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依悠悠的转过了头来,果然,此时凤澈就如此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你这么喜欢偷窥吗?”夏云依嘴下不饶人,一说出话来也没有什么好话。
“你不想成为北靖王妃?”凤澈答非所问,清冷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冰冷。
夏云依白了一眼凤澈,一副看白痴的表情。
可是,她才刚刚准备转身扬长而去的时候,肩胛骨处莫名一痛,夏云依整个人就僵硬在了当场,完全连动一下都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这厮肯定又是点她的穴道了,夏云依在心理骂娘,然而,嘴上却不敢再废话一句。
万一这位老大一会一个激动,点死穴……这,就比较尴尬了。
“本王在问你话。”就在夏云依整个人都已经保持一个僵直状态的时候,凤澈的声音悠悠然的传了过来。
那悠扬而又懒散的声音,让夏云依听着感觉牙根都痒痒……她突然好恨呀……花千叶这老头子为毛不给自己交隔空点穴……
不过,心中无论如何的腹诽,夏云依的脸上,还是很违心的一笑。
“回王爷,民女自然是不想嫁给如此之人……”夏云依狗腿的说着,一脸的恭维。
凤澈看着瞬间变脸的夏云依,感觉自己的眉心都是一跳。这女子的反射弧,确实是很惊人。
“为何?”凤澈再次开口,依旧是那懒散的模样。
夏云依此时本来就是一个腿迈步的姿势,相当的累,在看着凤澈那悠闲的样子,心理已经莫名的想要将凤澈吊起来打了。
“民女就是不想嫁给他,没有原因!”夏云依真想翻翻白眼,不想就不想,还为何个毛啊。
凤澈此时衣带翩翩,那银色的衣衫微微抖动,他斜倚到那假山旁,在那月夜下,趁着那侧颜分外的好看。
深邃的双瞳不似往日淡漠,深沉的墨色里寻不到一丝光亮,墨色中充斥的浓郁死气缓缓流动,那种想要摧毁一切活物的冷戾仿佛连空气都不敢靠近。
以至于站在他周围连呼吸都变成最大的奢侈,认出她后方方褪去残留着的嗜血依旧让人心惊心颤,形状极美的凤眼眼尾染着淡淡的红,平添几分妖异,优雅的银袍散发着冰冷的暗泽,仿佛堕入魔道的神。
夏云依猛一抬头,还真的有点看呆了。
麻蛋的,这个男人,真特么的妖孽……
“那你可曾知晓,毁掉婚约,不只是北靖王应允便可?”凤澈的声音凉凉的,那深邃的眸子悠悠的在夏云依的身上流转。
夏云依眉头微皱,这个,她当然知道,只是,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到什么能够直接的办法而已。
“不论怎么做,这婚约,我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毁掉!”夏云依眉头微皱,难得的认真样。
让她那灰白的如同鬼魅的脸,都显得光芒四射。
忽的,斜倚在假山上的凤澈忽然飞身到了夏云依的身旁。
还一把将夏云依拉倒了怀里。在一个闪身,藏到了假山的后面。
凤澈并没有捂着夏云依的嘴巴,而是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夏云依不傻,当然不敢说话。
只是,她宴会上喝了那么多的水,此时,是真的……很想尿尿……
“那个。。我想小解……”夏云依有些尴尬的发声。然后才说出两个字,就被凤澈那幽深而又冷然的眼神给逼回去了。
夏云依含泪望天,刚刚要不是跟他啰嗦她早就一身轻松了……
凤澈比她高了一个头,垂眼恰好能瞧见她扭曲的小脸,吃不着鱼的小猫儿似的,比起之前那个无耻得气人的她现下真的可爱了不少,正巧她也仰着脑袋瞪自己,那双含着怨怼怒意的大眼灿若星辰。
这让他觉得跟她挨的这么紧也不是太难以接受的事情,紧绷的身体渐渐缓和下来,清冷的眼里一抹淡笑稍纵即逝。
“你不是爱上我了吧?”很不巧逮住那抹笑意的夏云依小脸一拧,吃了大便一样的表情,压低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嫌弃。
狗改不了吃屎。
凤澈脑子里蹦出一句不太文明的话,凉凉地收回目光,修长如玉的大手快准狠,往女人的小腹上轻轻一按。
纤腰一收,菊花一紧,美目痛苦一眯,挤出两滴辛酸泪,差点没尿出来的感觉销魂销得她差点没疯,扬起脑袋使劲往后一撞,结果还没撞到人,那厮就卑鄙地点了她的穴,整个人就呈现出现在僵硬地往后靠着死命扬起脑袋的悲剧状态。
点穴手法太特别,夏云依挣扎无果之后,悲戚盈满闭不上的双眼——
贱人,你至少让我把头低下这样脖子真的很酸啊靠!
