半,小板车上的二人不约而同相继醒来,只是球球依然还在江可可的怀里睡着。
“李鹤,到长生观了吗?”江告白把手伸出棉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问道。
“没有,走到岔口,不认识路,就停下来了,不知道该往哪边走。”李鹤没好气地回答道。
“那你怎么不问问我们?”江可可追着问道。
“朝左边转个弯就到了!”
江告白迷糊了一眼架在板车两边的木棍和盖在身上的棉被,心里想着,这还是真是个便宜道长。
说完,二人便又昏睡过去了。
李鹤直起身来,拍了拍身下的泥土,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又老骥伏枥般,推着车上了路。
不过一会儿,三人便到了长生观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