“你怎么才来……”忽然,就在夏云依各种懵逼的时候,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从假山侧面发出,夏云依这才仔细的看了过去。
只见,是一名身着紫衣的女子,和一个男子……只是可惜,光线,实在是太暗,以至于,夏云依根本就看不清楚到底是谁。
“雪儿,身子怎么不舒服了?”
“哼,我身子舒不舒服关你什么事,这可是摄政王办的晚宴,重视得紧,你不去宴上来我这里做什么?”一道清冷的嗓音颇有些撒娇的味道。
夏云依眉头微微一皱,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特别的熟悉,可是,一时之间,夏云依还真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男人低低轻笑,“晚宴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况且万事都不会有我的雪儿重要啊。”
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听的出来,应该有些年纪了。
但是,这就让夏云依更想不通了,谁胆子这么大,敢在皇宫里私会……可是,自己从来不认识宫里的女人,为什么感觉这个女人的声音这么熟悉。
而且,这个男人,又是谁?
女人轻哼,“不是要为你跟你弟弟选妃了?要多少女人没有,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哪入得了您的眼。”
那个名唤雪儿的女人声音虽然不是特别的稚嫩,可以说已经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可是,这撒娇撒的,还真的让夏云依一身的鸡皮疙瘩。
“哎——”男人低低一叹,宠溺之意不言而喻,又走了几步,似乎是在假山旁的草地坐下了。
……
接着是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突然——
“嗯,不要……”
那女子颤音呻吟,欲迎还拒,娇啼媚骨,尖尖细细,好不动人。
“不要?嗯?”
男人暧昧地轻笑着。
“你……唔……”
热度不断升高,浅吟低唱,在偌大的草坪回荡,回荡,而后……戛然终止。
……
夏云依一脸黑线……
静,诡异的静。
夏云依一直昂着的头,突然有一种轻快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获得了自由,因为,那一对野鸳鸯已经办事走人了。此时她半弓着腰,一个空了的瓷瓶在掌心渐渐化作白灰,刚迈出一小步,小脸囧的红了一下默默把脚收了回来并拢站好。
而后黑着小脸咬牙瞪向罪魁祸首,“老子祝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你肚有糟糠头塞草包白天失明晚上失聪上面长包下面生疮……”
这个该死的连累她听了半天“嗯嗯啊啊”还不够竟然还点她的穴连捂耳朵都做不到,特么的还好她不可再生的膀胱坚强的活了下来,否则她非卸了他老二不可。
凤澈斜睨着都快撑不住了居然还能骂得如此酣畅淋漓的女人,在她停顿换气的空地不紧不慢地开口,“怎么不走了?”
骂声戛然而止,夏云依一张俏脸无限拉长,森森地瞪着淡定非常的罪魁祸首,“带我去茅厕。”走一步就会决堤的痛没有人知道,她一点也不想眨眼回到尿不湿年代。
啧,这命令下的。
凤澈收回目光撇了一眼夏云依。
“本王帮你毁掉婚约,你答应本王一件事。”凤澈的眸子微咪,看着夏云依,悠悠然,一点也急切。似乎完全忽略掉了某人的膀胱已经马上炸裂。
“你贱成这样不怕出门被雷劈么?魂淡!”夏云依气得小腹一收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销魂销得恨不能被砍上那么几十刀来代替。
“劈吧。”悠然的小步子顿也不顿,声音越来越远。
夏云依欲哭无泪,这个混蛋……趁火打劫啊!
“答应,我啥都答应!”夏云依要急死了。麻蛋的,她已经快要尿出来了……
清晰的笑意划过幽潭般沉静的黑眸,凤澈缓步走回来,淡淡地看着笑得脸都快僵了的少女,一手虚环住她的腰,一股幽冷的淡香让他的呼吸微微停顿,淡着脸犹豫了片刻,有些僵硬地把人打横抱起,大步朝外走去。
这个味道,总是让他心神都是一乱。
夏云依暗松了一口气,此时才看向了凤澈,狠狠的瞪着他。
“趁火打劫……”
有力的手臂不经意地一松,夏云依立刻闭眼闭嘴双手环颈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凤澈垂眸淡淡看着怀里收起爪子一副又委屈又乖顺模样的小猫,虚抿的薄唇隐晦地抽了一下,不紧不慢的步伐顿了顿,施展轻功纵身越向了宫殿顶上,身化清影,几个飞跃去往离的最近的茅房。